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內,接到警方電話的林母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林父急匆匆的趕來。
剛接到電話的時候,林母和林父都以為是什麼新型的詐騙方式。
直到電話對面的人清楚的說出了林澤的班級,學號甚至連一些只有家人才知道的細節以及其他足以證明身份的信息時,這才不得不相信這通電話的真實性。
可是,自己那一向柔柔弱弱,乖巧懂事的阿澤,怎麼會和綁架殺人案聯繫到一起?
會不會是警方弄錯了,又或者,阿澤是被綁架的那一個?
無論是哪種可能性,都讓林母擔憂不已。
「你好,這位女士,請問是林澤的家長嗎?」負責此次案件的警員迎道。
「是,我是阿澤的母親,請問我家阿澤的情況是怎麼樣?他現在人在哪?」林母焦急的問道,眼神四處打量,坐在輪椅上的林父也是如此。
「是這樣的,林澤現在就在我們警局,不過此次他所涉嫌的案件關係重大,請稍後保持冷靜,不要妨礙我們履行公務。」
林母還沒反應警員話中的意思,就被帶到審訊室的門口,那裡有一名手執記錄儀的警察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審訊室的門緩緩打開,林母和林父的目光急切地投向室內。只見林澤低垂著頭,雙手被銬在桌子上,神情萎靡。
「阿澤!」林母忍不住驚呼出聲,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林父也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林澤聽到母親的聲音,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愧疚,但很快再次低下頭。
「阿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林母聲音顫抖,幾乎要站立不穩。
林澤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語。
負責案件的警員清了清嗓子,說道:「林澤,現在你的父母來了,你最好老實交代整個案件的經過。」
林澤依舊沉默,審訊室里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林父終於忍不住,大聲呵斥道:「阿澤!你到底幹了些什麼!你現在老實交待出來,我們林家還有辦法將你保釋出來!」
這時警員開口道再次當著林父林母的面描述了一番案發經過,說到林澤勾結不法分子意圖謀害林軒時,林母差點暈厥過去。
在眾人的安撫下,林母這才勉強接受現實。
而擺在她面前的現實就是她從小含辛茹苦養到大的,一直視為心頭肉、最疼愛的兒子竟然要殺死自己走失十八年,剛剛認領回來的親生兒子。
這個殘酷的事實,如同一個重磅炸彈,將她的世界炸得粉碎。
「阿澤,你告訴媽媽,這些是真的嗎?」林母顫抖著聲音再次向林澤確認。
可林澤只是抬起頭,淚眼朦朧的叫了一聲媽,隨後又再無動靜。
看到林澤這副作態,林父心中也已確定,事情的真相恐怕就如警察所說一般。
「警長,你看這都是我們的家事,況且又沒有真的出人命,能不能讓就我們自己處理?而且,我們家阿澤今年還未成年啊。」事到如今,林父還想垂死掙扎一番。
講解此次案件的警察毫不猶豫的說道:「要是私下和解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麼?」
就在林澤仍然保持沉默,拒不開口的時候,另一個身著便衣的女警匆匆趕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報告隊長,我們在那部手機里,找到了四年前一中學生跳樓案的線索。」那女警大喘了一口氣,「線索同樣是一個視頻,記錄了林澤買兇殺人的過程。」
聽到這話,原本還在一旁有些看戲意味的警察驟然嚴肅起來。
剛才的案件還算是小案件,雖然有買兇記錄和轉帳記錄,但是就如林父所說,畢竟沒有出人命,最多關個一兩年就出來了。
可四年前那個學生跳樓案就不一樣了,那是切切實實的人命官司,這兩場案件完全是兩個性質。
「立刻成立專案小組,即刻開始調查!」警察對著那個女警說道。
林父林母則是愣在原地。
他們對當年的那個案子也有些印象,當時聽林澤解釋是因為那個女孩子因為表白被阿澤拒絕了,一時之間想不開這才跳樓。
當時他林家也是費了些心思才把這件事給平息過去,但是對方家長一直都沒有撤訴,所以案件也就一直壓下,毫無動靜。
四年過去了,自己都快要忘掉這件事了,怎麼現在又被提起來?而且剛才那個女警還說那次的案件也是他們家阿澤主使的。
林父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這……這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
林澤此時抬起頭,臉上滿是絕望和恐懼,聲音帶著哭腔喊道:「爸,媽,救我!」
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一切都計劃好了,一切就應該像四年前那樣神不知鬼不覺才對,為什麼這次會暴露。
四年前那個婊子,竟然敢當著一操場同學的面拒絕自己,那樣的結果也是她自找的!
但是當年的記錄他明明看著龍哥銷毀掉了,為什麼又會再次出現。
警察冷冷地看著林澤,說道:「證據擺在眼前,誰也救不了你!」
專案小組迅速展開工作,對新發現的線索進行深入調查。林父林母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內心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不久,一名警察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過來,嚴肅地說道:「經過初步調查,已經正式將林澤列為本案的重大嫌疑人,現在予以逮捕。請二位先回吧。」
林母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地搖頭,還不等她再多看一眼,便和林父一起,被請出了審訊室。
出乎意料的是,這跳樓案的證據並不是泡泡悄悄放到手機里的。
當年的證據龍哥本就有所保留,本來只是想留著等以後可以繼續勒索林澤,但是因為當時的事件已經翻篇,所以他才一直蟄伏下來,直到最近林澤再次找上他,這才又想起來。
但令他怎麼也沒料到的是,林軒竟這麼能打,而且還早早的就報了警。
自己的惡行,最後竟為林軒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