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1180.天狐相
毫無疑問，陸淵肯定是不可能久留的。
畢竟，幾十萬年後，還有一堆爛尾事需要他處理。
他閉關突破，沒問題。
閉關到幾十萬年前，也沒問題。
但要知道，幾十萬年後的時間流速，也是既定的。
這裡面的問題可就大了。
他要是不回去，那就相當於把支持他的人全賣了，清衍靜也好，蕭炎也罷，都會被他一次性的坑到爬不起來，雖然這些人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恨上他，他們之間的情義不至於那麼淺，但是，這些人下面的那些人必然會因此對他生嫌，另外，相關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
說的更直白一點。
對於那些原本跟著蕭炎吃肉的人來講。
我們跟你，是因為相信你。
別管是相信你能給我們帶來肉吃，還是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吃虧，我們都是因為相信你，所以才選擇冒著風險追隨你，服從你的各種命令。
結果，你讓我們失望了。
付出了如此多的代價。
沒撈著什麼利益不說。
還被你的兄弟陸淵賣了。
顯然，我們怪不了你，畢竟，你也是這個受害者，而且，世上從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你是聖品天至尊不等於你就不會犯錯了，這個邏輯沒毛病，但是，先不考慮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時，我們會不會信你，只說對於你這個兄弟的感官，臨陣脫逃，我們就必然會懷揣抗拒的態度，哪怕他擁有斬殺聖品天至尊的實力，確實是我們打不過的，但這不妨礙我們對他有看法，因為他導致我們的利益受損。
這就是問題所在。
而且，以上這個角度還是從隱性的方面來思考的。
是屬於那種表面上看似無事，實則未來隱患極大。
而真正的顯性後果，就是各方面的人脈關係、物資、人手等損失，畢竟，但凡涉及到大千世界多個頂級勢力的衝突，就不是死幾萬人能解決的，隨便一個小摩擦，可能就會死上幾萬人，受災群眾更是以百萬計，這才是衝突。
因此，都說打仗是在打後勤。
這句話說的一點不錯。
雖然說，這場戰爭就算打贏了，諸方妥協了，無盡火域和浮屠古族照樣拿不到什麼利益，最多是保下了陸淵，但隱性的利益還是有的，就比如說，無盡火域和浮屠古族證明了自身的能力，有效提高了自身威望，進而在下次，遇到類似的情況，面子的作用比動手還大。
總而言之，很多問題不能只看表面。
因此，雖然陸淵很想答應下來，成為塗山的供奉長老，所謂技多不壓身，但問題是他真的沒有這個能力，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好歹也是一個九品煉藥師，如果讓他去教徒弟，低於七品，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師門交代，但七品煉藥師又不是一夕而成的，哪怕是他，也足足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通過復刻手法，成為了一名六品煉藥師，直到前往丹塔，得到相應的資源待遇培養，觀摩無數煉藥師煉藥之後，才破開了瓶頸，成為了七品煉藥師，而後，一步步走到今天，再怎麼說也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成為了如今的九品煉藥師。
所以，問題就來了。
他真的有這個時間教徒弟嗎？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答案肯定是有。
教徒弟而已。
時間這種東西，擠一擠就出來了。
但是，如果把這個問題詳細化，他就不敢保證了：他真的有足夠的時間，能把一位學徒教到可以出師的地步，也就是保底七品煉藥師嗎？
毫無疑問。
他不敢給這個問題一個肯定的答案。
畢竟，或許他前腳剛剛回答完，後腳就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被捲入時空，回到了幾十萬年後，而對於眼下他所處的這個時空來講，對於這個時空里的人來講，他無疑識相當不負責任的，只給了一個開頭卻沒給出結尾。
這種做法和爛尾有什麼區別？
