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防線即將突破的時刻,厲正功及時趕到,接手指揮權,穩住了防線,但是,那艘不明飛船已經利用這個時間升空,G郊區是防線再次面臨危機,而厲正功手裡並沒有重型防空武器,無法對太空戰艦造成有效打擊,此時的他陷入了絕望,除非空軍馬上加入戰場,否則所有部署都將失效,可是距離求援通訊發出才十幾分鐘,怎麼可能來的這麼快呢?
「長官,快看,好像是飛彈,這是打哪射出來的啊?」
厲正功聞言先是一驚,在仔細看了一眼後轉驚為喜,雖然肉眼分辨不出是什麼飛彈,但是終端給出的分析數據是聯合軍工生產的「小流星6」短程防空飛彈,雖然戰鬥部還是小了點,但足以對眼前這艘太空戰艦造成威脅。
「黑螳螂戰鬥組,黑螳螂戰鬥組,收到請回復,收到請回復,我是蜻蜓,我是蜻蜓,現已抵達作戰空域,請注意敵我識別,請注意敵我識別!」
一陣暗語呼叫傳來,讓厲正功感到非常心安,厲正功的戰鬥組的暗語呼號就是黑螳螂,而蜻蜓則是一支空軍中隊的呼號。
「得救了……」
厲正功終於露出了笑容,隨後向各陣地發送指令:
「關閉防空系統,改為地面火力支援,我們的空中支援到了。」
之所以厲正功根據要求關閉了防空系統,是因為這支步兵的防空還是舊系統,沒有完成換裝,對不同國籍的戰機會做出不同反應,所以只能先行關閉以免誤傷。
隨著空中支援的到場,局勢再一次趨於穩定,現在只等地面支援到達就可以繼續完成任務了,剩下的嘛,厲正功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林排長,我需要你幫個忙,這事你來做才能保證萬無一失。你帶一個小隊去把那個臨陣逃脫的王八蛋給我抓過來,我要送他去軍事法庭!」
兩天後,在一艘運載飛船上,厲正功穿著已經熏得漆黑的戰甲,在人員載艙里來回踱著,旁邊是那兩名陸軍軍官和警察方面的代表,那個攛掇進攻的警官已經戰死在那個小鎮上。而那兩名陸軍軍官也都成了殘廢,現在一聲不吭地蹲在甲板上。厲正功的目光每次掃過他們的身上,他們都會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因為他們的愚蠢行徑導致了整個小鎮的提前暴動而且慌了神的兩名指揮官竟然忘了接手指揮權使用重武器進行壓制,導致一艘外星飛船愣是成功起飛,還是空軍來擦的屁股,為此還損失了7名優秀的飛行員。整個部隊一千六百多人傷亡高達一千,最離譜的還是這個臨時團級戰鬥組的最高指揮官,戰鬥第一天根本聯繫不上,第二天中午不知道為何自殺身亡,而兩名陸軍軍官也傷殘,因此厲正功才如此憤怒。
厲正功很生氣,本次作戰的失利實際上是算不到他頭上,因為在他接手之後重新拉起了封鎖線,最終還是把剩下的外星人和叛徒都堵在了裡面,而且在支援到達以前已經轉守為攻,況且他最開始也只是三號人員,本來就被那群混蛋蒙在鼓裡。再者,厲正功不怕處罰,仗打成這樣,上面想處罰他他也沒怨言,而且這次慘勝如敗的過程中至少有三次他和死神擦肩而過,早就對這些看淡了,現在他只想把那兩個混蛋和俘虜一起押送到海上監獄。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厲正功有些疑惑,那就是按照常規操作,進行戰場打掃的應該是自己的戰鬥組,哪怕傷亡慘重也應該參與,這是對浴血奮戰的戰士們的肯定,而這次作戰結束後他卻被告知所有部隊撤出等待,又從其他地方抽調了兩個營來進行戰場打掃,這讓厲正功感覺受到了屈辱——一般這麼做的時候這個部隊的指揮官大概率是犯了嚴重錯誤的,他不認為自己救援地有多麼出色,可是也不可能差到這個地步,除非?那個地方有什麼東西,是現在不能公之於眾的?厲正功不想再想下去了。
此時的終端不合時宜地傳出了通訊消息,厲正功快步走到一個隔間,打開終端通訊,當看到視頻上的人臉時,厲正功愣了一下:這也太像張功然了,不對,眼睛不太一樣。厲正功此時已經猜到發來通訊的人是誰了,不過礙於上下級關係厲正功還是規規矩矩地敬了一個軍禮。待張公益還禮以後才開口說話:
「首長找我有什麼安排嗎?」
