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雷之國,高山之上的一處平台上。
「小心,不要看他們的眼睛!」
三名雲忍在瘋狂逃竄,破空聲接連不斷,密密麻麻的手裏劍就像子彈一樣掃射而來,將他們逼至角落。
在他們正對面,身穿高領黑衣的俊男靚女於砂岩之上,兩雙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流淌著攝人心魄的微光。
他們的腳下,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雲忍的屍身,焦骸遍地,血流成河,空氣里混合著濃重的焦糊味和血腥味。
「乖乖說出九尾的下落,饒你們不死。」少女的聲音清清冷冷,透出一絲不耐,「否則,就別怪我們親自動手了。」
她肌膚勝雪,在黑亮長發的襯托下更顯白皙,黛眉修長,宛若彎月,清麗脫俗的臉龐如罩冰霜,明眸好似一泓秋水,卻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欺人太甚!」一個雲忍怒斥道:「九尾的情報可是我們雲隱村的機密,怎麼可能告訴你們!」
「所以,你們選擇去死咯?」少女微微抬眼,瞳孔剎那間變成了萬花筒,墨色花紋旋繞,仿佛三隻在高空自由盤旋的雨燕。
陰冷的查克拉氣息鋪張蔓延,讓三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可惡的宇智波,你們想挑起雲隱與木葉的戰爭嗎!」隊長模樣的雲忍咬牙站了出來,「入我國境,肆無忌憚地屠殺雲隱村忍者,難道這些都是柱間閣下默許的嗎!」
「嘴巴放乾淨點,我們跟木葉可沒有任何關係。」說話的是左邊的少年。
他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漆黑的中短髮自然披散,嘴角雖然噙著淡淡的微笑,但一雙冷傲孤清的眸子,卻有些盛氣凌人。
「……以及,不要在我們面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毫無徵兆地虛淡了一下,瞬間出現在三人中央。
「嗤!」
光芒閃過,那是一截冰藍色的查克拉刃,伴隨著飛濺的鮮血,一顆表情茫然的頭顱拋向天空。
「什麼!」
「隊長!」
剩下的兩人大驚,但作為身經百戰的老手,驚慌之餘也立刻做出了應對,紛紛執刀猛刺,同時攻向少年的後背與側肋。
「刺啦」一聲,耀眼的電流在刀身頻閃,這正是雲隱村的秘技,超音震雷遁刀。
正此刻,少年的臉頰微微鼓起,「火遁·灰塵隱之術。」
一股巨量的灰塵將幾人完全淹沒,灰塵中充斥著難以想像的高溫,兩個雲忍下意識閉眼,但還是被灼傷了呼吸道,頓在原地咳嗽不止。
一名雲忍強忍住不適,立即往反方向撤退,但卻迎面遭受重擊,一隻鐵鉗般的手掌扼住了他喉嚨!
耳畔風聲呼嘯,空氣又變得清涼,似乎有人帶他離開了灰塵範圍。
他下意識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對上了一雙妖異明亮的寫輪眼!
「魔幻·傀儡之術!」
三顆勾玉微微一旋,他的神情也隨之呆滯,徹底迷失在幻術中。
另一邊,翻湧的灰塵中傳出一陣陣爆炸聲,火光如漣漪般盪開,只聽一聲慘叫,灰塵四散,顯露出一具焦黑的屍體。
「你的瞬身術越來越神出鬼沒了,神羽。」少女縱身而落,黑衣飄飛蝴蝶。
「你也不賴,無論是體術還是手裏劍術都超過了一般上忍的水準。」少年微微一笑,朝她豎起大拇指。
這對少年少女,自然就是修行有成的神羽與宇智波光了。
而他們出現在此的目的……
「說出九尾的下落。」神羽命令道。
雲忍神色茫然,嘴巴一張一合,「我不知道。」
「怎麼可能?三個月前你們雲隱不是捕捉過九尾嗎?」
「那次行動以討伐失敗告終,我們死了很多人。」雲忍依言回應。
神羽目光微轉,「誰知道九尾的下落?」
「金角銀角二位大人可能知道,因為他們曾在捕捉九尾時被九尾吞入腹中,兩周後,他們卻平安過來,並獲得了九尾查克拉。」
「這樣啊……」神羽摸了摸下巴,看向一旁的光,道:「看來我們需要做出抉擇了。」
「什麼抉擇?」
