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支撐不起燃魂大/法燃燒三魂七魄,瞬間悽厲慘叫著化為灰燼,屍骨無存。
中年人,化為鍊氣一層魔兵,且只能支撐片刻,便灰飛煙滅。
青年,可支撐為練氣二層魔兵。
孩童,尤其童男童女,卻能突破鍊氣三層,甚至個別有隱藏靈根者,達到驚人的四層。
儘管在劉一鶴等築基修士眼中,練氣修為不夠看,奈何蟻多咬死象,村民魔兵成千上萬,被數以百計、千計、萬計的練氣魔兵圍困,乃是滅頂之災!
「不好!」
劉一鶴臉色陰沉如鐵,懊惱道:「上當了!」
他懊惱只因被童梟算計,平添風險,卻對上萬被因他追殺童梟而城門失火、池魚之殃、慘遭荼毒、淪為魔兵的百姓,無半點憐憫之心。
不光是劉一鶴,趙曼姬跺腳怒道:「這些刁民真該死,竟助紂為虐!」
符離面無表情:「把他們統統殺光,就是了。」
劉一鶴冷笑道:「符離師妹所言有理。有道是一力破千巧。殺光這些魔兵,童梟首級還是我們的。」
一場大戰,隨即開打。
正道數十修士,驅動飛劍、法器,屠/殺成千上萬魔兵。
鍊氣期魔兵如山如海,蜂擁而來,奈何正道修士法器森嚴,劍如雨下,須臾之間被打殺殆盡,屍積如山。
很多魔兵都是小孩子,片刻前還在父母懷中酣睡,此刻卻變成七竅著火、血魂燃燒的魔童,悽厲慘嚎著撲擊,又被正道人士成片屠/殺,小小頭顱亂飛、肥嫩殘肢亂撞。
場面慘不忍睹,如阿修羅地獄。
遠處,杜平躲在大樹之後,心驚肉跳,心中暗罵。
「什么正道魔門?」
「老鴰落在黑豬上!」
只用一盞茶功夫,上萬魔兵已被正道人士屠/殺殆盡。
童梟,卻不知去向。
老成道人皺眉道:「劉師弟,這樣下去不妥。童梟魔功不淺,只怕會繼續荼毒生靈,製造魔兵。我等靈氣卻用一點少一點,不能與他這麼對耗。」
劉一鶴從善如流,虛心點頭道:「師兄所言極是。」
他輕描淡寫道:「各位師弟師妹,驅使飛劍,將附近百里村落之民,全部殺光!」
老成道人,滿臉震驚。
殺光百姓?
這就是應對之策?
劉一鶴淡淡道:「我動手之前,已用師尊賜下的法寶【地坤五玄旗】,布下地坤五玄陣,天穹地盤,封鎖百里空間。任憑童梟通天徹地手段,決計逃不脫去。」
「但童梟燃魂大/法以活人為材料,源源製造魔兵,卻不可不防。」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我等將法陣內,殺成千里無人煙,任憑他魔功再如何通天,也無用武之地。」
劉一鶴得意非凡大聲道。
遠處,杜平聽呆了。
兩女錯愕之後,卻一臉欣喜、讚美道。
「師兄高妙。」
「師兄殺伐決斷,乃是剷除魔頭,避免更多人被其殘害。雖是霹靂手段,卻顯菩薩心腸!」
幾十個正道修士祭起法術,幾十把飛劍凌空而起,聚是一團火,散若滿天星,向周圍百里村落激/射而去。
劍光到處,各個村落,轉眼成空,雞犬不留。
睡夢之中,無分男女老幼,人頭落地,鮮血亂濺。
屍骸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看魔修屠村民煉魔兵,小曾墨恨得咬牙切齒,看著正道人士絢麗劍光,不知就裡還以為是降魔法術,拍手叫好:「好···」
杜平飛快捂住她嘴。
卻見一個老者蹣跚的身影,踉踉蹌蹌,彷徨悽然叫著:「小曾墨!小曾墨!」
「爺爺?」
小曾墨眼睛一亮。
是曾夫子。
原來,曾夫子半夜醒來,卻不見小曾墨,嚇了一跳。
他只這麼一個寶貝孫女,爺孫相依為命,急忙穿衣出村來尋。
卻無意中躲過一劫。
可杜平卻暗暗搖頭,目光一沉。
曾夫子躲過魔修,卻撞上那些殺人如麻的正道,怕也難逃一劫。
果然,曾夫子見空中數十凌空御劍正道,眼前一亮,稽首作揖:「列位仙師,為民做主,驅趕魔修,救苦救難,請受老夫一拜。只是,可曾見到老夫孫女?」
他還以為遇到救星,歡天喜地,一揖到底。
誰知,劉一鶴看到曾夫子,冷哼一聲:「漏網之魚?殺了!」
符離一個意念。
一把飛劍,霓虹一閃,從後向前,洞穿曾夫子!
