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冷沉聲:「不要背著我去撿那些垃圾,叫我知道,我會親自剁了你的爪子。」
霍少衍只說這麼一句,就掐斷了安歌的電話。
他吼的很大聲,哪怕沒有開揚聲器,福伯和其他幾個女傭也聽見了。
福伯在這時輕咳一聲,道:「安歌小姐,為了這一堆破垃圾賠上一雙手可就太不值了。」
安歌也是被霍少衍的惡劣激怒了,她虎膽上身,道:
「要剁也是剁我的,你們怕什麼?我不管,我是霍老夫人認下的干孫女,也算是半個霍家的人了,蘇大總管都對我客客氣氣的,我現在就是要撿這些垃圾,你們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福伯是霍家老宅的老人了,最是會察言觀色洞察看各房主子的臉色。
他看得出,霍少衍對安歌極其特別。
一番思量後,福伯便睜一眼閉一隻眼了。
他對那幾個傭人道:
「東西已經扔了,我們的任務也都完成了,後面的事我們管不著,你們都下去做別的事吧。」
很快,福伯就帶著女傭離開了。
安歌在這之後,把那些包裝沒有任何破損的或者是破損不嚴重的都撿回了房間。
做完這些後,她才去西苑。
她到的時候,霍老夫人和霍少衍已經都落座在餐桌旁了。
除此之外,還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安寶盈神色拘謹地立在霍少衍的一旁。
安歌走過去時,就聽霍少衍對安寶盈道:「杵著幹什麼,等著我請?」
聞言,安寶盈這才小心翼翼地在他旁邊的位置欲要坐下。
只是她屁股都還沒有沾到板凳,霍老夫人啪的一下就放下了筷子,怒道:
「什麼檔次,也配坐下來跟我一起用餐?」
這話一出,安寶盈就難堪到了極致。
是她聽說霍少衍要去西苑陪霍老夫人用早餐,她想著到霍老夫人面前刷下好感要求霍少衍帶她來的。
結果,還真是自取其辱。
安寶盈被羞辱得眼圈都紅了。
不過,安歌卻在這時看到霍少衍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拽坐了下來。
他口吻明顯的護短,就跟那日在蕭家壽宴上她被當眾羞辱時的態度如出一轍。
「您不尊重我。」
這話是霍少衍對霍老夫人說的。
霍老夫人睨了他一眼,「是不是我把這個女人捧到供桌上,才算是尊重你?」
霍少衍:「她是我帶進霍家老宅的,您當眾給她難堪,就是對我的不尊重。」
安歌聽到這裡,算是徹底明白了。
在霍少衍這裡,護短是分檔次的。
有可能是基於某種身份為了維護家族名譽,他不得不護短,比如蕭家壽宴時他對她的挺身而出。
也有可能是就男人對女人才有的那種護短,就比如現在,安寶盈是他的女人,所以誰都不能讓他的女人受委屈。
安歌想著上次祖孫倆在飯桌上鬧得不歡而散,她擔心霍少衍再次掀桌子,忙在這時插話進來。
她把繡有松鶴的靠枕遞到霍老夫人的面前,聲音乖巧:
「霍奶奶,我聽說您痛風的舊疾復發了,就給您做了一個靠枕,裡面的藥材是讓鍾伯配的,您看看這繡花的樣式,您可還滿意?」
安歌的話,很快就轉移了霍老夫人的怒意。
靠枕上的松鶴延年圖,一針一線皆是栩栩如生,再加上寓意老人吉祥健康,霍老夫人十分歡喜。
她滿意極了,「丫頭,這一針一線全都是心血,你有心了。」
安歌微笑:「您喜歡就好。」
說到這,她掀眸看了安寶盈一眼,想著她畢竟拿了安寶盈他們五十萬的定金以及她們私底下達成的合作,她對霍老夫人道,
「其實,是我大姐的意思。她知道您看不上她,所以想找機會跟您聊聊,就拜託我繡個款式吉祥的物件討您歡心。其實說到底,我大姐對霍少是真心真意,她現在懷孕,也是……沒了辦法。」
這話一出,霍老夫人對安寶盈臉色果然和善了不少,「是嗎?」
安寶盈在這時連忙點頭,「是……是這樣的。」
霍老夫人的長子婚內出軌對不起霍少衍的母親,且又害得霍母雙目失明,霍老夫人對霍母內心是充滿愧疚的。
這次她叫霍少衍過來吃飯,就是想跟她打聽一下霍母對未婚先孕的安寶盈是什麼態度。
既然,霍母是希望留下安寶盈腹中孩子,那她也不好真的不給安寶盈臉面。
思及此,霍老夫人道:
「既然你是真心愛慕少衍,現在也懷了他的孩子,我這個做長輩的對你確實不太能苛待了。但,想進霍家的門,還得看你表現。」
這話一出,安寶盈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心裡高興,臉上卻不顯露半分,道:
「孩子是我自己要生的,無論霍少願不願意娶我為妻,我都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