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1125.時光沖刷的腐朽之力
但事實總是喜歡出人意料。
哪怕觀看的人是洛神。
大千世界無可辯駁的第一美人。
這種出人意料的情況，依舊不會減少發生的概率。
白色的刀光與金色的戟芒交錯。
旋即，讓一般人看不懂，但讓所有天至尊面色大變的一幕，赫然發生在了兩道光芒交錯當中！
金色的戟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
注意，是變暗，而不是變淡！
如果是變淡，只能說明裡面的力量被嚴重消耗了。
因此，才導致凝聚在一起的力量被攻擊漸漸稀釋。
進而淡化到一個極致的地步。
然後破碎。
這種現象雖然不常見，但絕大部分天至尊都見過。
更準確的說。
絕大部分地至尊也都見過。
這種現象可以一直下滑到神魄境。
畢竟，神魄境以下，還不具備遠程釋放大招對波的可能性，這些修煉者體內的靈力也沒凝實到那個地步，雖然還有一小部分人見過類似的場景，也就是自己的攻擊和對手的攻擊完美抵消了，亦或是把其中一方的攻擊抵消到了幾乎沒有的地步，但絕大多數人還是沒見過的，或者說，他們沒遇過這種強度的對手。
當然，這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棋逢敵手，將遇良才。
本身就是一件罕見的事。
這也是英雄惜英雄的出處。
因此，絕大多數人，想要在初步擁有對波能力的前提下，找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見識一下攻擊相互抵消的場面，可以說，完全看運氣。
運氣好的能遇到。
運氣不好的就不用多說了。
但是，變暗就不一樣了。
變暗意味著裡面的力量變質，被混入了一些未知的東西，換而言之，相當於攻擊已經被滲透。
這是一種比變淡更罕見的現象。
雖然見到這種現象的下限依舊停留在神魄境以上。
但見到這種現象的概率更低。
畢竟，對於一名修煉者來講，如果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更大的概率是雙方的攻擊相互抵消，也就是俗稱的變淡，而如果遇到了打不過的對手，實力差距極大，明知道打不過的那種，對手也沒必要跟你玩什麼侵蝕的把戲，大可以摧枯拉朽的擊潰你，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省時省力的做法，而如果對手的實力不如你，容易被摧枯拉朽擊敗的就是他的，總而言之，除了那些靈力屬性特殊的修煉者，還從來沒見過，誰的攻擊能造成這種現象。
但在下一剎那。
不只是洛神。
連九劫戰帝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這不是侵蝕。
或者說，這只是外表看上去像侵蝕，實則不是的一種力量，遠比侵蝕更霸道，也更不講道理！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種力量應該被命名為腐朽！
綿延上千萬公里的狹長戟芒，從璀璨耀眼的金色變成了暗金色，頹勢明顯，又從暗金色逐漸轉化成了灰色，攻勢不再，直到最後，在乳白色的刀光下，化作一團飛灰消失不見，空氣中都似乎瀰漫著那股加速腐朽的死寂味道！
「有趣……」
「我更好奇你的身份了！」
金甲青年微微皺眉，揚起手中戰戟。
身為大千世界的九帝之一。
也是站在大千世界頂端的人物。
他從來不以力量的正面或負面屬性，包括招式的正面或負面性質，為評判一個人正邪的標準。
畢竟，說句難聽點的話，心魔雷帝也不是什麼好人，正常人，誰會用心魔作為主要攻擊手段？
可以說，上古九帝中，有不少人都屬於邪魔外道。
包括遠古五族也是。
當然。
現在是遠古七族。
由於域外天魔還沒入侵。
其中兩家遠古家族也沒因此覆滅。
而在這些家族中。
浮屠古族還好，摩訶古族也還好。
太靈古族說得過去，荒古族也一樣。
但黑天古族就很難說了。
