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袖口的飛雷神印記,神羽瞬間明悟,他……被出賣了。
「你是誰?乖乖回答我的問題。」苦無微微後移,割傷了神羽的皮膚,沁出絲絲血跡。
神羽面色凝重,他想到了某種可能,心中騰然升起一股憤怒。
他擠出輕佻的語氣,道:「我去上廁所。」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嗎?」身後的聲音多了一股寒意,「本想悄麼聲的,等你出了大樓,再喊巡夜的忍者拿了你,你倒是警醒得很,愣是過掉了所有守衛。」
「真的是,人家上廁所也要管,你們千手是不是天生愛多管閒事啊……」神羽嘴裡飆著爛話,突然往後一撞。
然而對方的反應也十分迅速,寒芒一閃而逝,照亮了神羽那雙腥紅的寫輪眼!
寫輪眼具備超乎常人的洞察力,不僅能觀察查克拉流動,動態視力也是匪夷所思,神羽瞬間識破了苦無的運動軌跡,肘擊對方腹部的同時,飛快向斜後方後仰!
「嗤」的一聲,他的左臉血線飆射,卻也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一擊,面罩撕裂滑落。
他趁機後跳,過程中,查克拉自然地湧向雙腿,肌腱強化,瞬間拉開一大段距離,原地甚至留下了淡淡的殘影。
一道清晰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人身穿灰藍色的外衣,一頭銀髮隨風飄舞,鳳眼清峻,相貌堂堂,臉上還有三道深紅色的臉紋,正是當今火影的親弟弟,千手扉間!
神羽默默握緊雙拳,剎那間冷靜了下來。
他現在有兩種選擇。
第一,利用右眼萬花筒的「天之常立」進行空間位移,回到前5分鐘內任意時刻的位置。
現在已經暴露,如果就這樣突兀消失,以千手扉間的精明程度,定然會在一瞬間察覺出自己的時空間能力,屆時全村戒嚴,肯定更不好逃離了。
而且,木葉說不準就會出動日向一族的忍者往復搜尋,日向一族有白眼加持,人均遠距離探照燈,神羽可沒那個信心瞞過他們的巡視。
再有一條,村里現在還有一尊大神在,萬一驚動了他,被他在村里按住,宇智波斑都不好進來撈自己!
那麼,只能和眼前之人周旋了,到時候伺機出村,只要衝到村外,宇智波斑就能在第一時間接應他!
短短的一秒鐘,他的腦海中念頭飛閃,接受目前處境的同時,立刻確定了逃脫方案。
「宇智波?居然是個小家賊。」
扉間冷冷掃量著神羽,「三勾玉寫輪眼、出色的瞬身術……我想起來了,你是宇智波的那個神速小鬼?難怪動作這麼敏捷。」
「扉間大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演什麼戲啊,您真把我當成傻瓜了嗎?」
神羽冷笑著扯下外衣,「我的計劃本來天衣無縫,要不是某個白眼狼告密,你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話音剛落,他的右手燃起火光,夜行衣連同那個飛雷神印記一起燒成了灰燼。
神羽微微眯起雙眼,皮笑肉不笑道:「您這麼晚來陪我上廁所,一定是我那位好弟弟跟您報的信吧,看來他真的……很擔心我啊。」
「哼,牙尖嘴利。」扉間看了眼苦無上的血跡,眸光閃爍,「不得不承認,你的本事不小,深夜潛入密室,盜取機密文件,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
「都是扉間大人訓練得好,我這身本事,可都是當初在戰場上學的呢。」神羽挑了挑眉毛。
扉間冷哼道:「不打算說嗎?沒關係,我會讓你乖乖開口的。」
「我的好弟弟在哪?」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乖乖交出秘卷,然後隨我回到監牢!這樣我興許能饒你一命。」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神羽輕輕搖頭,「我準備離開木葉,從此再無瓜葛。」
「狂妄,你以為木葉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扉間冷笑,「斑那種傢伙,居然還真的有人模仿他!」
「扉間大人,你要阻攔我嗎?」
「哼,對付你,還用不著我出手。」
話音剛落,四周人影刷刷飛竄,只是幾秒鐘的工夫,二十幾個千手忍者就將神羽團團包圍。
只聽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神羽目光一怔,轉頭望向身後,木葉村口處,影影綽綽地冒出了不少人,他們服飾統一,在稀薄的月光下,一雙雙腥紅的眸子正冷冰冰地注視著他。
宇智波!
「哥哥!」千手一族的人群中,擠出了一個幼小的身影。
宇智波鏡!