因此，經過多方面考慮，陸淵還是婉拒了對面這位塗山大長老的第二個提議，雖然穿梭時空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不可能跟塗山大長老說，但藉口這種東西，只要想要，就總是有的：「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所以很抱歉，我不太可能留下來收徒，也沒心思收徒，畢竟，我的年紀也不大，沒把握做一個稱職的老師，或許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後，我會有相關的想法，會有類似的衝動，但對於此時此刻的我來講，請允許我拒絕。」
塗山大長老惋惜的嘆了口氣。
強扭的瓜不甜。
而且，陸淵擅長的還是技術。
就算她想強留。
就算她真的能把陸淵強留下來。
只要陸淵不想傳授煉藥術。
她們塗山也一樣得不到。
至於說搜魂……
理論上說，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就屬於自絕後路了……
心魔雷帝跟天帝必然會坐不住，除此之外，那些往日跟塗山關係不錯的散修和家族也會放棄和塗山的來往，畢竟，塗山已經用過一次這種過線的手段了，誰也不敢賭自己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對這件事持有警惕態度。
另外，塗山又不是沒有競爭對手。
青丘要是抓不住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也就別稱之為青丘了。
論挑事和拱火，青丘強於塗山。
論病嬌和專一，塗山強於青丘。
雖然說，被病嬌喜歡上是一種事故。
但對於絕大多數本分的修煉者來講。
病嬌可比海後好多了。
起碼前者你可以放心，她絕對不會背叛你，而且，一旦你遇到了危險，百分百會跑過來看看。
而後者的話，如果你遇到了危險，她背叛你那叫理所應當的操作，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能不背叛你的，在跑路時能招呼你一聲的，就已經算是有點感情的了，拽著你跑的，一萬個裡面都挑不出來一個，反過來跑向你的，說實話，青丘一族存在幾百萬年以來還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例子，可以說，開歷史之先河。
因此，別說是搜魂了。
塗山要是敢強留陸淵。
這個消息被青丘得知的第二天，就是大千世界有關於塗山狐族的負面消息滿天飛的日子，只能說，成也名聲，敗也名聲，塗山絕對不敢拿幾百萬年積累下來的名聲玩什麼以小博大的把戲，同理，如果塗山壓上了幾百萬年積累下來的名聲，也絕對是對這件事勢在必得。
但不管怎麼說。
盤外招都是不可取的。
更何況，陸淵還算是半個自己人。
他是天帝的弟子。
也是心魔雷帝的朋友。
因此，塗山大長老才嘆氣，原諒她想不到什麼能夠挽留陸淵的方法，而且，陸淵的態度也是相當堅決，一點餘地都沒有，這一點也給她的工作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讓她很難開口。
不過，前者還是可以的。
當然。
稱呼就不要太難聽了。
見塗山大長老默不作聲的思考，已經猜到塗山大長老思考什麼的陸淵，也沒讓氣氛真的繼續尷尬下去，咳嗽一聲，順勢接過了話題：「大長老，雖說這是我的選擇，說實話，您不勸我，反倒是對我的尊重，但我也並沒有跟塗山斷絕一切關係的想法，雖說我跟塗山的關係不怎麼近，截至目前為止，我跟塗山最大的關係莫過於我的師尊天帝是塗山的半個女婿，甚至說，連心魔雷帝前輩都這層關係都比較淡，起碼不足以讓我和塗山直接搭上線，但我個人對塗山的感官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也願意和塗山更進一步發展關係，就是不知道大長老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了……」
給機會？
塗山大長老眼前一亮。
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下陸淵。
隨後，腦海里的思路就不自覺跑偏了。
啞然失笑，一句話，差點把陸淵的大腦問死機了：「沒想到啊，真的沒想到啊，還真有小女孩能拴住你的心，說說吧，到底是誰跟你私定終身了，是不是我們塗山嫡系的族人，想來我這裡求個應允，不方便的話跟我說個名字就好，女孩子，臉皮薄，等我方便了，我去找她談談，還是說，不是我們塗山嫡系的族人，想要加入我們塗山，這個的話倒是有點難，不過，我去跟千千姐說，應該也能行……」
