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權力爭鬥
8班。
講台右護法,楊聖表示:「現在起拍張池,歡迎大家自由競拍!」
張池臉色鐵青。
他這邊打賭剛輸,轉眼間被安排拍賣,直接一條龍,快的猝不及防。
奈何,張池這鳥人,平日裡人嫌狗厭,哪怕楊聖主持拍賣,依然沒人流露出拍他的意願。
一時間,居然冷場了。
王龍龍見狀,主動攬事,他將書本捲成喇叭,開始進行宣傳:
「咳咳,現在舉行今天最後一場拍賣,接下來,將要拍賣的是8班最桀驁不馴的男人—張池同學!」
「你想讓桀驁不馴的他,從此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嗎?」
「如果你想,那就來吧!1塊,現在只需1塊!」
龐嬌想到噁心的張池,她吼道:「3塊8,我出3塊8!」
王燕燕:「哎呀嬌嬌,你為什麼出這個數字呀?」
龐嬌:「吼吼吼,因為他是三八,王八!」
張池憤怒的盯住她,歹毒的目光宛如將她生生捶死。
張藝菲捂住嘴,眼珠轉動:「三八比他好多了!」
張池憤怒無比:「你特麼說誰?」
龐嬌為姐妹出頭,大臉盤子笑的仿佛是得了斑禿的向日葵:「誰是三八我們說誰!」
張池指著她:「你再說一遍?」
龐嬌厚重的大嘴唇,如同安裝震動儀器,變成嘟嘟嘟嘴:「三八三八三八…」
張池驟然暴怒,他抄起桌面的課本,猛地擲向龐嬌:「給我閉嘴!」
書本裹挾強大的力量,跨空而來,轟的拍中宋盛的肥臉。
宋盛在看熱鬧呢,直接被打懵了。
他尋思,他誰也沒惹啊!
教室西南角,吳小啟懷抱籃球,憶起悲慘往事:「出現了,惡魔的詛咒!」
待到宋盛反應過來,他勃然大怒,猝然起身:「張池,你特麼是不是找死!」
現在宋盛,因為經歷了龐嬌的心智磨練,變得更加強大了!
張池面對宋盛的質問,他臉色一陣變幻,於情於理,全是他的錯。
龐嬌哈哈大吼,簡直笑出牛叫:「你不是讓我閉嘴嗎?廢物東西!」
張池緩了緩,沒理宋盛,反而指向龐嬌:「老子先警告你一次!」
「5塊,我出五塊!」崔宇起鬨。
於是拍賣回到正規,張池的價值自然是比不過龔瑾同學,哪怕到了最後,僅僅拍出了7塊錢的低價。
最後在王龍龍的宣講中,拍賣結束。
原本見到這一幕,心裡不忿的龔瑾,此刻的心情,居然莫名的舒服了一些。
起碼他身價在擺在那裡。
班長辛有齡,望見混亂變得平息,她深邃的眸子閃過幾分不快,她對8班的掌控力,還是太欠缺了些,個別同學總是隨意挑起波動。
想到此處,辛有齡搬起板凳,走向專屬於她的寶座——講台,試圖鎮守整個班級。
她屁股沒捂熱呢,剛才拍下張池的俞雯,開始作妖了。
俞雯摩挲她的金手鐲,頤指氣使:「張池,黑板上面的鐘表沒電池了,你去食堂超市買兩節電池裝上!」
張池下意識的說:「憑啥?」
右護法楊聖咳了一聲。
張池頓時認清了自己的位置,他喊道:「現在天黑,又冷,買電池算我兩次值日!」
俞雯:「一次,你愛去不去!」
張池咬牙忍了,畢竟買個電池,總比值日和去水房搬水划算的多。
張池起身離開座位,到俞雯手裡接了買電池的錢,然後走向教室後門。
在他即將踏出教室的那一刻,講台之上的辛有齡動了,她飲了口茶,道:
「你現在這樣出門,萬一路上被檢查的校領導看見怎麼辦?別去了。」
張池邁出一半的腳步,突然頓住。
他回過神,望向俞雯,等待他名義上的債主回答。
俞雯犯了難,平時在班級鬧鬧沒事,倘若真叫嚴主任發現,確實不是小事,甚至可能因此受罰。
俞雯難以選擇,於是問右護法:「楊聖,你覺得呢?」
張池和俞雯全部在等楊聖的答覆,氣氛略顯安靜。
辛有齡高坐講台,氣的心臟發顫,明明是自己出令阻止他,可他竟然無視自己!
