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站在原地，思考著是否應該主動攻擊，不過柯無蒼倒是已經擺出了防守的姿勢，所以蘇毅決定先出手。
和李長風一樣，蘇毅先是用刀芒試探一下，蘇毅手持長刀斜斬而下，一道比先前更加具有壓迫感的黑紅包刀芒掠過長空飛出。
轉瞬之間那刀芒就已經到了柯無蒼身前，現在躲閃已經來不及，柯無蒼緊咬牙齒，一劍揮下。
「喝啊！」
柯無蒼硬生生攔住了那道刀芒，身形在刀芒的作用下不斷後退，在地面上留下兩道溝壑，最後刀芒消散，堪堪停住。
「竟然只是一道刀芒就將我擊退這麼遠，看來老程所言非虛，這個蘇毅，是個極好的人選。」
此時的柯無蒼已經忘記了蘇毅只是個學員，一向鬥志昂揚的他現在竟然有些不自信。
「我最近才邁入lv75，現在正是穩固的時候，就借這個機會看看這個蘇毅的深淺。」
想到這裡，柯無蒼釋放劍意，『天璽』的表面浮現虛影，發出一聲劍吟。
伐天式！
柯無蒼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這一劍，他幾乎用出了七成力，他不信這個蘇毅還能撐下來！
「砰！」
柯無蒼腳下的地面轟然碎裂，而柯無蒼則是衝到蘇毅面前，長劍划過一道弧線斬向蘇毅。
這時柯無蒼對上了蘇毅平靜的眼神，心頭一悸。
蘇毅隨手斬出，迎上了柯無蒼的長劍，只是瞬間，長劍就被震開，而柯無蒼的右手也止不住地揚起。
就在柯無蒼為這一擊而震驚時，蘇毅接上一記側踢。
蘇毅這一腳雖然看起來用盡全力，但其實特地收了力，讓柯無蒼只是向旁邊一倒。
這次蘇毅沒有在接上連擊，反應過來的柯無蒼憑藉強大的核心力量穩住身形，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心裡卻是掀起驚濤駭浪。
剛才若是實戰，蘇毅只要隨手一刀，柯無蒼哪怕不死也會重傷。
雖說自己留了三成力，但蘇毅剛才可是實打實地輕鬆化解了破天式。
柯無蒼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學員會有如此怪力，但現在來不及思考了。
要是柯無蒼真的敗了，傳出去豈不是要讓其他老師笑掉大牙？
這次柯無蒼沒有收手，在使用劍術的同時還增加了徒手戰鬥的技巧，但不是被擋下就是被拆招。
幾個來回，蘇毅覺得應該差不多足夠了，就特意沒有防守，任憑柯無蒼一掌拍在自己胸膛。
蘇毅還特意假裝倒下，讓柯無蒼的長劍能夠直指蘇毅的胸膛。
柯無蒼本來已經焦頭爛額，甚至有想認輸的意思，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也一頭霧水。
「測試結束，我……沒什麼能指導你的，你應該進入破曉，在那裡你會得到更好的指導。」
蘇毅「哦」了一聲，隨後轉身回到座位。
與此同時，學員間也傳出交談聲。
「竟然能讓柯老師吃癟，真的很強啊！等等，破曉是個什麼？」
「不清楚，聽柯老師這個意思 應該是某個隊伍或者單位吧。」
一向沉默的李長風這時開口道:
「破曉，是學院的一個特殊隊伍，裡面只有精英，基本上一個學級只會收不到十人。破曉同時也負責學院之間的比賽。一般破曉的人選會收到通知，然後自行決定是否前往，但柯老師主動推薦蘇毅去破曉，說明蘇毅已經遠遠超過了破曉的標準。」
「原來如此，那麼這麼說，他的實力豈不是強到可怕？」
「可以這麼認為。」李長風又嘆了口氣，接連的實力落差讓他有些失落。
之後很快就輪到葉清秋，她選擇以速度對拼，在僵持了兩分鐘後被柯無蒼找到機會擊敗，同樣得到了還不錯的評價。
測試完所有的學員後，柯無蒼急忙宣布下課，隨後匆匆離開。
程蒙此時還在辦公室喝茶，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推開。
「你注意點，門壞了你來修嗎？」
柯無蒼沒有理會程蒙的抱怨，大步流星地來到程蒙對面，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
「老程，那個叫蘇毅的……」
「很強，對吧？我知道的。」
柯無蒼抓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
「老程啊，可不止是很強這麼簡單啊。」
隨後，柯無蒼將自己與蘇毅的戰鬥，以及蘇毅手中的長刀盡數講給程蒙聽。
聽到柯無蒼的描述，程蒙右手一松，茶杯「哐當」一聲掉在桌子上。
「你……確定嗎？」
「絕對不會出錯，那東西至少也是完美級的。」