「其實是沒有的,我聽說你們那部分處理的不太好啊?傷亡不小,還留了點尾巴沒處理乾淨?」
厲正功聽完慚愧地低下了頭:
「是,首長,我辜負了首長們的信任,沒有處理好,部隊傷亡過半,我願意接受一切處罰。」厲正功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已經做好上軍事法庭的準備了,按道理講確實不該他背鍋,但是如果有人需要承受上級怒火的話,那麼接替指揮的他確實是最好的出氣筒。
「不必,上面對這件事了解的比你還多,說來也是奇怪,從頭到尾都是失誤的一次行動竟然還被你硬是完成了,也真有你的,你現在馬上把那倆混蛋送到海上監獄,過兩天他們要上軍事法庭的。至於你,上面還沒有任何通知。」
聽到張公益如此回復,厲正功覺得稍微舒服了一些這兩天為了處理那些小尾巴,他倍感壓力,馬上就要到崩潰的邊緣了。
厲正功正要再表示什麼,就聽到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就是看到張公益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兩名身穿輕型全甲的陸軍士兵此時也敲響了厲正功的屋門,通訊兩頭似乎都有人來匯報情況。厲正功這邊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艦橋收到命令讓他們按計劃航行即可,大概還有一分鐘就到目的地。而厲正功返回隔間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張公益的身影,終端通信並沒有結束,而那邊的人卻是一名身著黑色戰甲的戰士,看起來也不像是太空部隊的戰甲,倒是有點像總統衛隊這樣的特種部隊裝備。
「你是厲正功上尉吧?」
「是,我是。」
「執行你接到的命令,到地點會有人來接你。」
「是!」
厲正功很是疑惑,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名戰士是什麼來頭,不過看到閃爍的翻譯標誌,那應該是其他語系的。
等到厲正功走出了隔間,飛船已經開始降落,首先走下飛船的是隨行的陸軍軍官和一隊突擊士兵,這名軍官本來對厲正功還有些輕視,直到他查詢到看見厲正功的榮譽披風,再加上厲正功成功指揮部隊堵住缺口,最終還是認可了他作為一名指揮官的實力。此時他帶領士兵按照操典執行開路任務,厲正功隨後帶領本部剩餘士兵押解兩名軍官出來,再往後是尹令申和危中平帶著剩下的部隊陸續登陸。
根據指示,厲正功將部隊交給尹令申,令其帶隊到住宿區待命,而自己則在換好衣服後返回海上監獄的前台。等待自己的是同樣身穿黑色戰甲的士兵,他們帶著厲正功來到了一間小屋子,然後告訴了厲正功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張公益叛變了。
好在一切證據都證明那是厲正功與張公益的唯一一次聯繫,而且張公益本身跟弟弟張功然同父同母但是卻從未相見,而且一次聯繫都沒有,所以說無法指控厲正功和張功然為從犯,但是必要的隔離審查還是要有,只不過走個過場而已。
厲正功本身不知道這些,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厲正功大腦一片空白,一個是因為他當時正在和張公益通話,對自己極為不利,再一個是他和張公益的弟弟張功然關係很好,雖然張功然了解他哥哥也僅僅是在部隊的通告上,但是這層關係還是會惹來很多麻煩。經過短暫思考以後,他同意解除武裝並不上訴,這樣能讓自己的嫌疑更快洗清。隨後,一名軍官來到了屋內:
「厲正功同志,那麼接下來你不會再跟隨部隊前往太空,你需要解除職務大概一周,這段時間你可以在軍隊的附屬區域活動,但是不能乘坐載具,不能和現役軍人有任何聯繫。」
隨後在兩名士兵的幫助下厲正功脫下軍裝換上一身便裝,將兩台終端上繳並領取了一部民用終端,登上一架飛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