權力,這一刻,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楊聖比較明事理,她道:「既然班長說了,那別去了。」
「行吧。」張池沒得辦法,他身上背負學校處分,不敢再冒險。
教室再一次陷入了平靜,辛有齡的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警覺:『楊聖已經奴役了很多同學,那些同學全部聽她的話,獨立於整個8班之外。』
『倘若我再不解決,今日的引子,便會結出日後的果!』
待到那時…她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恐怖的畫面,楊聖站在講台上,虛偽的說『哎呀!大家怎麼一致推選我為班長,真是害苦我也!』
『不能再任其成長了!』辛有齡飛速思考對策,她必須開始收買人心。
比起強勢的鎮壓,有時招安更能獲得人心。
晚自習放學,張池是值日奴隸之一。
辛有齡站在外面的長廊等待,她遙望城市萬家燈火,被冷嗖嗖的晚風吹拂。
十分鐘後,張池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走出教室,準備外出覓食。
「張池,我找你有點事。」辛有齡轉過身。
張池打量打量班長,以前辛有齡也曾找過他辦事:「啥事啊,班長?你知道的,我辦事要收錢的。」
辛有齡平淡的說:「其實今晚我準備競價,但我放棄了。」
張池臉色一變,談到競價,對他而言,可不是一個好事,因為他的身價因此大跌。
他警惕的說:「你別以為我被拍賣的便宜,就認為我很便宜!找我辦事,一次最少…」
說到這裡,張池停頓了頓,他被賣得7元,7次機會,相當於一塊錢指使他一次,屬於賤賣了!
此刻,張池狠心加價:「找我辦事,最少兩塊起步!」
辛有齡凝視他卑微的神態,她更加悠然自若,她雙手插在衣兜里,漂亮的鵝臉蛋風采動人,她認真的說:「張池,我不許你物化你自己,」
張池心裡感動了一瞬,終於明白,為何辛有齡班長沒參與競選。
張池:「說到底,你沒買,不過我可以給你按拍賣價,一塊錢一次。」
辛有齡豎起兩根手指,她的指甲呈現出乳白色,塗的很潤。
張池的關注點不在指甲,只在兩根手指上,他面色難堪:「兩毛?班長你未免太過分…」
辛有齡淡淡道:「二十。」
張池神情凝住,難以置信,忍不住問:「為什麼?他們只願意花7塊買我,你卻…」
辛有齡收回手,遠處禹州的夜空繁星滿天,她道:「你的價值,不在於別人認為你值多少,而是在於,我認為你值多少。」
說完這句話,辛有齡頭也不回,轉身離開,瀟灑飄逸。
許久,張池才回過神,眼前已沒了辛有齡的身影,他急了:
「不是,班長你找我到底幹啥事?」
……
3月天的禹州街道,格外的寂靜。
姜寧騎著鈦灰色電瓶車,返回四中校門口,接上耿露。
「一直往南,等到路口,我再告訴你怎麼走。」耿露待在后座,心情格外美好。
「嗯好。」
夜間的道路空曠,大概騎了十二分鐘,姜寧拐進了一條東西方向的街道,路邊有賣炸串,卷餅,奶茶的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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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露介紹:「再往前些。」
最後,兩人在一家招牌略顯破舊的板麵店前停下。
耿露下了車,朝西邊指了指:「瞧,再往裡是高中了,私立高中。」
她不好意思:「我初中學習成績不太好,怕考不上公立高中,我媽讓高價進私立來著。」
姜寧目光落到私立高中的教學樓,發現教室燈光依舊明亮,仍在上晚自習:「他們大概幾點放學?」
耿露:「10點50呢。」
「難怪那麼多攤主沒收攤回家。」姜寧道。
「嗯嗯,幸好他們還沒放學,不然我們來吃飯是要排隊的。」說著,耿露將他領進板麵店。
店主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他們顯然認識耿露,熱情的打招呼:「來了呀,還是按以前的做?」