「乖乖回去,將這件事交給斑大人定奪;或者……乘勝追擊,從金角銀角口中拷問出情報再回去。」
神羽朝宇智波光伸出手,一副任君挑選的樣子,「怎麼樣,無名小卒還是名揚天下?我聽你的。」
光露出思索之色,「金角銀角……這兩個人很強嗎?」
神羽雙手一攤,「據我所知,這兩人是六道仙人的後代,能夠自如操縱六道仙人的五大忍具,本身就擁有尾獸級別的查克拉,現今更是獲得了九尾查克拉,要說難纏是肯定的。」
「但是,我更擔心的是雲隱村。」他話鋒一轉,「這二人在雲隱的地位極高,屬於高層一類的存在,要是我們大大咧咧就闖進去,可能會給斑大人惹出不小的麻煩。」
「不被發現不就行了?」光聳著眼眉看他,露出一絲疑惑地眼神,不知怎的,這個表情在神羽看來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萬一我們暴露了,這件事勢必會在忍界掀起軒然大波,要是被木葉察覺,耽誤了斑大人的計劃可就不妙了。」神羽抬眼瞪了回去。
他有些鬱悶,自己現在都已經13歲了,可居然還是比宇智波光矮半個頭。
光認真的想了想,「我選名揚天下!」
「好吧,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神羽頗為優雅地拍了拍手。
「等等,為什麼這件事最後是我來決定的?說起來,前幾次執行任務也是這樣……」她終於回過味來。
「提那些幹嘛……」
……
火之國境內,一處荒原之上。
「宇智波反彈!」
颶風吹襲,數十名木葉忍者被衝垮了陣型,下餃子般紛紛墜地,前方數百米範圍都被狂風犁成了平地。
宇智波斑收起團扇,遙望木葉村的方向,冷冽的目光漸轉平和。
「這下,柱間就不得不出手了。」
經過5年的遊歷,他幾乎將忍界逛了個遍,無論是大國還是小國,但凡有點實力的國家,都在效仿千手柱間的忍村制度,建立起一座又一座忍村。
但他也慢慢看明白了,這種和平就像平靜水面上的浮萍,但凡有人攪動水面,必然激起亂糟糟數不盡的水沫。
忍界看似安穩,可幾乎每個忍村都在積極培養勢力,有些國家甚至向大名申請撥款,暗地裡囤積兵力,蓬勃的野心昭然若揭。
『所謂的和平,不過是建立在柱間的武力威懾上而已,一旦失去至強力量的約束,虛假的和平很快就會被打破。』
隨著時間推進,斑逐漸有了這樣的看法。
尤其是,當初代水影得知他已經離開木葉村,竟暗戳戳地邀請他加入霧隱村後,這個看法便堅定到了極點。
『柱間啊,你錯了,只要有人存在,這世間就少不了紛爭。』他對柱間的做法徹底失望了。
「月之眼」計劃,由此開始執行!
計劃的第一步,便是覺醒輪迴眼的力量;
按照石碑所述,他首先要獲取柱間的細胞,讓因陀羅與阿修羅的力量合二為一,這樣才能覺醒陰陽遁,睜開這對傳說中的眼睛。
這就避免不了和柱間一戰。
想到上次慘敗的經歷……斑決定在決戰之前,先捕捉九大尾獸中最強的一隻,以彌補自身持久戰的不足。
同時也是為了稍微增加勝算……咳咳,為了防備扉間這個老六。
這也是神羽和光出現在雷之國的原因。
第二步,利用輪迴眼通靈出外道魔像,也就是十尾的軀殼;
第三步,收集九大尾獸,讓十尾復活,自己施展六道·十尾柩印,成為十尾人柱力;
他算到覺醒輪迴眼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算到與柱間一戰後,自己可能會喪失戰鬥能力,因此現在的神羽和宇智波光就顯得尤為重要。
為此,他會不留餘力地培養二人,並讓他們繼承自己的思想。
在往後的時間,二人將以他的名義在外界行走,在自己覺醒輪迴眼之前,將九大尾獸收入囊中。
最後一步,以六道之力靠近月亮,以覺醒輪迴寫輪眼,釋放「無限月讀」,用以控制世上所有人,統一世界,創造出幻境中的永久「和平」!
釋放無限月讀後,神樹降世,將世間的人封印成樹繭,他們的身體會得到神樹養分,因此不會死亡。
他們的靈魂將永遠沉浸在無限月讀的幻術中,每個人都會活在自己夢境中的理想世界。
無所謂真實與虛假,陽光普照大地,此刻的世界一片寂靜,再也不會有戰火與硝煙。
而斑自己……則會化身守護者,獨自承受這永恆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