曾夫子滿臉錯愕,仰天便倒。
他眼睛睜大,不明白為何無緣無故竟遭此毒手?
「爺爺!」
小曾墨眼淚奪眶而出:「為什麼?」
「小曾墨,快跑···」
曾夫子唯恐孫女不知就裡,自投羅網,大喊一聲。
他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劉一鶴冷哼一聲,目光如電,掃向山谷:「看來,附近還有漏網之魚!」
「越是孩童,越不能留。」
符離冷冷道:「孩童壽元長,能被祭煉成練氣四層魔兵。」
「我去斬草除根!」
她意念一動,掐指一算。
一股無形無質的清氣,環形擴散開去,瞬間將周圍百里所有生命之氣,盡數收攏。
杜平和小曾墨藏身之地,被偵測發現。
「在那!」
符離吐一口清氣,以氣馭劍,天足下霓虹竟化七彩飛劍,離弦之箭,飛射追擊而來。
這是霓虹飛劍,柔若無骨,能化為彩雲、彩帶,與女修身上佩戴,千丈取人頭。
杜平二話不說,扛起哇哇大哭小曾墨,轉頭跑向更深山中。
「馬德!這下苟不住了!」
杜平暗暗叫苦。
他有金手指,能活千年,但死了就真死了。
他還沒活夠,不想死啊。
兩條腿再快,也快不過修仙飛劍。
霓虹軟劍,狀若彩霞,絢麗無比,卻勢不可擋。
百年大樹被霓虹飛劍斬斷,不斷轟然砸向兩人。
杜平扛著小丫頭蛇皮走位,險象環生,卻險死還生,狼狽逃過一次又一次。
他沿著山道,慌不擇路,逃入深山。
正道修士爆出鬨笑,趙曼姬笑得前仰後合。
「符離師姐,你霓虹飛劍也不怎樣嘛?」
「哼!」
符離更怒不可遏。
「凡人螻蟻,眷生畏死,害我大失面子!」
「我要將你五觀、四肢剁下,削成人棍。」
符離櫻唇輕啟、又吐出一口清氣。
她剛剛築基,胸中只祭煉五口至純清氣,連用兩口,已全力施為。
務必要斬殺這貪生怕死的螻蟻凡人,不能讓一鶴師兄和那賤/人小覷。
她窮追不捨,進入深山。
霓虹飛劍,劍芒大作,龍吟陣陣,金光奪目,以數倍之速向杜平飛斬而下!
杜平被枯藤絆倒,與小曾墨滾在一起。
「我命休矣!」
小曾墨卻毅然決然,挺起小胸/脯,擋在杜平面前:「大哥哥快走!替我和阿爺報仇!」
看著這懂事勇敢小丫頭,杜平鼻尖一酸。
縱千載壽元,卻毫無修為,任人魚肉,終有這麼一日。
眼看霓虹飛劍就要洞穿小小身體,小曾墨懷中一物,大放光芒!
光芒柔和,卻堅韌無比,護住小曾墨。
霓虹飛劍,被彈了回去。
「什麼?」
符離睜大眼眸。
小曾墨一臉茫然。
杜平卻看地清楚——此物,正是千年前曾家祖先曾參,托自己帶給小曾墨的一枚玉佩。
玉佩,竟是三分滑稽、三星堆風的狗頭造型。
誰知,此物竟是一枚寶物,關鍵時刻護住小曾墨。
真。狗頭保命。
但擋住一擊,此物便黯淡下去。看來靈氣大損,短時間無法再次護主。
杜平扛起小曾墨,繼續奔逃。
但符離仗劍追擊而來。
前方有個洞穴。杜平來不及多想,鑽入其中躲避飛劍。
「嘿嘿,有趣。」
陰測測聲音在耳邊響起。
杜平大驚。
童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