「而且照你這麼說，你留了大概三成力，但是同時用了劍術和徒手技巧，還差點輸給蘇毅？」
「沒錯，雖說我也留著不少技能沒有用，但是蘇毅也未必沒有。在我看來，蘇毅已經超過了禍亂級的範疇，或者已經達到禍亂級的頂端。」
「嗯，很好，那麼這一屆破曉的第一個人選就是他了。剛入院……禍亂級巔峰……」
程蒙的手不住地顫抖，他有預感，這一屆的破曉，將會遠超往屆！
…
晚上，蘇毅吃完飯後來到學院裡的湖邊散步，順便看看風景。
正當蘇毅漫無目的地閒逛時，他感受到了一股能量正在肆意噴薄，不過並沒有蘊含殺意，而是很純粹的技法系的「意」。
「貌似是刀意啊。」
湊熱鬧是蘇毅僅次於美食的第二個興趣，所以蘇毅不假思索地上前查看。
在一處涼亭，一個身影正在舞動一把橫刀，現在時間已晚，絕大部分學員都已經入睡，也就只有蘇毅這樣的還會散步了。
蘇毅定睛一看，那舞動橫刀的身影正是封逸雲，此時她已經褪下風衣，換上了一套短袖短褲，雙眼緊閉，時不時露出凝重的神情。
手中橫刀不斷舞動，直到最後力竭才慢慢停下。
「還是……不行啊……」封逸雲艱難說道。
「刀法不行，自然不會有突破。」
封逸雲聽見聲音，立馬轉過身，手中橫刀直指來人。
「誰！」
蘇毅一邊緩緩走近，一邊說道:
「我說，你的刀法不行，本身品質不行，也不契合你的風格。」
封逸雲見是蘇毅，一臉不屑地轉過身。
「呵，這是什麼？新的搭訕方式？」
「如果你所謂的搭訕指的是夜裡散步偶遇老師的話。」
「嘁……」
「我還是那句話，刀法不行，再怎麼練也不會有突破的。」
「說的好像你很懂一樣，說我刀法不行，你倒是說說怎麼不行啊。」
「要我說，你的這種話術我見多了，沒本事就不要在這裡……」
蘇毅坐了下來，隨口說道。
「刀法偏向迅捷，但其中的排序大有問題，看起來貌似動作流暢，前後呼應，但實際上每個動作之間的銜接都十分生硬，連力道都卸不掉，想必你練刀時也體會到了。」
「其次，我說它不行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實際上是一門劍法，你拿刀來練怎麼可能合適？說所謂『不契合』都算好的了。」
「而且還有最後一點，這門劍法蘊含的意實在太簡單，想尋求突破，就必須鑄就好的刀意。」
「你……從哪裡得來的這門劍法？」
封逸雲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說道:
「自己在學院藏書閣拿的，我看不懂上面的古文字，所以只能照著姿勢練。」
「什麼都看不懂就自己練，你也是夠天真的了。」
聽完蘇毅的話，封逸雲「嘁」了一聲，隨後癱坐在石椅上，企圖冷靜下來。
「所以說，我練了這麼久，相當於無用功？」
「也不完全是，至少你打下了十分牢固的基礎，之後更換一門刀法，突破還是很容易的。」
「啊——現在的刀法哪有那麼好拿，除非再去藏書閣偷一本。」
「藏書閣有這麼好進？」
「不，院長是我爸。」
「……」
此時的封逸雲突然反應過來，蘇毅明明只是一個學員，為什麼知道這些？
「你……」
「別問，問了也不說。」蘇毅仿佛看透了封逸雲的心思。
「那，你怎麼知道這是一門劍法？」
蘇毅打了個哈欠，向後一靠。
「直覺。」
封逸雲頓時不淡定了。
「直覺？你告訴我這是直覺？你難道就只是……」
「行了，信不信由你，你若是有意，我給你一門更好的刀法也不是不行。」
封逸雲正想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她尋求突破已經很久了，但災難級就像一道懸崖，她怎麼也過不去。
下午蘇毅的表現她也聽說了，本來以為只是柯無蒼放水，但現在直接交談，封逸雲竟然看不出蘇毅的深淺！
封逸雲猶豫了，萬一這個蘇毅真的有辦法呢？大不了……死馬當活馬醫！
「那麼……你的要求是？」
蘇毅斜視封逸雲，又慢慢移開視線。
「要求？我沒有要求，或者說，我做任何事的理由，都是因為……我樂意。」
封逸雲搖了搖頭。
「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白撿的好事，有什麼要求就直說。」
「那就先欠著。」
蘇毅揮手從『空』中取出一本略顯破舊書遞給封逸雲。
「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
封逸雲差點被蘇毅這長輩的語氣唬住，眉頭一皺。
「怎麼說我也是你老師，要注意你的語氣。」
「呵呵，按照現在這種情況，我才更像你老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