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並不領她的情。
他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後,就把手上的西裝外套扔給了一旁酒宴上的服務員,「扔了!」
她有那麼髒嗎?
不是扔了就是燒了的。
回到霍家老宅東苑後,安歌就被禁足了。
秦朗立在她的客房門口,道:「安歌小姐,爺的意思是,從現在起,沒有爺的吩咐你不能離開房間半步。」
安歌手指蜷了一度,聲音有些黯淡,「知道了。」
秦朗退下去後,福伯上來一次給她送了夜宵。
安歌雖然沒有胃口,但她知道如果不吃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逼自己吃完夜宵後,她大腦就在不停回放晚上蕭家壽宴上發生的事。
她以霍家干孫女的身份亮相蕭家壽宴,傳出未婚先孕那樣的醜事,無疑是丟盡了霍家的臉面。
她想,她這次是徹底把霍少衍給得罪了,最近怕是很難走出這個房門。
她被禁足倒也沒什麼,就是心裡放不下醫院裡的母親。
思來想去,安歌打算等霍少衍回來後找他談一次。
洗漱完畢後,她就爬到了靠窗的榻榻米上。
落地窗外,就是淹沒在滂沱樹影下的停車坪。
只要霍少衍的車回來,她就能第一時間發現。
迷迷糊糊,不知道等了多久,半睡半醒間被一陣震耳欲聾的剎車聲驚醒。
安歌抬頭,目光穿過窗外,果然看到了男人從一輛軍用越野車上走了下來。
看到這裡,安歌心跳如鼓。
她連忙從榻榻米上爬了起來,小跑到了房門口。
房門本來是被鎖上的,但她洗完澡時對著鎖芯研究了不到半分鐘就用一根黑色發卡給打開了。
因此,她來到房門口以後,就成功打開了房門。
也是太湊巧。
她剛一開門,身型高大挺拔的男人就從旋轉樓梯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西裝外套自然是被他在蕭家宴會上就給扔了的,黑色襯衫以及同款黑色褲子使得他整個人都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壓迫感。
安歌對上他比平時還要濃郁深邃的黑瞳,整個人都的神經頃刻間都繃到了極致。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怎麼都是死路一條了。
因此,她深吸了一口氣,朝男人走了過去。
她在男人的臥房門口堵上了他,聲音是克制後的……僵硬,「霍少,我……」
她話都沒說完,男人就將她從自己的面前推開,打開主臥的門走了進去。
主臥很快就亮起了燈。
安歌立在門口,猶豫了三四秒,最後還是不怕死地闖進了男人主臥的門。
暖色燈光下,女人白皙的臉上蕩漾著一層不明紅暈。
她對他昂起頭,目光不安而又膽怯地看著他,聲音也是克制後的小心翼翼以及嬌嬌軟軟,
「霍少,今晚在蕭家壽宴上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蕭燁就是蕭家的小少爺,我……」
霍少衍喝多了。
哦,確切地說,他應該是喝醉了。
他整個人不僅頭昏腦漲地厲害,身上更是有一股難言的烈火在到處流竄。
他坐到沙發上,一邊抬手掐著眉心,一邊打斷安歌:「水。」
安歌后面要說的話僵在了喉嚨里,在反應過來男人的需求後,很快就給男人泡了一杯檸檬蜂蜜水。
「霍少,檸檬蜂蜜水可以解酒,您試試。」
她俯身朝他遞水時,離他很近。
近到他一抬眸就能撞上她V領睡裙下的一大片雪色風景,以及來自她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迷人香氣——
那是一種基於少女身上才有的清洌甜香,這喚醒了一個多月前那晚在地窖里他的記憶。
那晚,女人身上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氣味。
霍少衍喉頭無聲地滑動了兩下,接過了她手上的水杯。
他很快就喝完了杯中的檸檬水,但並沒有緩解他湧上全身的燥意。
他抬手在解開領口的兩粒紐扣後,就掀眸看著女人因為緊張而不安起來的小臉。
她臉蛋越發的紅了,嘴巴一張一合地說著她晚上參加蕭家壽宴的前因後果。
其實安歌說了什麼,霍少衍從一開始就不關心,何況此時他整個人又醉得渾身難受,就更不可能會在意。
他嫌她呱噪,但又被她一張一合的唇所誘惑。
他感覺,她每吐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像是澆在他心火上的油,燒得他更加焦灼了。
終於,他屈起一條腿朝她小腿骨上輕踹了一下,聲音是醉酒後的沙啞,「說重點。」
情緒上的緊張使得安歌面頰異常緋紅,她的這種反應落在被酒精麻痹下的男人眼底就是別有一種風情。
霍少衍覺得她在勾引他,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