他朝神羽喊:「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你一定是被斑大人蠱惑了對吧?」
「我?執迷不悟?」
神羽怒視著弟弟,眼底仿佛燃起火焰,「吃裡扒外的東西,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你難道忘了父母是怎麼死的嗎!」
「仇恨永無止境,如果繼續讓仇恨蔓延,這好不容易才有的和平也會崩毀!」宇智波鏡雙眼含著淚光道:「斑大人已經叛村,你不能一錯再錯了!」
「哈哈哈哈哈!」神羽怒極反笑,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現在到底是誰背叛誰啊!」
「抱歉,哥哥,我真的很想阻止你,但我深知自己不是你的對手,這才……」
鏡帶著哭腔,淚水在眼眶打轉,「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跟扉間大人說好了,只要你服從安排,用不了多久就會放你出來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在木葉生活,那樣不好嗎?」
「所以我應該感謝你嗎!!」神羽氣得渾身發抖,雙眼的紅光愈發深邃。
「哥哥!」
「閉嘴!」
神羽深吸一口氣,冷笑道:「還好……我早就知道你是個白眼狼,這才沒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扉間面無表情地看著神羽,有些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拿下他!」
眾忍者正要行動,然而,神羽身上驀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陰暗沉鬱到極致的查克拉溢出體外,像一團騰燃的烈火,卻又冰冷刺骨。
在扉間震驚的目光中,神羽緩緩抬頭,黑髮無風自動,雙眼的勾玉交織變形,綺麗的墨色花紋在血紅的瞳孔上展開!
「這是……萬花筒寫輪眼!」被那雙眼睛盯著,就算是扉間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行,這小鬼已經無可救藥了,必須就地格殺!」扉間立刻結印,沒有絲毫遲疑,「我決不能讓他成為下一個斑!」
「水遁·水斷波!」
扉間的出手果斷狠辣,一束粗壯的水流躥涌而出,仿若利刃出鞘,「噗」的一聲將神羽的身體腰斬!
鮮血染紅水流,像是巨大的彼岸花在水中綻放。
「哥哥!」宇智波鏡撲倒在地,撕心裂肺,「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清冽的月光下,神羽的身體像是扭曲了一瞬,鮮血旋流,肢體連接,他竟然毫髮無傷地站在那裡!
「什麼!難不成是……伊邪那岐??」扉間的目光充滿不可置信,可神羽的雙眼完好如常,沒有絲毫異狀。
無需他開口,瞬間就有三名忍者撲向神羽。
神羽的打法非常兇殘,不同於忍者的招式路數,倒像一隻悍不畏死的野獸,與他人畜無害的外表截然相反!
刀光迎面劈來,他竟然不躲不避,而是以掌側擊刀身,讓長刀剁入自己的右肩!
無視飛濺的鮮血,他一記飛膝狠狠撞在敵人的下巴,趁其失去意識的瞬間繞至身後,乾脆利落地扭斷他的脖子。
「咻!」
凌厲的刀光自後背斜斬而來,神羽像是提前發覺般抬眸,消失的同時出現在襲擊者身後,掌刀劈在對方的手腕,刀光立時截斷。
那人不自覺地手指一松,神羽順勢從他手中接過長刀,一個旋身刺入對方的後心。
正此刻,一截冰冷的短刀從神羽的胸口冒了出來,讓他咳出一大口血。
「去死吧!」最後一人來自宇智波一族,憑著寫輪眼強大的洞察力,他抓住了神羽背後的破綻。
「為什麼?」
「為什麼要對我出手?」神羽顫巍巍地側過身體,不顧胸口鑽心的疼痛,像是想要看清對方的臉。
宇智波的忍者露出譏諷之色,「哼,宇智波已經是木葉的一員,你這種執迷不悟的害群之馬,留不得!」
神羽伸出胳膊,一把扣住這人的肩膀,宛如野獸般冷冽的目光,讓對方禁不住膽寒!
「為仇人賣命,死不足惜!」
神羽抬起眸子,萬花筒寫輪眼亮起紅光,「魔幻·枷杭之術!」
他趁機調轉長刀,在對方驚駭欲絕的眼神中,直接刺入他的咽喉,「噗呲」一聲,血流如注!
神羽抽刀而出,右眼的齒輪花紋微微轉動一下,身體竟詭異地恢復了原狀,先前刺入他胸口的短刀「哐當」墜地,連衣服都平整如新。
這極具顛覆現實的一幕,讓眾忍者寒毛直豎。
「不可能!這傢伙殺不死嗎!」
「見鬼,這是什麼自愈能力!」
扉間微微眯起眼睛,抬起先前劃傷神羽的苦無,他驚奇地發現,上面的血跡消失了。
「不是簡單的自愈……」
他雙手一合,空氣中的水分子急速激增,四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濕潤起來,轉眼間,一股巨量的水流憑空湧出!
「水遁·水衝波!」
水流猶如龍捲風般旋轉,神羽猝不及防,被包裹住了一隻胳膊,進而整個人都被扯了進去。
儘管只有一瞬間,但扉間還是敏銳地注意到,神羽在被捲入水中的一瞬間,左瞳的萬花筒輕輕旋轉了一下,像是計時的鐘表。
只聽領頭的千手忍者一聲暴喝,無數苦無與手裏劍蜂擁而至,水花四濺,在「噗噗啪啪」的聲響中,水龍捲啜飲鮮血,在眾人的目光下迅速染紅。
約莫三五個呼吸後,水流泄散,神羽從地面緩緩起身,清冷的月色下,一雙腥紅的眸子跳蕩著幽光。
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年依舊毫髮無傷,血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