如果用鬥氣大陸的勢力對比來看，黑天古族應該是偏向於魂族那種類型，本身修煉的至尊法身更是直指黑暗的本質，和浮屠古族執掌的無盡光明體對立，可以說是邪的不能再邪的邪魔外道了，甚至在未來的域外邪神一族發起的入侵戰中，連域外邪神一族中的某些人都搞不懂，究竟是我們是代表著殺戮和邪惡的域外邪神一族，還是你們是域外邪神一族。
誰家好人出場伴隨著黑霧啊？
就差配上桀桀桀的笑聲了！
而且，一出手，要麼是萬魂哀嚎，要麼是鮮血、詛咒、侵蝕、死亡等多重要素的融合性攻擊！
跟黑天古族比起來。
哪怕是心魔雷帝，都算是光明正大了。
起碼看上去是光明正大。
而且，要說詭異，域外天魔的手段雖然不少，比如九屍天魔帝，詭異的簡直超過正常人的認知上限，但大千世界這邊的手段也沒好多少。
就比如說上面提到的心魔雷帝。
跟他打，要時刻注意心境。
否則，就等著被心魔纏身，當場走火入魔死亡吧！
相當於半強制性的掉理智值！
但問題就來了！
誰家好人會用這種手段啊？
這種手段在遊戲裡，最差也該出現在一個首領怪的身上，而且，絕對不是中立或友善陣營，百分百是邪惡陣營，而且是大魔王的標配技。
堪稱古神的低語。
當然。
心魔雷帝還沒到那個地步。
古神的力量是被動性的。
心魔雷帝還需要開啟。
相當於一個技能，而不是被動。
但不管怎麼說。
當域外天魔被心魔雷帝引動心魔導致走火入魔後。
連域外天魔一族都蒙了。
說實話。
哪怕是看上去比他們更十惡不赦的黑天古族，他們都能理解，畢竟，任何世界都有好的一面，也都有壞的一面，專精黑暗不是什麼上不得台面的事，就算是殺人無數的魔頭，也有可能擁有軟肋，擁有要必須保護的對象，從這一點上看，黑天古族的手段反而很正常了。
任何對抗敵人的手段。
哪怕殘忍。
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畢竟，大戰一開啟，任何的道德廉恥都會被丟掉。
只有勝者才有資格講這些。
剩下的敗者，只有接受命運的資格。
不管是被殺死。
還是被當做勞力。
亦或是被踐踏尊嚴。
包括摧毀人格。
只要是能想到的，敗者都只有接受。
因為他們的拳頭不如勝者大。
不聽話就是死。
甚至說，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但心魔這種手段，還是過於生冷不忌了一點，要知道，哪怕是域外邪神一族，也沒有誰能駕馭心魔，或者說，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心魔。
結果，心魔雷帝用這種手段，激發了他們的心魔……
這種事怎麼聽怎麼覺的離譜……
但當兩位天魔帝，被心魔雷帝弄的瘋瘋癲癲之後……
哪怕是再離譜，域外邪神一族也不得不接受這件事，而後，天邪神親自出手，抓住了一個機會，把心魔雷帝擊殺，這才確保了以絕後患。
差了半個境界。
只能說心魔雷帝死的不冤。
畢竟，心魔雷帝打不過不朽大帝。
他的引誘手段對不朽大帝幾乎無效。
因此，面對天邪神。
雖然當時的天邪神不是完全體，不是主宰境，但當時的天邪神，起碼也是半步主宰境的修煉者，如果不是大千世界的蒼穹榜不對外開放，少不了上面會多出一個天邪神的姓氏，就和不朽大帝的姓氏一樣，代表著半步主宰境。
這也是心魔雷帝自毀傳承的原因。
在天邪神的壓制下。
他能奮戰到最後一刻。
確保自己不被天邪神生擒。
然後，毀掉自己的所有傳承。
可以說，心魔雷帝已經做到了他當時能做到的一切，畢竟，沒人比他更明白自己的傳承落入天邪神手中後，會給域外邪神一族帶去多大的助力，域外邪神一族的力量本來就充滿了污染性質，堪比古神的囈語，如果再配合上心魔，可以說，大千世界根本找不到反制的手段，這對於大千世界來講，和註定失敗沒什麼區別，因此，寧可毀掉，也絕對不留下。
說的更直觀一點。
如果大千世界有反制的手段。
心魔雷帝也就不配稱為九帝之一了。
他的手段主要就是引誘心魔。
後面那個雷的稱號，是指他的物理攻擊手段，和心靈上的攻擊無關，但根據後人從隻言片語的記載中分析，心魔雷帝之所以能成功，很有可能是心魔雷帝在兩個方面達成了平衡，一個平衡是心魔，代表著無形無質的陰暗面，一個平衡是雷，代表著至陽至剛的力量，用雷來遏制心魔，進而把這種無形無質的力量收為己用，用心魔來遏制雷，以免過剛易折，因此，陰陽循環成立，心魔雷帝得以同時駕馭心魔和雷電，以這兩種手段躋身九帝。
