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個嬰兒詭又出現在我的身邊,在我的腳邊瑟瑟發抖。
「大仙,這就是那個邪神的本體嗎?真是太可怕了,當初我見到的那個所謂邪神,跟現在這個邪神相比那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啊。」
「你膽子倒也不小啊,竟然還敢在這裡呆著,沒有拋下我立刻逃走。」
「大仙,我請你過來的,若這時候逃走,那我估計連詭也別做了,無信之人,必將身沒九泉。」
「倒也頗有悟性,不過你可知道這隻邪神的來歷?」
嬰兒詭點了點頭:「這是一隻來自倭島的邪神,叫做摩多塔瑪納歧,傳說之中的倭國北方一個島上的守護邪神,後來據說被某個陰陽師以陣法禁錮在一座火山口之中,每天都以岩漿之刑折磨。想不到這傢伙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聽他說完,我卻心生疑惑:「你只不過是一個嬰兒詭,按說只是剛剛離開娘胎就死的嬰兒詭,為什麼會懂這麼多?就連這倭島的邪神你都一清二楚?」
「大仙小心,這邪神要動手了。」嬰兒詭直接轉移了話題,提醒道。
我轉頭看向那隻邪神,這邪神眼睛發出兩道目光,目光仿佛粗大的雷射,向著我站的這片地方掃了過來。所掃到的地方,地面被岩漿燃燒。
所幸我們閃避得快,直接就跳開了。
但是那目光追著我們,將我們所站立的地方全都點燃了。
我們所在的這個區域其實並沒有多大,若是一直讓這邪神的目光點燃,很快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必須要想一想辦法。
而我想到的辦法,就是龍目御覽之中的一招,鏡目之術。
可以將這射過來的目光,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只不過做到這一點,那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需要以火為媒介。
在空中凝成一面火鏡。
我於是問嬰兒詭:「你能放出火焰來嗎?」
「大仙需要多少火焰?」
「儘量多。」
嬰兒詭立刻放出七團火焰。
看來之前和我們交手的時候,這傢伙竟然還有所保留。
「七團嗎?還不夠。」
這時候胡小青突然弱弱地說道:「我這裡也能貢獻兩團。」
此時的她已經被眼前的邪神給驚呆了。
她也沒有想到,只不過是洗屋這種小事,竟然能牽扯出來背後如此巨大的一樁事件,而且還有如此強大的一尊邪神。
頓時兩團狐火被胡小青貢獻出來。
凝成了九團,九為數之極,這下子應該足夠了。
我當即利用火為媒介,在空中做出一面火之鏡。
此時那邪神的目光正好向著我們投射過來,我將火之鏡祭出,迎著邪神的目光飛去。
頓時這邪神的目光原路返回,落回到他的眼睛之中,邪神的眼睛開始融化,大量黑色的液體仿佛柏油一般冒出來。邪神痛呼出聲,腦袋不停擺動,頓時地動山搖。
見狀我乘勝追擊,將全身的龍氣都凝在頭頂,對著這邪神來了一記頭槌。
這一招叫龍角撞山,又叫觸不周之山。
當年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打架,用的就是這一招,而共工,其實就是龍的一種。
邪神的腦袋被這一記龍角撞山給生生撞裂,大量邪氣散逸出來,讓整個空間都變得陰風陣陣,仿佛暴風雨欲來的夏天一般。
怨龍這時候卻是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些邪氣全都吸入腹中,同時調動體內的金丹,不停將邪氣轉換成功德與怨氣。
很快天空再次晴朗,而那隻邪神的腦袋,卻是憑空消失了。
「這是,死了嗎?」我遲疑地問道。
「哪有那麼容易,其實這就是一個投影,倭島那邊最喜歡搞的就是這種投影。不過消滅了一尊邪神的投影,也算是功德無量,小子,現在出去迎接天道功德吧。」
說完怨龍伸手一划,破開空間,我們全都被傳送出那個空間。
出來一看,眼前只有一棟古老的居民樓,這樓也沒有什麼變化,只不過那香火味卻是消失了,而且這邪神氣息,也是蕩然無存。
嬰兒詭一見不由大喜,立刻飛身進入居民樓,這是報仇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胡小青突然提醒道:「這嬰兒詭絕對不簡單,你可小心提防著。」
「用不著你來提醒,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懟了她一句。
而這時候天空之中,突然有五色祥雲出現,許多花瓣從空中飄落下來,仿佛雪花一般。
許多道白光落在我的身上,沐浴在這白光之中我全身上下無一個毛孔不感到舒服。
胡小青也沾了不少光,她驚呼出聲:「這是天花亂墜,這是功德福澤,天啊,消滅那一尊邪神投影,竟然能讓我們得到如此大的好處。」
「你不是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前來的嗎?說真的,若不是你出了兩團狐火,我絕對要把你趕離這裡。」
「大人說笑了,我胡小青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得了大人如此大的好處,自然是以大人馬首是瞻,以後大人便是我胡小青的恩主,只要大人一言相請,我胡小青刀山火海慨然相赴。」
正說著,便看到嬰兒詭以一圈臍帶,牽著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人從樓里出來,那女人跪著爬行,那樣子十分狼狽,她兩隻眼睛竟然都已經瞎了,只剩下兩個深坑,黑色的液體從眼眶流出,順著臉流下來,這會兒凝固在臉上,那樣子,竟然跟那尊邪神一模一樣。
嬰兒詭放下這女人,也跑到我的身邊來,分走了不少功德。
這功德之力讓嬰兒詭那副慘狀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那粉紅色的噁心皮膚已經變成了正常顏色,那張醜臉也變了許多,至少現在能看,看完吃得下飯了。
「多謝大仙的恩賜,大仙不但幫我報了仇,還分給我這麼多的功德,以後小的也唯大仙馬首是瞻,大仙一句話,我也是火里火去,水裡水去。」
我盯著這無比認真的嬰兒詭看了幾眼,卻是問出來那個藏在我心裡的問題:「你一個嬰兒詭,為什麼卻能懂得那麼多的事情?這根本說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