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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賣王爺個人情好了

2024-08-07 03:42:55 作者: 熱宮娘娘
  這苦,她也當咽下去。

  葉非晚聽著封卿這番話,唇角嘲諷一笑。前世,她將這苦和著自己的心一點點生生咽下,今生,還怕甚麼?

  她抬首,望著眼前白衣男子:「王爺既然想娶,我又有何不敢嫁?」

  封卿蹙眉,方才他竟在她眼底瞧不出絲毫情緒!

  「小姐,王爺,」卻未等他細思,門外一陣急切聲音吵起。

  封卿神色隱有不悅,葉非晚卻已坐起身子:「芍藥,進來。」來人,正是芍藥。

  「小姐,安平郡主找到推你入水的丫鬟了,正在前廳審訊呢。說您身子若是好些,便前去指認一番。」芍藥進門,終究畏懼封卿滿身貴氣,只低頭報備著。

  葉非晚凝神,推她入水之人,她未曾瞧清楚,只隱隱約約望見一襲青色身影:「你可知那丫鬟是何人?」她一手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欲下榻,卻終究因著葵水的緣故,小腹一陣刺痛,登時額頭一層薄汗。

  封卿何等心細之人,幾乎立時察覺到她身子不適,扭頭似諷似冷的睨她一眼,再不理睬。

  「是……是那柳家小姐的貼身丫鬟。」

  什麼?

  葉非晚著實詫異,即便前世,柳如煙也以嬌弱得人心,豈會做這般愚蠢之事?且今生她二人的仇怨還沒結下,她作甚要陷害自己?直覺告訴她,這裡面定有蹊蹺。

  何止葉非晚,便是一旁封卿眉頭都微微蹙起。

  葉非晚朝著封卿望了一眼,哪怕臉色蒼白,卻還是惡趣味笑了出來:「既然已查明真兇,芍藥,走,待我們前去指認一番。」

  任由芍藥小心攙著她,葉非晚裹緊了身上披風,朝著前廳緩步走著。

  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抹身影,葉非晚嘲諷一笑,無需回頭她也知是誰,這個男人……當真對那張臉毫無抵抗呢!

  「郡主,當真非如煙指使綠兒推葉姑娘下水,彼時如煙正在涼亭中與眾人吟詩答對……」

  葉非晚方才走到正廳門口,便聽見這番話,抬眼,正瞧見柳如煙站在正廳中央,小臉煞白,眉心輕蹙,雙目含著水光,當真是我見猶憐。

  她身側,則跪著一個丫鬟,丫鬟穿著青色衣裳,低著頭,瘦弱身軀正在瑟瑟發抖。

  見到葉非晚前來,眾人紛紛側目,見她臉色蒼白,與方才來時的明艷大相逕庭,眼底登時添了幾分惋惜,又見身後封卿也跟了來,這才匆匆轉了目光。

  「非晚,你來了。」安平郡主見她前來,匆匆從主座站起,倒也非只因今日那一曲甚得她意,葉非晚畢竟是首富千金,在自己府上出了這種事,自然怠慢不得。

  「郡主。」葉非晚福了福身子。

  「你身子不好,免禮了,」安平郡主扶住她,扭頭望向封卿,「非晚身子不適,你這當未婚夫的,也不好生扶著!」

  雖是嗔怪,總歸不忍苛責,只象徵性般訓斥兩句。

  一旁,柳如煙眉目微抬,朝著封卿望來,眼底儘是楚楚可憐。

  方才被安平郡主訓斥都無甚表情的封卿,眼下卻微微蹙眉:「姑母,此事還須得好生審訊一番才是。」

  「呵……」葉非晚輕笑,果真是封卿呢,如前世一般,見到那眉眼便護短的緊。


  她的笑,自也引來四周眾人目光。

  葉非晚緩緩搖首:「郡主無需再審訊了,我現下就可指認,」說著,她手指翩翩指向地上丫鬟,「推我之人,就是這個綠兒!」

  一席話落,那綠兒抖得越發厲害,便是柳如煙臉色都難看幾分。

  「非晚,你可是看清楚了?」安平郡主掃視眾人,端的是郡主的威風。

  「最初還未敢確認,畢竟我跌倒之際只看見一襲綠影,可瞧著滿座丫鬟,唯有這綠兒姑娘一襲綠衣,豈會錯認?」瞧著其他丫鬟,大多穿著藕白色麻衣,站在人堆中格外不引人注目,唯有這柳如煙的丫鬟,似是和主子一般也與其他丫鬟與眾不同,穿的戴的,都極為名貴,尤其……

