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聲,足足二十餘名空忍接踵而至,將裝備庫團團包圍。
他們並沒有立刻發起圍剿,反而齊刷刷盯著隊伍最前方的魁梧男人,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立刻拋頭顱灑熱血。
空忍村首領神農深吸一口氣,目光凝重,「你們是什麼人!」
他深知這三人來者不善,僅僅登陸片刻就攻陷了主控室,途中致使傷亡無數,此刻尋到裝備庫,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出乎意料的是,這三人像是完全沒聽到他的話,只是淡淡地相視一眼,竟繼續轉頭開始搜刮飛行忍具。
神農微微愣住,心底更加惱火,「深夜襲擊我空忍村,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依然沒人回應他,因為用力過猛,卑留呼甚至不小心拽倒了一排儲物架,機械輪翼掉在地上,叮噹亂響。
「哼,諸位是在消遣我嗎?」
三人依舊不答,我行我素,很快就將整個裝備庫的飛行翼搜羅大半。
神農的額頭綻起青筋,饒是他脾氣再好,也經不住這樣的侮辱。
「你們難道是為了飛行忍具而來?可笑,真以為自己出得去?」
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你們到底是誰?」
「……」
「可惡!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報出名號!」
「……」
「在下可不記得有得罪過你們!」
「……」
神農大怒,兩股忿氣從腳底下直衝到頂門,心頭一把無明火騰騰燃燒,按捺不住:「我要撕碎你們!」
言罷,他率先出手,腳掌重重踏地,沙包大的拳頭裹挾著無邊怒氣摜射而來。
大蛇丸冷笑一聲,身形一閃攔在他的面前,拍出輕飄飄的一掌。
「砰!」
拳掌相交,裝備室內霎時一聲爆響,氣浪翻騰盪開。
大蛇丸心底頓時浮現出一絲驚訝,自己現在可是「仙人模式」的狀態,在仙術查克拉的加持下,他的每一擊都能裂山碎石。
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空忍村首領,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接下自己的攻擊!
結合對方健壯的身軀,想來,這傢伙應該是專司體術的忍者,平日裡應該沒少磨筋鍛骨,打熬氣力。
但,也僅此而已了。
驟然間,神農的鼻子無端塌陷,整張臉都扭曲起來,鮮血迸流,仿佛有隻無形的拳頭狠狠揍在了他的臉上!
酸澀劇痛之感席捲全身,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伴隨著強烈的眩暈感,他被遠遠揍飛了出去。
「這是什麼拳?為什麼……看不見?」
神農晃了晃腦袋,面目猙獰,涕血橫流,這股勁實在太大了,他奮力睜開充血赤紅的眼睛,想要看清自己到底被什麼打飛了,可什麼異常都沒捕捉到。
大蛇丸依舊雲淡風輕地站在原地,並沒有憑空冒出第三隻手。
仙法·蛇隱襲,這是一招仙人模式下的體術,利用自身的仙術查克拉牽引周身的流動的自然能量進行輔助攻擊,憑藉大範圍的感知能力提高命中率和破壞力。
由於是自然能量,所以攻擊是隱形的,範圍廣,且極難防禦,與妙木山的「蛙組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基於對自然能量的應用。
「可惡,殺了,都殺了!」神農怒吼道。
空忍齊齊一動,伴隨著一陣密集的機械摩擦聲,各種鏈鋸刀紛紛滑出機匣,寒芒四溢。
「真是麻煩,幫我護法。」念停止了搜刮,面具下的臉閃過一絲不耐煩,直接盤膝而坐。
卑留呼立刻擋在念的身前,催動鋼遁查克拉硬化身體,將自己變成一塊真正意義上的人形盾牌。
念雙手交錯,「卯」印結成的瞬間,一道輕靈透明的靈體從天靈蓋長躍而起,猶如一道無形的閃電,瞬息沒入一名空忍的眉心。
闖入對方精神空間的瞬間,念便搜尋到了目標的靈魂本源,對比他深沉龐大的靈體,對方的靈魂簡直孱弱的可憐。
他沒有猶豫,當即以精神力化刀,將其一刀斬滅,旋即衝出對方的身體,直奔下一個目標。
這個過程看似緩慢,實際上確是瞬間發生的事。
靈體穿梭如箭,一個接一個沒入空忍的眉心,繞著偌大的裝備室盤旋三圈,只是幾個呼吸,便從靈魂層面抹殺了所有敵人,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過程中,那些衝殺過來的空忍割麥子般接連仰倒,像是一個個泄了氣的皮球,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目光失去神采。
念身子微微一抖,旋即睜開眼睛,從地面起身。
於此同時,所有空忍盡皆到底,還沒等衝到三人面前,便全數殞命!
除了……那個一臉驚恐的空忍首領。
「這……這是什麼手段……」
在他的視角里,這一切都發生的太恐怖了,首先是自己被無形的攻擊揍飛,還沒等緩過來,所有手下又悄無聲息地接連死去,實在詭異無比。
「到我了。」
卑留呼扭了扭脖頸,腳步一動,身形化作利箭,直奔神農而去。
神農大驚失色,這時的他已然沒有了剛才的底氣,胸中的怒氣都被剛才那陰森可怖的一幕澆滅了。
他下意識就要跑,但卑留呼怎麼會給他這種機會,掌心探出漆黑的利刃,對準目標的要害斜斜砍去。
神農狠狠顫了下身子,後頸肌膚生涼,甚至傳來淡淡的刺痛感,危機時刻,他決定殊死一搏!
他腳步一頓,仿佛蠻象踏地般猛地擰身,突然抓住了卑留呼右手,讓刀刃停在喉嚨前,同時扭轉磨盤大的臂膀,狠狠撞了回去。
「鐵塊!」
漆黑的色澤迅速遍及全身,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卑留呼竟然被巨力筆直地撞飛出去,「轟」的一聲砸入牆壁里。
神農倒退數步,有些無力的半倚著牆,剛才那一下雖然很有氣勢,但他的肩胛骨以下,整條手臂的骨骼都碎裂了。
「嗖嗖嗖!」
三把漆黑的刀刃破空而至,分別刺穿神農的肩膀、大腿、小腹,將他固定在原地。
下一秒,卑留呼從牆體內的大窟窿里飛射而出,鋼化長刀撕裂空氣,只一刀就將失去反抗能力的神農腰斬,血流遍地。
「你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生命的最後時刻,神農趴在地上,滿臉不甘。
「你這人真是囉里八嗦的。」卑留呼甩了甩黑刀上的鮮血,「我們為什麼搶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什麼?」
「有些時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這些年得罪過誰?有沒有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國家?」
「你們……難不成……是……」
神農的語氣愈發微弱,直至徹底失去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