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柯說這話的時候,盯著李拜天。
李拜天的雙目含淚,神情悲傷至極:「沒錯,她的確被點了天燈,也的確被投入了江中。只不過一靈不滅,又重新回到了金陵故地這個龍瞼秘境門前,在這裡與我相識,相融,最後她即是我,我即是她。」
「那為什麼你要改名李拜天呢?」
「李是當年我逃亡的時候的夫家之姓,拜天,就是祭拜天王的意思,我改名換姓,重回洪王身邊,得到了洪王的重用,洪王需要我的龍瞼秘境替他埋藏寶貝,所以封我為秘境守衛,而我則需要洪王向我保證,遠奸臣,親忠臣,好好治國,只可惜好景不長,曾剃頭攻擊金陵,之後我就一直隱藏在這龍瞼秘境的入口,替洪王看守著他的寶藏。」
說到這裡她對曾柯怒目而視:「都是你的祖上,姓曾的人家不對,竟然把我們好好的天國給打碎了,你們要負全責。」
「所以你才這麼記恨姓曾的人?可是李拜天,你自己仔細想一想,如果沒有諸王之亂,你們這所謂的天國就能實現人人平等嗎?你們那些上層管理者,是什麼德性,你難道不清楚嗎?自從占據金陵之後,你們就躊躇不前了,你們的計劃,你們的綱領,都被你們拋之腦後了吧……」
「不要再說了,就算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會把這鑰匙交給你們的,除非你們能讓我親眼看到現在百姓的生活。」
「那好辦,你可以隨我們去城裡走一趟,只要你看到現在的事情,你就明白我們完全不騙你。」
「沒用的,我無法離開這裡。」李拜天苦嘆一聲。
曾柯不理解:「為什麼?」
師爺解釋道:「因為她的修為不足化形,只能憑藉這地形,才能幻化出來傅善祥的樣子。若是離開了這裡,她將變成一隻無比嚇人的大蜘蛛。」
「沒錯,的確是這樣。所以你們無法展示了吧?」
李拜天的話還沒說完,小胖已經打開了手機,直接就把一個視頻懟在她的面前了。
「這是什麼?」李拜天好像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這就是現在外面百姓的生活情況,你看仔細了。」
李拜天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完了視頻,特別是看到最後視頻的結語的那句話:「這盛世,如你所願。」
她再也繃不住了。
喃喃念叨:「這盛世,如你所願。這話說得真好啊。謝謝你們,你們讓我見到了洪王當初給我們描繪的那個盛世了。」
說完之後,她用力一吐,直接吐出一枚血紅色的鑰匙。
她看著師爺,有點不太甘心,最終還是將這鑰匙交給了師爺。
師爺拿到了那枚鑰匙,對著賈退山說道:「可以了,把她放了吧,她也是個可憐人。」
賈退山很聽話地將李拜天給放了。
李拜天倒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呆呆地站在那裡:「你們為什麼不殺我?」
「為什麼要殺你?你雖然是妖,但是好像也沒有殺過什麼人吧。對了,你好像殺死了一個叫曾理的年輕人,只不過這筆帳,輪不到我們跟你算。」
師爺把曾柯叫了過來:「你現在可以替你弟弟報仇了。」
曾柯走到了李拜天的面前,卻並沒有動手,只是問道:「我弟弟死之前說什麼了沒有?」
「他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謝謝?為什麼,他為什麼會說謝謝?」曾柯大惑不解。
「你弟弟到我們這裡的時候,其實已經身患絕症了,正因為他對人生失去了希望,才會被我們的人接引進來的,到了這裡之後,他碰到了他的真愛,一個大他許多的女人,那個女人同樣也是患有絕症,兩個人同病相憐,最終走到了一起。」
「所以你們沒有打他,沒有折磨他?」
「本來我們是打算折磨他的,誰叫他姓曾呢,可是當我們知道他得了絕症之後,倒並沒有再折磨他了,相反我還給他一點蛛毒,讓他緩解了病痛之苦。只不過最後他心愛的那個女人先離世了,他也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放棄了服藥,最終追隨那個心愛的人一起去了。」
「那為什麼他的屍體,會出現在水塘里?」
「那是因為我們這拜天會裡所有的成員,最終都會採取水葬的方式,投入江中,那是下等葬法,投身湖中,那是中等葬法,投身塘中,才是上等葬法。他的愛人,之前就投身在那個水塘,我們是送他們去團聚的。」
「可是我們看到的可並不是這樣的,你底下的金剛和護法,一個個都蠻橫跋扈,估計他們手底下有不少人命吧。」
我們也覺得曾柯的話說得很對,別管李拜天有沒有害過人,可是好像這拜天會裡的其他成員,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他們所做的事情,由他們自己負責,雖然我也知道這話好像不太像話,但是我之所以被這些人抬出來建立拜天會,就是這些傢伙有私慾,想借我的名頭去搞錢,去謀取自己的利益。而我與他們也只是相互利用,我用他們來尋找一些信息。」
「什麼信息?」
「那自然是打開洪王寶藏的另一個重要因素,姓洪的純陽之體。這麼多年我讓這麼多人出去尋找這一個純陽之體,卻也一無所獲,所以我才會放棄進入這洪王寶藏之中,若是我能進入,那實力早就非今日可比了。」
她一說這姓洪的純陽之體,我便看向小胖帶過來的那個孩子鵬鵬。
「這孩子姓啥來著?」
「這個好像一點都不重要,其實只要純陽之體就行了,至于姓什麼,那還不是隨便改的事情?」小胖滿不在乎。
這時候那個鵬鵬卻是舉手說道:「我姓洪,我叫洪小鵬。」
「這不巧了嗎?」小胖激動地一拍巴掌,「所以說李拜天啊,你是運氣不行,空讓鑰匙在手上保存了這麼多年,你看看我們,這不就直接拿到鑰匙,而且還找到純陽之體了嗎?」
李拜天也是目瞪口呆,過了好半天,她身體一矮,仿佛被人抽光了力氣一般:「天意如此,人力不可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