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洗手間,南溪就吐得昏天暗地。
本來就逛了幾個小時的街,已經有些累了,現在這樣一吐,南溪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力氣了。
就在她吐完,喉嚨泛酸、泛苦的時候,旁邊有人遞來一張紙。
南溪接過,剛要說「謝謝!」
卻在抬頭看見方清蓮的臉時,霎時愣住。
「是你?」
「見深不放心你,說你臉色看起來很蒼白,讓我進來看看。」
「是嗎?」南溪冷笑。
如果陸見深真的還關心她,就不會在兩人還沒離婚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帶方清蓮來買戒指了。
戒指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懂。
「該不會這紙是我給的,你就不用了吧!」方清蓮看著南溪,挑釁地問。
南溪接過,用水漱了口後又擦了擦嘴,然後整理了一下披散的長髮,看向方清蓮:「我還沒有那麼膚淺。」
「還有,我並不需要你來看我,也不需要你的關心。」
說完,南溪沒有理她,直接往外面走。
突然,方清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吐得這麼厲害,南溪,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南溪心裡陡然咯噔了一下,心口也慌亂起來。
但是,她反應很快。
轉過身,她淡淡的笑著,看向方清蓮:「怎麼?對自己的男人就這麼不放心?不是說深愛著陸見深,一輩子都無條件地相信他嗎?還是你只是說著玩玩兒?」
南溪的嘲諷自然是方清蓮不能忍受的。
「你別想著挑撥我們,我既然愛見深,當然會信任他。」
「是嗎?」南溪冷笑。
那笑容里,是不言而喻的嘲諷。
「南溪,你別得意,見深遲早是我的。」
「說起來,我倒是好奇,若是我真利用這幾天懷了孕,陸見深還會不會和我離婚娶你?」
不出意外,南溪的話直接讓方清蓮直接怒了。
「你敢?」
「那就記住,別一個勁在我面前蹦噠,只會讓我覺得你像個跳樑小丑,還有,我和陸見深畢竟沒有離婚,做人別太過分,否則,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南溪從洗手間出去,剛到拐角,陸見深扔下手中的菸頭。
「你臉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他問,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好聽。
「沒有。」
南溪直接否定了。
然後往前走。
陸見深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別倔,病了就要吃藥。」
「我說了,我沒有病,自然也就不需要吃藥。」南溪一把掙脫他的手。
陸見深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到了牆角。
隨即,健碩的身體把南溪堵在牆上,另一隻手把她的手按著,南溪想反抗,卻怎麼都動彈不了。
「陸見深,你放開我。」
「說清楚,你這兩天怎麼了?」
「我沒怎麼?」南溪低著頭,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陸見深伸手,細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皺著眉問:「別耍小脾氣,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南溪心裡本來就窩著火,既然他執意要問,她也就不用隱瞞了。
「陸見深,我們還沒離婚,你就這樣帶著方清蓮招搖過市的,不怕她被人說小三嗎?還有戒指,你們想買,我自然管不著,但當著我的面算怎麼回事?」
「南溪,你吃醋了。」
陸見深聲音篤定,不知為何,南溪總覺得他有點兒得意的感覺。
「我吃什麼醋,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反正我們馬上就要分道揚鑣了,再說,她本來就是你的心頭好。」
「你想找她當解藥,就去找她;想住在她那兒,就住她那兒。」
「想吃夜宵就吃夜宵,我是你的誰,我又管不了你。」
本來不想說的,但是被他一逼問,她忽然什麼都不顧了,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滿一股腦的全都說了。
「還說沒有生氣。」陸見深看著她,眸色幽深。
那雙眼睛,沉得就像一潭水,太深,南溪一眼根本就望不到頭。
時至今日,南溪不得不承認,她根本就不是陸見深的對手。
他的心思太深。
很多時候,她甚至根本就分辨不出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反正我生不生氣都和你沒有關係,你放開我。」
南溪伸手推他,陸見深卻像一堵鐵牆一樣,根本就推不動。
這時,方清蓮從裡面出來。
南溪瞟了她一眼,看向陸見深淡淡地開口:「你的心頭肉來了,你確定不過去?」
陸見深幽深的眸子依然盯著她,沒有說話。
方清蓮已經望過來了,見到陸見深把南溪堵在牆上時,她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見深……」她輕聲喊道。
「你等我一下。」
陸見深淡淡的回。
方清蓮立馬捏緊了拳頭,牙齒也被她咬得緊緊的。
「你再不過去的話,她可能就要暈倒了,你確定不心疼?」南溪涼涼地問。
「南溪,你今天不正常。」
陸見深盯著她,那種眼神好像將她整個人都看透了一樣。
南溪不喜歡這種感覺,她躲開目光,冷冷地回:「哪裡不正常了?我正常得很。」
又看了方清蓮一眼,南溪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伸手,細長白嫩的手臂直接勾住陸見深,粉嫩的嘴唇靠近他,芳香的味道呼在他臉上,若有若無地撩著:「陸見深,你說,如果方清蓮看見我親了你會怎麼樣?」
「你猜?她會不會激動地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然後腿瘸就好了。」
「南溪,不要說胡話。」陸見深的聲音染上怒意。
南溪笑,故意笑得嫵媚而動情:「哪裡有說胡話?我正好幫你測驗一下啊,要是方清蓮真的愛你,還不緊張的站起來了。」
「再說了……」
她瞟向方清蓮的腿,繼續說:「我可一直都想看看,她這腿是不是真的瘸了。」
「南溪。」
陸見深盯著她好看的眼眸,臉色瞬間就黑了,就連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冰冷起來。
在一起這麼久了,南溪當然知道,他生氣了。
而且很生氣,很生氣。
可怎麼辦?
她今天就是故意的。
就是想讓他生氣。
好好的一個七夕,憑什麼他可以和老情人在一起歡歡喜喜,恩恩愛愛的。
憑什麼讓她一個人不痛快。
這樣多好,三個人一起不痛快。
她南溪也不是好惹的。
南溪笑得動人,紅嫩的唇一點一點湊近陸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