「我的是以前的…」耿露:「他的,嗯,加了兩塊鹵脊骨,兩根火腿,兩塊豆乾,一個滷蛋,。
「這麼多,豪華版套餐。」姜寧樂呵。
他前世學生時代,曾幻想過這般吃法,奈何囊中羞澀,不敢如此豪斥。
耿露笑吟吟:「你還在長身體,當然該多吃點。」
姜寧樂道:「你呢?還長嗎?」
耿露在用紙巾擦桌子。
「來嘍!」老闆夫妻動作麻利,很快將板面端來。
姜寧掃了掃,板面潑了特製的料子,上方飄了層紅油,能看見幾根通紅的干辣椒。
他抄起筷子,嘗了嘗,又辣又爽,很是入味。
耿露沒動筷子,她靜靜的看他,眼裡蘊有溫柔:
「好吃吧?我之前以為自己要來私立高中了呢,於是暑假提前來熟悉熟悉,恰好找到這家店,跟老闆都熟悉了,結果最後…」
姜寧享用板面:「陰差陽錯。」
耿露見他蠻喜歡的,於是把碗裡的豆乾,夾給他吃。
兩人說說聊聊,很快,一碗板面見底了。
難得見面一次,耿露不想分開那麼早,於是藉口和姜寧到書店挑彩色墨水筆。
幾分鐘後,商店外,姜寧問她:「怎麼不買?」
耿露小聲吐槽:「太貴了,一根筆賣兩塊五塊錢。」
兩人又逛了兩家,磨蹭了快二十分鐘,耿露找到一家賣兩塊的,花錢買了三根。
姜寧好笑,小姑娘還挺節省,為了省1塊5毛錢…
臨走前,耿露見到賣冰糖雪梨的攤位,梨子非常新鮮,她毫不猶豫的花了5塊錢給姜寧買下,杯子裡有一整顆梨子。
姜寧卻有些笑不出了。
……
河壩,平房,桐桐的臥室,小床。
她洗漱完了,窩在小被窩裡,只露出一張粉嫩嫩的小臉。
薛楚楚站在床邊,將一切收入眼底。
今晚姜寧將桐桐送回家後,沒做停留,又騎車出門,於是桐桐變成了現在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她抿抿嘴:「桐桐,別睡了,起來玩。」
薛元桐:「不嘍,我睡覺了。」
薛楚楚的言語非常冷漠:「你就算睡覺,姜寧也不會回來。」
薛元桐默默扯起棉被子,將小臉蒙住。
「我只是有些困了。」她的嗓音被蒙的不脆了。
薛楚楚說:「你認為睡覺能讓問題得到解決嗎?」
薛元桐:「我知道不能,但睡覺能讓我暫時忘記一切問題。」
薛楚楚望著一團棉被,她默然無語。
她記得小時候,桐桐沒那麼愛睡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睡覺的呢?
隱隱約約的記得,顧阿姨曾經抱怨過,是在桐桐初中搬到河壩後。
薛楚楚能想像到,那段時間裡,桐桐面臨的是何種處境。
念及此處,她的心不免軟了些,她想讓桐桐振作。
薛楚楚邀請:「起床打遊戲了桐桐。」
「不嘍。」
薛楚楚發動友誼情深的技能:「你忘了嗎,我每個星期都會陪你打遊戲,過節陪你打遊戲,過年還陪你打遊戲,你還不明白嗎?」
薛元桐瓮聲瓮氣:「我明白了,你真的很喜歡打遊戲。」
薛楚楚:「…」
無藥可救的桐桐。
正在她煩惱之際,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薛楚楚訝然:「姜寧回來了。」
床上的被子豁然抖三抖,像是想翻開,卻沒翻開。
薛元桐開心的同時,心裡不甘心,她必須給姜寧終身難忘的教訓,讓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
她才不是誰能都踩的棉花!
姜寧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他樂道:「喲,楚楚也在,桐桐呢?」
薛楚楚示意床上。
姜寧嘖嘖稱奇:「睡那麼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桐桐故意扮演虛弱:「我只是氣血不足,乏了。」
姜寧:「簡單,我可是神醫。」
薛楚楚好奇:「怎麼醫治?」
姜寧拍板決定:「給她針灸吧,針到病除。」
桐桐在被窩裡反抗:「我才不針灸,疼!」
姜寧解開手裡的保溫袋,任由燒烤的香味飄散,他打趣:「你確定不用這種一根根的,香香的羊肉串,還有牛肉串針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