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里根,他現在這個狀態可不行啊,眼下能鎮得住場子的只有他,至少在這次事件結束前,他還不能倒下……」
麥克·里根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哈倫·戴因斯:
「我倒是希望他現在就倒下,我們利用他太多,給予他的太少,我本以為形勢穩定以後,你們可以不用對他那麼嚴苛,十三年前我主張讓他伴隨艦隊巡邏或者到前線守基地,你們不聽;三年前我建議讓他少拿些實權代表我們與其他文明聯絡,你們還是不聽;就在上個月,我還是建議讓他暫時離開權力中心,你們還是強壓著他繼續坐在那束縛了他三年的牢籠!」
面對麥克·里根的步步緊逼,哈倫·戴因斯也不甘示弱:
「但是我們需要他,只有他在這個位置上,我們才能保證接下來我們的發展主方向沒有紕漏!」
「那你們打算把他逼成什麼樣?逼成一個瘋子還是傻子?十幾年前你們就在謀劃,你們究竟為何要這樣對他?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顯然,麥克·里根對於哈倫·戴因斯等人的話是非常不滿的,他知道只有厲正功能穩住這個局面,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讓他有太多的壓力,不能把一個人來回算計十幾年。
「這裡的事情,你管不著你也無權去管,你只要知道我們是在下一盤大棋,無論厲正功、葉正英還是張功然他們都是這個棋盤上的棋子,現在我們要重點關注的那個棋子不是厲正功,而是葉正英……」
「那麼大一個活人,堂堂太陽系防衛總司令,被你拿來當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你真的確定嗎?如果我們現在真的失去厲正功,那我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理後續的事情?」
這個問題顯然不是哈倫·戴因斯他們考慮的,因此他的回答讓麥克·里根非常無語:
「他不是已經提出十年計劃了嗎?這個計劃就很好,照單執行就好了,我們也不需要去更改些什麼,還有七年,七年以後我們都完成了使命,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該去考慮的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厲正功已經對你失去利用價值了嗎?你現在就要捨棄他?」
雖然內心的想法直接被麥克·里根挑明這件事讓他覺得很難受,但是哈倫·戴因斯還是強裝鎮定地開口了:
「是的,他……」
「那我呢?我什麼時候對你來說失去利用價值?到時候,我的下場會比他好嗎?」
「麥克·里根,請你冷靜,我們並沒有在討論你的問題,而且,面對整個種族的前程,個人的損失是必要的……」
「必要的?我知道,現在我對你們還有價值,所以不必討論我的問題,當哪一天我對你們失去價值了,恐怕你們不會留出時間來討論我的下場,對不對?」
兩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怒火,這時候,客廳的門開了,又一個穿著將官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都冷靜,我們沒要利用誰,只不過有些人在刻意解讀罷了,哈倫,你太放肆了,竟然利用職務之便窺探嚴格保密的文件,好好珍惜吧,你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了。帶走!」
麥克·里根剛才的憤怒一下子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震驚,他看了一眼進來的男人,再看一眼正在被拖出去的哈倫·戴因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麥克·里根一臉疑惑地看著男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人坐了下來,鬆了口氣說道:
「哈倫·戴因斯一直在利用職權查看關於厲正功的資料,他從他得到的那隻言片語裡面認為我們覺得厲正功的存在影響了我們的發展,認為我們是利用厲正功來給別人鋪路,所以就按他的解讀這樣做了。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從頭到尾只是在保護厲正功,避免他受到更多的傷害,從暗示他去軍法處開始就一直如此。」
麥克·里根聽後,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
「原來如此,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至少我能提前做些準備,也能阻止哈倫的過激行為。」
男人嘆了口氣:
「這涉及到高層的機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你看,我一年到頭都不能公開露面,跟你們的接觸也都需要偽裝,我想,今年怎咱們已經見過十幾次面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麥克·里根再次呆住,因為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沒有任何印象,甚至他敢確定沒有任何一位中將是這個面孔,他好像明白了:
「你們隸屬的組織我大概知道了,可是我想知道,厲正功的定位是什麼?是一顆棋子,還是……」
「厲正功將軍是我們的希望之一,但我們對他的態度和其他幾個人不同,因此會有人產生誤會的,不過現在,真相大白了。相信厲正功也會理解我們的苦心,如果他不相信,只能您來了,前輩。」
麥克·里根沒有回答,而是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您認識張功然將軍嗎?」
聽到這句問話,中年男人笑了:
「罷了罷了,你既然有所猜測,我也就不用偽裝了,沒錯,我是張公益,是張功然的親哥哥,關於厲正功的事情,你還想了解更多嗎?」
張公益撕下面具,露出了自己本來的樣貌,麥克·里根點了點頭:
「不必了,你隸屬的組織我是知道的,不需要我了解的事情我是不會去打聽的。」
「不,你可以知道,因為你有這個權限,是委員會限制了你,他們喜歡玩權利平衡,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可以保證委員會和理事會不會再限制你們的權限了,你們不是麥爾·樂,我們不應該這麼提防你們,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哈倫他們攫取的不屬於自己的權力拿回來,明白了嗎?」
麥克·里根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我會動用一切手段,所以需要你們的支持。另外,厲正功將軍,我想還是讓他緩一緩吧,我會委婉的勸慰他。」
「好,我期待你們的好消息,希望我們的工作儘快恢復正軌。」
張公益目送他轉身離去,此時麥克·兩里根決心恢復被奪走的權力,而厲正功則在張功然的勸解下重新恢復了部分工作。
不久後,麥克·里根通過一系列手段在軍隊中的聲望日益提高。他以鐵腕手段重新整肅軍紀,同時強令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使軍隊更加高效和強大。而這一切,再無任何人敢於掣肘。只是他是不是會派人去厲正功那裡問一下:
「厲總司令最近的工作狀態如何?」
連續幾次都沒有獲得滿意答覆的麥克·里根決定不再等待,繼續他的改革。然而,哈倫·戴因斯的餘黨並不甘心失敗,他們暗中策劃著名一場陰謀,打算把剛剛振作起來的厲正功和麥克·里根通通幹掉。
時間就定在不久之後的一次軍事演習中,麥克·里根等人身陷險境。又是似曾相識的一幕:厲正功的特種部隊大顯身手把他們都救了出來。得知厲正功完全振作起來,張公益帶著張功然馬上飛了過來:
「看起來流傳的總司令天天借酒消愁花天酒地的描述與事實不符啊,天天花天酒地還能瘦成這樣?都脫像了。」
厲正功一拳打在插科打諢的張功然肩膀上:
「也不看看啥時候啊,一點正形沒有,那個老東西呢?我這又救他一命,他總不能啥也不表示吧?」
張功然一聽這話也就放心了,他知道厲正功是真的重新振作起來了,麥克·里根也從後面走了出來:
「真是丟臉,年紀一大把了,天天得讓你救命,我這老臉可是真沒法擱了。」
「送我送我,我正好想噹噹這個總司令,嘗嘗你那特供的美酒呢。」
「好你個張功然,厲將軍說你沒有正形,我看是一點也不差,公益啊,你這個弟弟你是怎麼調教的?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啊?再說了,我那酒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呀,還是找你的好兄弟問去吧。」
「啥?老厲,那酒是你給他的?不能夠啊,這怎麼每次我去都蹭不上呢?」
厲正功有些無奈地說:
「你問我啊?這天底下天頂上的,誰不知道他麥克·里根海量,就我那點特供的酒還不夠他一個人喝,三年多了,我還一口沒嘗呢,我找誰說去?」
眼看著這仨越來越沒個正形,張公益實在是憋不住了:
「老將軍,兩位兄弟,咱閒聊的時候還多,現在咱先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一下好不好?這個,正功老弟,你的權限應該已經解開了,需要的資料馬上就會傳給你,以後類似的事情,應該也不會再發生了……」
「好,我回去就看,這兩天我寫一個報告上去,今天這事算是結束了。」
厲正功說完就打算和張功然一起離開,但是張公益再次叫住了他:
「還有兩件事,一個是榮譽元帥的軍銜,你還是接受一下吧,那本就是你應得的榮耀,還有就是你回去以後開始準備組建一支新艦隊吧,麥克·里根會給你開綠燈的,這支艦隊的規模按按照我幾天後發給你的模板來。」
「好,艦隊這事我回去就辦。但是榮譽元帥這個,我現在還沒這想法,也沒有說我必須要接受這事,告辭」
看著遠去的厲正功和張功然,麥克·里根有些欣慰地說:
「好在他緩過來了,要不然這事情還真難辦,現在資料也給他了,這樣一來,他就能徹底恢復過來了吧?」
張公益搖了搖頭:
「咱們打個賭,他心理上會振作起來,但是行為上將會更加消沉,你們組織的會議他說一次都不會參加的,而且他會更不願意接受那個榮譽元帥的榮譽軍銜,如何?」
麥克·里根有些不解:
「為什麼?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你想賭什麼?」
「用前兩年來證實,賭你接下來五年裡不能再蹭厲正功的酒如何?要是我錯了,我再給你加一份特供酒!」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