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樣的兒子,都是你慣的。」
生氣的甩開夏柔,陸明博怒氣沖沖的從辦公室里離開了。
夏柔走向季夜白:「兒啊,媽媽說句公道話,這次你的確應該向你爸爸道個歉,你就算再恨他們母子,也不能毀掉陸家的百年基業啊。」
「那是你爺爺和你爸爸辛苦奮鬥了一輩子的東西,你這件事簡直就是在他頭上拔毛,他怎麼能不生氣?」
「現在倒自詡是我的父親了,你十月懷胎,一個人在國外撫養我的時候,我被人罵野種,罵沒有爸爸的時候,他在哪裡?他何曾盡過一個當父親的職責。」
「兒啊,那些都過去了,咱不計較了。」夏柔抹著淚,苦口婆心的勸著。
季夜白卻咬著牙:「我不可能忘。」
「至於陸家,我得不到的東西,既然他們母子那麼在乎,那我就親手毀掉。」
夏柔一聽立馬急了:「夜白,你糊塗啊,陸家毀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他們得不到了,你也什麼都得不到了。」
「媽,我說過,我不在乎。」
夏柔的心此刻就像在火上炭烤一樣,痛苦而煎熬著。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繞了這麼大一圈,她幾乎連自己的命都折進去了,目的就是為了讓夜白對陸家那對母子下狠心,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陸家毀了。
不行,倘若陸家沒了,她還爭什麼啊!
「夜白,陸家不能毀,沒有陸家,我們拿什麼和他們母子對抗。」
夏柔說著,突然按住胸口,氣急攻心起來。
季夜白一看,立馬擔憂起來。
「媽,你怎麼樣?」他扶著夏柔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兒子,你聽媽媽一句勸,我們必須自己得到陸家,只要這樣,以後才不會任由他們宰割,所以公司不能垮。」
「媽,你放心吧,公司不會有事的,最多受點兒損,陸見深如果連這個危機都處理不好,那不正好給了我進入董事會的機會嗎?」
季夜白的安慰讓夏柔感覺心裡輕鬆了許多。
「是啊兒子,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陸見深不能解決這次危機,而你能解決,那你就有機會了。」
想到這裡,夏柔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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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佟嫿的陪伴,南溪心情舒緩了很多。
只不過,她始終沒有勇氣去看手機,更沒有勇氣去看網上的視頻和評論。
不用想就知道網友的話會有多麼不堪入目。
她承認,她一方面很怕。
可另一方面,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總想去看。
晚上吃完飯,兩人坐在陽台上聊天。
期間佟嫿接了一個家裡的電話。
正在這時,手機叮咚一聲響,好奇心的驅使讓南溪拿起了手機。
當看見上面的字眼,她還是忍不住點了進去。
剛打開微博,上面就是一片紅,她的名字幾乎布滿了整個熱搜榜。
再點進去,相關的視頻已經不見了。
但是,那些謾罵的話卻鋪天蓋地的流傳在整個網絡。
「好有心機的女人啊,搞完老大,搞老二,這女人的手段真是可以啊!」
「這女人也太髒了吧,我看著都覺得噁心。」
「聽說還是一個醫生,真是不要臉,要是陸家敢娶這樣的女人,絕對立馬完蛋。」
「……」
南溪一路滑下去,那些評論看得她整個人都是窒息的。
心口像有一團火,難受極了,也壓抑極了。
就在她要退出的時候,忽然看見了關於陸家股票動盪,跌至冰點的新聞。
看來,季夜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混跡在兩兄弟里髒不可堪的女人,而她的存在,只會給陸家抹黑。
尤其是有了那個視頻以後,若她還執意嫁給陸見深,他連帶著陸家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
苦澀的笑了笑,南溪靜靜的看著眼前蒼茫一片,無盡黑暗的天空。
佟嫿進來時,她已經放下手機了。
整個人臉上更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姿態溫柔而優雅,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或許是她偽裝的太好了,所以佟嫿也沒有發現。
一直到她睡著,佟嫿幫她把手機放到桌子上的時候。
無意看到了她手機後台運行的程序,這才知道她一切的平靜都是裝的。
原來,網上的那些評論,她早都看了。
因為擔心南溪,佟嫿立馬給陸見深打了個電話:「陸總,溪溪現在的狀態可能不太好,她看了網上那些評論,但是她一直瞞著我,也一直表現得非常平靜。」
「可她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
陸見深聽著,眉頭立馬皺了起來:「她現在在幹什麼?」
「已經睡下了。」
「好,請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陸見深立馬看向林霄:「準備車。」
「陸總,您已經連續工作了幾十個小時了,明天上午還有股東大會,您現在需要休息,如果趕過去的話,您今晚又沒法休息了。」
「無礙,我到了還能睡兩個小時,快去準備車吧。」
見自己勸說不住,林霄只能聽話的去照辦。
山莊,南溪的臥室。
一直到陸見深到了,佟嫿才從房間離開。
見南溪睡的正沉,陸見深放輕了腳步,脫下衣服躺在她身邊。
可能是困極了,一隻手抱著南溪,他很快就睡著了。
早上,南溪醒來時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
眼睛還沒睜開,她輕輕的動了動,立馬感覺臉上傳來一陣硬硬的摩擦感。
再一抬頭,她就看見了抱著自己的男人,以及他下巴上新冒出的鬍子。
這時,鬧鈴響了,陸見深迅速睜開眼睛。
「你怎麼來了?」看著他猩紅的雙眼,南溪心疼壞了。
「想你了,所以想來陪陪你。」
南溪知道,他肯定是擔心她,所以特意過來的。
否則他現在這麼忙,怎麼可能有時間過來。
「對不起見深,都是我給你造成了困擾。如果不是因為我,陸家不會陷入危機,公司的股票不會大跌,你也不會這麼辛苦。」南溪看著他,萬分愧疚。
低頭,陸見深用力的親了親她的額頭,同時安慰:「傻瓜,怎麼什麼事都喜歡攬在自己身上。」
「就算要責怪,也是我被責怪,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我的溪溪才是最無辜的。」
「聽話,你現在只有一個任務,就是吃好,喝好,照顧好肚子裡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