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趴在桌腳睡覺的靈龜受驚,一溜煙逃入池塘中。
路長青面色陰沉,拿出一份看爛了的紙張。
這是他重金購買的天機閣情報。
天機閣狗仔很專業,調查很清楚:「鎮魔大戰中,雲中子親自斷後,護著趙瓔珞最後出來。」
「若說趙瓔珞對某個男人有了好感,必然是他。」
「另可靠情報,20年中趙瓔珞至少寫了四封鴻雁傳書,試圖寄信給雲中子。」
「該死···」
路長青心如刀絞,面容扭曲。
自己寫了三封信,趙瓔珞一份沒回。
據趙熏兒說,甚至沒拆看,直接燒了。
可趙瓔珞呢?
這女人卻恬不知恥,不顧年齡差異巨大,輕佻輕浮,給雲中子寫了四份書信!
竟然比自己還多一封。
自己在舔趙瓔珞,趙瓔珞卻在舔雲中子!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路長青死死攥緊那份花費足足十萬靈石購買的情報,將其捏成粉碎,面容猙獰。過往的風輕雲淡、雲捲雲舒,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羨慕妒忌恨的酸楚與苦澀,還有阻道之仇、奪妻之恨的殺意。
他鬆開手。
碎屑隨風而逝。
「哼,既然如此。那就····」
路長青閉上眼,又睜開,已然恢復了日常的冷漠。
他修煉長青功,壽元漫長,幾乎沒有壽元壓力,那就意味著成仙飛升乃是遲早之事。
雲中子,足足800道齡,不過一隻腳踏入棺材的冢中枯骨!
無論潛力,還是仙途,如何與他相提並論?
趙瓔珞既然如此眼瞎,他也不能看著這仙子卓綽的美佳人,落入垂垂老矣的雲中子懷中,一樹梨花壓海棠吧?
「這都是為了你好。」
「休怪我用些非常手段了。」
路長青嘴角微翹。這些年,他以散修之身,無門無派,毫無根基,卻能一路逆天、順利修煉到如今地步,自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做過諸多不可對人言的隱秘之事。
光是被他吸引禍害,財色兼收的女修,就有兩位數之多。
但路長青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相反,他試圖挽救女性好友趙瓔珞,不讓她誤入歧途,青春年少迷戀800道齡老爺爺。
「多虧我在煉丹上,也略有經驗。」
他呵呵一笑,凝視著手中的一瓶粉紅丹藥。
做完準備,路長青架起遁光,向清源仙城飛起。
他知道,第二次鎮魔大會又要開幕。
各方修士,正在向清源仙城匯聚而去。
趙瓔珞,同樣心潮澎湃。
她一大早已精心梳洗打扮,準備御風而行,前往清源仙城。
「師尊,你要去哪裡?」
趙熏兒半路殺出。
趙瓔珞嚇了一跳,蹙眉道:「熏兒,我不是讓你閉關修煉嗎?怎麼又跑出來?玩心太重,心神不定,可是修煉大忌。」
趙熏兒笑嘻嘻,上下打量著美麗的師尊。
趙瓔珞正處於女修最誘人,最有魅力的年紀。她曲/線玲瓏起伏,凹/凸有致,每一個角度都充滿了女人最動人的魅力。特別是腰肢纖細,盈盈一握,恰到好處,無比柔韌優雅。而豐/滿圓/潤胸臀,隨著步伐起伏,楊柳扶風,如詩如歌,引人遐想。
作為心腹、侄女,趙熏兒更注意到趙瓔珞諸多小心思。
「師尊,你到底是去鎮魔,還是去相親?」
趙熏兒狡黠靈動,笑嘻嘻道:「連最心愛的鳳頭玉釵步搖,都戴上了?好多年沒見過師尊這麼精心打扮?」
趙瓔珞嬌靨一紅,啐道:「你這死丫頭,沒大沒小,瞎說什麼?為師乃是奉掌門之命,前往清源仙城,參加第二次鎮魔大會,共商鎮魔大事。不過是正式些,你快回去閉關。回來為師要考較功課,若是懈怠了,嚴懲不饒!」
她說得聲色俱厲,只可惜平素溺愛慣了,趙熏兒根本不怕。