  葉非晚眯了眯眼睛,尤其那綠兒頭上戴著珠釵,甚是眼熟呢……

  「柳小姐,如今人證確鑿,你還有何話要說?」安平郡主轉身走到主座,聲音恢復威嚴。

  柳如煙驚懼望了眼封卿,俯身跪在地上:「郡主明察,如煙冤枉。」八字剛落,淚珠連連。

  葉非晚眯著眼前瞧著那可人兒,只恨自己前世寧被打入冷院,也不在封卿跟前掉一滴淚、服一下軟、認一聲錯,那封卿便認為她永不會痛……

  見柳如煙這般堅決不認,絕美小臉上盡被淚染濕,加之又是戶部侍郎之女,安平郡主左右為難,一時之間罰也不是,不罰也不是:「柳小姐,你說不是你,可有人瞧見?」

  柳如煙輕眨雙眸:「彼時我在涼亭,與眾人吟詩作對,靖元王還曾見到我、對我頷首示意呢!」

  靖元王,便是封卿,亦是葉非晚的未婚夫。

  這話說出,分明意指葉非晚因著拈酸吃醋陷害她,畢竟……葉非晚以往的性子,絕對有可能做出這般事!

  說話滴水不漏的功夫,葉非晚終還是服氣柳如煙的。

  一旁,封卿聞言,似要上前確證其事。

  葉非晚卻陡然快走幾步,剛巧攔在封卿跟前。

  封卿蹙眉,望著女人仍因著腹痛不敢挺直的腰身,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魚水之歡那個清晨,這個女子走路時的詭異姿態,心口竟微微一熱,他猛地斂神。

  「郡主,我說推我之人是綠兒,可沒說綠兒是受柳姑娘指使啊!」葉非晚笑出聲來,聲音軟糯幾分。

  「嗯?」安平郡主困惑。

  「這綠兒雖是柳姑娘的丫鬟,可是……她頭上的簪子未免太過招搖,我瞧著倒像是翠玉軒的上品。」話音剛落,眾人目光紛紛落在那綠兒發間。

  果真是翠玉軒的簪子,玉質澄澈,當屬名貴之物。

  那綠兒聞言,臉色登時一白。一旁的官家小姐處,有一女子神色也大變。

  葉非晚緩緩側眸,望向那官家小姐處:「前幾日,靖元王和我同去翠玉軒時,倒是瞧見太守之女江雅雲江小姐買了這個簪子啊!」

  江雅雲,正是前幾日在醉仙樓遇見的女子。

  聽見葉非晚這番話,江雅雲立時起身,指著她高呼:「葉非晚,你……血口噴人,你分明……」

  「我是否血口噴人,靖元王說說?」葉非晚乾脆將問題拋給封卿,左右是他要英雄救美。

  封卿眯眸打量一眼葉非晚,幾不可察的頷首。


  王爺親證,此事便已板上釘釘。江雅雲雖表面與柳如煙交好,心底確是對她嫉恨,便收買柳如煙的丫鬟推葉非晚落水,本欲一石二鳥,未曾想簪子泄露了她。

  事情已有定奪,那綠兒大抵是要入牢了,江雅雲身為官女,自有家法處置。

  眾人紛紛散去。

  「多謝王爺,多謝葉姑娘。」那邊,柳如煙已然起身,對著封卿福了福身子,話音婉轉,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葉非晚笑:「柳姑娘謝王爺就好,畢竟……我也只賣個人情,讓人英雄救美罷了!」

  此話一落,柳如煙臉色越發羞紅。

  「芍藥,我們走。」葉非晚眯眸,她可不願在此處見那二人眉來眼去,轉身任芍藥扶著,走出正廳。

  哪想剛走出正廳,身後一陣嘲諷之言:「葉姑娘也當真言行不一啊。」說什麼要退親,今日還不是宣誓主選般說他與她一同去翠玉軒?那日,他分明是陪江雅雲前去的!

  葉非晚腳步一頓,莫名她竟聽懂了封卿話中之意,微微轉身,卻見柳如煙站在正廳內,望向她處,眼底情緒不甚清楚,卻隱約透著幽怨。

  她緩步走到封卿跟前,微微踮腳,聲音平寂:「王爺,我的東西,我隨時可以拱手相讓,但決不許旁人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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