顯然。
這位塗山大長老想歪了。
她以為陸淵說的給機會，是指陸淵看上了塗山中的某個女孩，一見鍾情這種事雖說不靠譜，更像是見色起意，但一見鍾情這個詞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以往有過例子，陸淵想要走她的關係，讓她做這個中間牽線搭橋的人，說實話，手筆是大了點，但反過來說，這份關係也比什麼供奉長老和座上賓強多了，畢竟，塗山對於男女之間的這種感情看的很重，陸淵願意做塗山的女婿，也可以叫塗山的姑爺，對於塗山來講，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方案，雖然說，這一切的前提，是另一半願意。
如果陸淵看中的那個狐族女孩沒看中陸淵，亦或是說，那個狐族女孩本來就有自己的另一半。
眼下的高興終究是高興的太早了。
這一點，塗山大長老也清楚。
但不管怎麼說。
這都是一個非常有希望的開頭。
更何況，她剛剛也打量過了陸淵，從外表的容貌上和行為舉止上，陸淵無疑是無可挑剔的，雖然不敢說是大千世界第一帥，但起碼也是上上之屬，另外，能在這個年紀成為地至尊，有一說一，當年的心魔雷帝也不過如此，是一個能看出來的潛力股，最後還有一手獨門絕技煉藥術，或許這不足以幫他積累下堪比塗山的財富，但吃穿不愁還是能保證的，而且，煉藥術的存在，可以說是大千世界頭一例，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陸淵已經具備了開宗立派的能力，日後說不定就會有一個叫丹宗的頂級勢力崛起，外加陸淵還是天帝的弟子，就是不清楚陸淵會不會一氣化三清了，如果會，陸淵甚至有可能繼承天宮這個遺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無可置疑的金龜婿，她相信不會有適齡的女孩能拒絕陸淵，前提是雙方在見面前沒鬧過什麼矛盾。
當然。
就算鬧過矛盾，也無所謂。
歡喜冤家罷了。
這些年，她見的太多太多了。
可以說，要是能讓她回到過去，倒回去一百三十多萬年，回到二三十歲，一個和陸淵差不多的年紀，她很難對這樣優秀的少年表示抗拒。
所以，牽線搭橋的任務，交給她來做完全沒問題。
在這一點上，她是專業的。
不過，塗山大長老專不專業，陸淵不怎麼清楚，但他有沒有那個意思，他是非常清楚的，嚴格意義上說，和他有關係的女孩已經很多了，所以，面對塗山裡的這些和他沒有關係的女孩，有些關係，就沒必要以這種方式強行締結了，有些話，也是必然要說清楚的：「大長老，您可能誤會了什麼，我的意思是希望借閱天狐相，以此加深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另外，如果塗山一族能允許我借閱天狐相，我也會欠一個人情給塗山，人情這種東西，欠著欠著，我和塗山也就成朋友了，而不是說，直接跳過這種合作關係和朋友關係，直接變成一家人，說到底還是我沒說明白……」
塗山大長老尬住了。
陸淵也沒法再解釋。
畢竟，他解釋的已經夠清楚了。
再說什麼都有畫蛇添足的嫌疑。
雙方就這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沉默了足足半分鐘。
才由塗山大長老開口，打破了這種讓人難受的凝固氣氛：「沒想到，你的目的原來是天狐相，幸虧我們族中的那些小姑娘不知道，不然，怕是都要為你絕情的表態而傷心呢，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這個要求當然沒問題，雖說確實不符合規矩，但規矩存在的意義之一就是被打破的，如果天狐相能夠成為我們塗山和你之間的友誼橋樑，我想，對於天狐相來講，這也是一件值得寫入史書的榮譽歷史，但是，請容我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知道我能否知道你借閱天狐相是為了做什麼呢？」
就算是在圖書館借書還需要登記呢。
塗山大長老這麼問一下，合情合理。
陸淵也沒有欺瞞，實打實道：「我打算完善一門至尊法身，為此，我不得不借閱其他高品質的至尊法身，而天地間的至尊法身品質之高，莫過於十大原初至尊法身，所以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