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隨著一抹暗沉的灰藍色漫過天際,夕陽的光芒逐漸隱沒,帶著火紅的彩霞悄然退場。
南賀山,宇智波族地舊址。
風聲消弭,硝煙散盡,這場戰鬥也隨著那卡的敗倒悄然落幕。
念與大蛇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目光中的一抹釋然。
實際上,宇智波那卡的難纏程度要遠遠強於三代風影,作為一名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血跡忍者,他的手段之多,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須佐能乎」自不用提,無論是「帝釋天」還是「無煩天」,都是相當強力的保命瞳術。
一個是忍術免疫,直接決定了,想要擊敗他就只能憑藉體術以及純粹的物理殺傷去硬悍的事實,而另一個是傷害轉移,堪稱致命的反手技,只要運用得當,能在一瞬之間逆風翻盤,奠定勝局。
去再加上那卡積累多年的戰鬥經驗,以及出色的戰鬥才情,換做任何一位影級忍者與其對陣,都絕不會這麼輕鬆。
可惜的是,早在開戰之前,那卡的全部情報就已經被大蛇丸他們洞若觀火,看得明明白白。他的一切忍術、瞳術、劍術、甚至是戰鬥風格、乃至性格,在三人面前都是透明的。
這一切,都得益於宇智波治里的提供的情報,以及念那個勘破目標全部手段的瞳術,「無量淨天」。
念目露感慨,腦海中莫名回想起斑大人的一句話。
「只有宇智波才能打敗宇智波,只有萬花筒才能對付萬花筒。」
而幾人面對三代風影時,儘管通過瞳術獲知了對方的忍術,但卻沒法預知地底埋藏的砂鐵傀儡大軍,更沒法阻止對方逃跑。
「終於得手了,這一架打得真讓人火大。」卑留呼罵罵咧咧地走過來,他在這場戰鬥中毫無用處,要不是念及時搭救,這會兒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如果有貢獻值這種東西存在的話,卑留呼甚至是負的。
「他不會醒過來吧?」卑留呼問。
大蛇丸抱著膀子,「放心,我的蛇毒是特製的,沒有解藥的話,睡上三天三夜都不會醒過來。」
念看向卑留呼,微微皺眉,「你剛才怎麼回事,明明知道情報,為什麼還要硬上。」
「我記得你的作用應該是假意出手,看似單挑,實際上不過是佯攻,由我們兩個伺機出手,一擊致命。」大蛇丸好整以暇地望著卑留呼,「誰讓你擅作主張,真的衝過去的?」
卑留呼立刻蔫了,有些慚愧地撓了撓頭,「我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急攻進切了吧,看到對方露出弱點,就忘了原本的計劃……」
「說起來,你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念摸了摸下巴,眼底閃過一縷若有所思,「每次你完成融合,掌握新的血繼限界能力後,都會莫名很自信,戰鬥起來不聽指揮,鋼遁那次是這樣,這次的迅遁也是這樣……每一次你都差點死了。」
「窮人乍富罷了。」大蛇丸雙手一攤,對於自己這個師弟兼同事,嘴上毫不留情,「他啊,就是典型的沉寂太久,自卑,喜歡炫耀罷了。」
「我嚴重懷疑,是不是鬼芽羅之術出了什麼問題……」
「拜託,我不要面子的嘛……」卑留呼完全沒有發作的底氣,只能低垂頭顱,被兩人訓得跟孫子一樣。
很快,三人收斂心緒,準備撤離。
大蛇丸雙手結印,周遭清風涌動,籠罩整座南賀山的結界隨之解除。
空氣恢復流通的瞬間,三人同時聽到了一陣微弱的爆炸聲,連綿不絕,由於從遠方傳來,微風送來的聲音嘈雜紛亂,大蛇丸立刻皺起眉頭。
「怎麼了?難道我們暴露了?」卑留呼一臉警覺。
「這個可能性很小。」大蛇丸閉上雙眼,仿佛老僧入定。
他進入仙人模式,在這個狀態下,他的感知力被增幅數十倍,空氣中游離的自然自然能量都變成了他的「眼睛」,精神力隨著清風鋪開,一直蔓延出去很遠。
約莫幾個呼吸的工夫,他睜開雙眼,琥珀色的豎瞳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怎麼樣?」卑留呼問。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語氣古怪,「有人在襲擊木葉。」
「嘁,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卑留呼一把扛起宇智波那卡的身體,當務之急,是趕緊撤離。
他的身上並沒有那種可以暫時封裝活物的儲物捲軸,這東西看似尋常,但市面上基本買不到,只有角都這種時常混跡換金所的賞金獵人,手裡才有貨源。
可惜的是,卑留呼已經欠了角都一大筆錢,實在不想再開口被痛宰一番,只好用最原始的手段擄人。
「通靈術!」
他咬破手指,喚出了自己的融合體怪鳥,這隻忍獸有著自主修復的功能,對於它來說,時間就是最好的療藥,經過一番修養,上次在吳哥要塞受的傷已經完全恢復了。
他將昏迷的那卡丟到鳥背上,自己也跳了上去,招呼道:「走吧。」
然而,底下的兩人完全無視了他。
「前陣子,雨之國那邊的戰爭打完了,木葉是最大的贏家,究竟是什麼樣的瘋子,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襲擊木葉?」大蛇丸眯了眯雙眼。
念沉默片刻,目光幾度變換,這才開口道:「你們兩個先撤,我先收集一下情報,弄清楚狀況後會再單獨撤退。」
大蛇丸非常識相地點了點頭,縱身跳上鳥背,對於念的實力,他是相當認可的,在這個忍界,能正面留下念的人可不多,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更何況……念那個糾結的表情,就差把「我擔心綱手」這5個字寫在臉上了。
「好吧,實驗室見!」卑留呼吹了下口哨,怪鳥張開雙翼,乘風而起,載著三人向著東方的夜空飛去。
夜色降臨,周圍卻並不寧靜,不時有雜亂的聲響從山外傳來。
念環顧四周,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他並沒有離開宇智波族地,而是尋到了一處隱秘的山石後,動用土遁,整個人潛入了地底。
對於他來說,偵查情報並不需要跑到現場親眼去看。
念深吸一口氣,雙眼紋路變幻,左眼萬花筒幽幽旋轉。
「久延毘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