至於具體如何。
誰也不清楚。
心魔雷帝亦正亦邪。
在大戰開始前，沒人願意招惹。
一但招惹，基本上是睚眥必報。
目前，唯二有過明確戰績的就是不朽大帝和天帝。
剩下的，全都死了。
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更不知道心魔雷帝用什麼方法殺死的這些挑戰者。
天帝和心魔雷帝打過一場。
平手告終。
順利脫身。
至於戰局是五五開還是四六開。
誰也不清楚。
天帝對此也是閉口不言。
現存的絕大多數記錄，都是天帝刻意留下來的，雖然說，在當時，天帝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戰爭，他的記錄，純粹是對於一個對手應有的描述和形容，裡面充滿了大量的分析推測。
畢竟，心魔雷帝不可能跟他解釋。
能自行退去。
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至於不朽大帝，則是打贏了心魔雷帝。
這是心魔雷帝罕見露面公布的事實。
表示自己輸給了不朽大帝。
雖然不朽大帝對這件事的評價，也就是對外的說辭，一直是險勝一招，但勝了就是勝了，這種給對手留面子的做法，其實大家都能看懂。
而在大戰開啟後。
整個大千世界都忙的團團轉。
心魔雷帝更是一天到晚不見人影。
往往聽說他的時候。
都是某位天魔帝隕落的消息中，伴隨著他的出現。
而其他聖品天至尊也沒機會找他切磋。
所以，就更破不了他的心魔引了。
因此，可以說，大千世界這邊，不僅沒有反制域外邪神一族污染的手段，甚至連反制心魔雷帝的心魔引的手段也沒有，如果以上兩個沒有反制手段的東西湊到一起，大千世界也就別玩了，等死就可以了，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不朽大帝了。
因為心魔引的上限就是聖品天至尊。
只要不朽大帝把天邪神斬殺。
不朽大帝本身沒死的情況下。
一切都不是問題。
至於基層戰力，則完全報廢，不拖後腿就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幫助了，畢竟，如果他們走火入魔，局勢會更加混亂，走火入魔的人往往會六親不認，大開殺戒，對己方內部造成創傷。
這種便宜對手的行為。
會極大概率增加對手的勝算。
甚至對手都不需要行動。
只需要坐著看就可以了。
因此，心魔雷帝的自毀也是沒辦法的。
而從以上這些例子中就能看出來。
大千世界沒有正邪之分。
或者說，正邪之分只是口頭上的。
更像是一個藉口。
而不是一個絕大多數人認同的觀念。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講，他們認同的依然是拳頭，也就是強者為尊的理念，對也好錯也罷，正也好邪也罷，只要你的拳頭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畢竟，力量從來就沒有正邪之分，有正邪之分的只是人，包括其他的萬族生靈。
當然。
像域外天魔這種生物。
已經無關正邪了。
任何人都不可能看著這些外來者侵吞自己的資源。
更何況，域外天魔一族不留俘虜。
他們就像是一群流竄的盜匪。
搶一票，然後就走了。
因此，對於大千世界的萬族生靈來講。
無關正邪，自然是奮力抵抗。
畢竟，大千世界要是完蛋，所有人也會跟著完蛋。
就算是為了活命。
也要硬著頭皮跟域外天魔打下去。
所以，雖然在此時此刻，域外天魔還沒有入侵大千世界，域外邪神一族也還沒有發起總攻，但九劫戰帝依然不會因為這種腐朽的力量而對陸淵扣帽子，他只是單純對這種力量吃驚，能腐朽他的攻擊，說明這種力量的上限起碼到了九帝這個檔次，絕非他能無傷硬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