「師尊,徒兒悶得慌,也想出去見見世面。」
趙熏兒上來拉著趙瓔珞渾圓玉臂,軟語央求道:「你老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帶上我好嘛?」
趙瓔珞被她纏地鳳眉緊皺:「為師要去鎮魔,兵凶戰危,你不過初入金丹修為,不能上陣廝殺。去那裡做什麼?」
趙熏兒挺起酥/胸,傲然道:「師尊莫要小看。徒兒苦修20年,已成就上乘金丹。配合雲劍八法神通,斬妖除魔,也是一把好手。師尊帶上人家,好嘛。」
她使出殺手鐧,拽著趙瓔珞的玉臂搖啊搖。
趙瓔珞被晃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心中苦笑:「都怪這些年,我疏於管教,將她寵溺成這樣子。唉,熏兒沒有爹娘,我一直拿她沒當過徒弟,而是當女兒養。」
趙熏兒是她侄女,又沒有父母,全靠趙瓔珞拉扯大,又一路扶持修煉到金丹境界。
兩女名為師徒,實則母女。
「你都金丹真人了,還這麼沒大沒小。」
趙瓔珞嗔道,一指趙熏兒眉心:「沒個名門正派弟子樣子。」
趙熏兒喜笑顏開,歡呼道:「這麼說,您答應了?太好了。」
她暗中竊笑:「我倒要看看,能讓我那心比天高、眼光極高的師尊,芳心大動,茶飯不思,連青梅竹馬的烏龜仙人都比下去的雲中子,到底是何等模樣?」
趙熏兒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自從臥底在師尊身邊,無意中得知師尊寫的那些信,趙熏兒如遭雷噬,震驚無比。
師尊竟移情別戀?
拋棄頗有前途的小鮮肉、烏龜仙人,卻轉而迷戀上一個800歲的散修老前輩?
師尊,果然玩得花啊。
此行她不放心趙瓔珞,要前去助拳是一方面,更多想八卦,吃瓜,看看老少配能否磕糖。
當然,也有作為女兒親徒弟,替亦師亦母的趙瓔珞把關之意。
趙瓔珞滿臉無奈,知道這鬼靈精怪的趙熏兒就算不讓她去,她也要偷偷跟著去,反而危險。
她只好將趙熏兒帶在身邊,千叮嚀萬囑咐:「與魔修大戰一起,你一定要在我身邊。否則我必定重罰!聽到了?」
趙熏兒點頭連連,至於聽進去多少那就不得而知。
杜平正在洞府修煉,卻聽到玉磬一響,眉頭一皺。
「血老魔,又在召集/會議。」
杜平只得飛向火山口。
火山口中,九峰長老依次虛空坐定。
看到杜平,八個長老爭先恐後打招呼。
「四師兄,這裡這裡。」
「四師兄出關了?天天享福,讓我等好羨慕啊。」
「血師兄閉關二十年,修煉好生勤奮啊。」
「嘿嘿,你們不懂。血師兄洞府中的秦紅雪,突破金丹期,幻魔玄女功,媚地要滴出水來。血師兄只怕天天樂不思蜀、金屋藏/嬌啊。」
一眾老魔,齊聲怪笑,露出男人都懂之色。
杜平笑而不語,與一眾長老師兄弟見禮,施施然坐在自己蒲/團上,看著輪值大師兄巫禮跑前跑後忙成狗。
杜平暗笑。
足足20年,他毫無差事,安心摸魚,躺得不能再平,關起門來過小日子不要太舒服。
哪裡輪到自己做輪值大師兄,他都毫不猶豫推辭說養傷,讓下一個長老提前接位。
這些魔門長老,熱衷名利,對大師兄之位眼熱的很,掣肘內鬥愈演愈烈。看杜平淡泊名利,自然樂見其成,甚至爭相親近,呼朋喚友,稱兄道弟,引為援奧。
誰能拒絕一個聰慧、強大又不爭名奪利的盟友呢?
「切,巫羅你自己女弟子一大片,還惦記我洞府里的?」
杜平笑罵。
巫謝陰笑:「不懂了吧。這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女弟子都是隔壁的好啊。」
杜平與一眾老魔打成一片,各種葷段子滿天飛,臭味相投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