第17章 無理取鬧

2024-08-07 02:56:33 作者: 青簡
  謝青嫵朝著裴宴還沒癒合的屁股又是一腳,隨著一聲悽慘的嚎叫,松樹上的積雪簌簌落下。

  她撣了撣肩上的雪站起身,朝院門口看去。

  一襲雀金裘的二皇子周雲縉穿著黑色五爪龍紋長靴悠閒的邁著步子走了進來,手中的彈弓繞著圈,眉眼含笑,頭上的墨玉簪子襯得芝蘭玉樹。

  只一眼,謝青嫵就知道剛剛打在裴宴後膝的石子是這位來看熱鬧的二皇子所為。

  周雲縉和謝青嫵對視一眼,然後眸光落在才從地上爬起來的裴宴看去,『嘖嘖』兩聲,「剛剛一時興起,本是要打樹上的鳥,不成想失了手,真是抱歉啊裴世子。」

  裴宴抹了把臉上的雪,面色不善,誰人不知道二皇子是神箭手,向來百步穿楊,怎麼可能失了準頭,分明就是故意叫他難堪。

  但是面對二皇子周雲縉,裴宴便是明知道對方故意,也無可奈何,「殿下說笑了。」

  「你不介意就好。」

  周雲縉說完便不再看裴宴,眸光落在謝青嫵身上,謝青嫵並不避諱的與他對視,然後屈膝一禮。

  「二殿下。」

  周雲縉頷首,才要說話,謝雲州和謝錦玉父子兩人便上前兩步,「二殿下,您怎麼過來了?」

  「路過。」

  周雲縉晃了晃手中的彈弓,「我剛不就說了,一時興起,要打鳥來著。」

  謝父低頭,「原來如此。」

  「對了,我剛聽說什麼定親,又是未婚夫妻的,怎麼裴世子要與貴府二姑娘定親嗎?」

  不等謝父回話,周雲縉又道:「這是好事,那還真是恭喜謝大人,可喜可賀。」

  謝青嫵抿唇,側身掩唇才忍著笑,想著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前世這位二殿下可是很喜歡謝瑜的,如今怎麼會是這個態度?

  莫不是…拈酸吃醋?

  想想倒也是,堂堂一個皇子,最後謝瑜卻選了裴宴,想來他也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得知裴宴來謝府,跑來故意讓裴宴出醜來了。

  如此倒也合理。

  這邊謝父卻慌了,「沒有,二殿下誤會了,裴世侄與臣長女早些年便定了親事,如何…如何會與我家次女定親,您聽錯了,臣說的是長女與裴世子的親事。」

  「是嗎?」

  周雲縉的神色莫名,「可本皇子記著前幾日父皇可是親口允了貴府長女與裴世子退親,如今謝大人這是要陽奉陰違嗎?」

  謝父嚇得一瞬跪了下去,「殿下慎言,臣並無此意,而是長女與裴世侄兩人青梅竹馬,情分難以割捨,臣這長女正打算去求陛下收回成命呢。」

  周雲縉轉頭看著謝青嫵,「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剛謝大人的話,可是謝大姑娘的意思?」

  跪在地上的謝雲州拼命的朝著謝青嫵眨眼,威脅暗示的意思不言而喻,可謝青嫵如今怎麼會受他這一套。

  「自然沒有此事,我身為謝府嫡長女,如何會做出出爾反爾的醜事來。」

  「這都是我父親和裴世子的意思,我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既然殿下來了,還請殿下為臣女做主,讓裴世子莫要再糾纏於我。」

  「這是自然。」

  周雲縉的眸光在謝父和裴宴兩人身上逡巡片刻,「此事我會稟明父皇,裴宴,這段時間你不要出現在謝大姑娘面前了。」

  裴宴咬了下唇,看著謝青嫵冷哼一聲,「臣記下了。」

  「爹,我這兒還有兩箱衣物,放哪輛馬車….二殿下,您也在?」

  不知何時從院門口跑進來的謝瑜,明媚的聲音插了進來,緊接著一道淡粉色的身影就跑了過來,下意識的先看了眼裴宴,然後聲音壓低了幾分,有些為難的看著周雲縉。

  「二殿下,上次的荷包我還...還沒繡完,你過幾日再來找我取吧。」

  哦?

  謝青嫵站直了身子,她就說二殿下來這院子打什麼鳥,果然是奔著謝瑜來的,她目光忍不住又看向裴宴,果然見他滿臉青色。

  自重生以後,她對裴宴的執著散了以後,倒是發現這三人有些意思了,謝瑜是怎麼做到讓二殿下和裴宴兩人都圍著她轉呢?

  周雲縉猝不及防,忽然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謝瑜說什麼繡荷包,頓時渾身一僵,下意識的看了眼謝青嫵,見她一臉興味,就知道她誤會了,忙後退幾步看著她。

  「謝二姑娘自重,本皇子什麼時候讓你繡過荷包了?可不要胡說八道,平白誣陷本皇子的名聲。」

  謝瑜什麼時候被如此責難過,下意識愣了一瞬,「二殿下,你怎麼了?明明是你前段時間說我不小心摔了你的玉佩,讓我繡個荷包賠償的,我….」

  「.…我沒有。」

  周雲縉後退幾步,跟謝瑜拉開距離,臉色更難看了幾分,「玉佩和荷包孰貴孰賤,本皇子還是清楚的,既然謝二姑娘弄壞了我的玉佩,照價賠償便好,至於荷包便不必了。」

  「我….」

  謝瑜話還沒說完,周雲縉便又開口,「若是謝二姑娘沒錢,便找裴宴為你掏銀子也是一樣的,畢竟我聽說你們兩人情投意合,想必也快定親了,據我所知,信陽侯府還是有銀子的。」

  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本皇子還有事,就先走一步,裴宴,你記得把謝二姑娘欠的銀子送到我府上。」

  看著快步離開,避她如蛇蠍的二皇子周雲縉,謝瑜臉色變了又變,若不是礙於裴宴還在,而且臉色不好,幾乎就要追上去了。

  裴宴心情自然是不好,心上人只顧著跟二皇子周雲縉說話,卻忽視他,「阿瑜,你何時答應要替二殿下繡荷包了?」

  嘖嘖!

  謝青嫵看戲看的入迷,身後鶯月的聲音響起,「姑娘,咱們東西都收拾好了,該走了。」

  「哦,那…走吧。」

  身後謝瑜的聲音委屈,「就剛到湯山的時候,我不小心碰碎了二殿下的玉佩,我說賠他銀子,是他非說玉佩是陳貴妃送他的生辰禮,獨一無二,銀子也彌補不了,讓我給他繡個荷包的。」

  「他讓你繡你就繡,你知不知道女子送男子荷包是什麼意思?」

  裴宴氣的幾乎跳腳,原本已經要離開的謝青嫵聽到這話卻又折了回來,「裴世子,這我可就要說句公道話了。」

  「二妹她若是知道女子送男子荷包是什麼意思,想必當初也就不會送你了。」

  說完,謝青嫵指了指裴宴腰間掛著的青色荷包,眉眼間皆是嘲諷之色,「當初這話我好像也問過裴世子,當時你說什麼來著?哦,說我小題大做,只是一個荷包而已,哪有什麼用意?還說我無理取鬧。」

  「怎麼今日,裴世子也無理取鬧上了?」

  裴宴被謝青嫵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謝青嫵,你到底什麼意思?事情都過去多久了,你提這些做什麼?再說這是我和阿瑜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多嘴!」

  「裴宴,其實你什麼都知道。」

  謝青嫵憎惡的看了眼裴宴,「你可真讓我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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