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月之約

  「哥哥，我打算在朝雲峰待幾天，待我整理好那些醫書，我就動身。」

  瑲玹沉默著沒有說話，他親眼看到過小夭因為塗山璟而變得瘋狂的模樣，僅僅只是一個塗山璟就已經讓她這樣，如果換成相柳……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他甚至不敢派人去暗殺相柳，儘管他知道現在相柳剛剛重生，靈力低微，正是除掉他的最佳時機，但他卻害怕因此再次失去小夭。於是他說道：「最近朝中事務繁多，你可以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我們一起去看望師父。」

  小夭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好的哥哥，那我先回房休息了。」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小夭回到房間，不由發起了愣，相柳如今在做什麼呢？她走向書案，抬手寫下了一封信。

  你若是風中蓮，

  我願做水上風，

  相見相思；

  你若是雲中月，

  我願做天上雲，

  相戀相惜；

  你若是樹上藤，

  我願做山中樹，

  相伴相依；

  縱然世間有悲歡，

  縱然人生有聚散，

  但我心如磐石無轉移，

  只願和你長相守、不分離！

  小夭將信折好放入信封內，然後仔細地封好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輕輕撫摸著信封，仿佛能感受到信中的溫暖和愛意。接著，她小心地將信放進一個精美的盒子裡，準備寄給清水鎮的收件人。

  完成這些後，小夭喚來了苗圃，將裝有信的盒子交給她，並囑咐道：「苗圃，麻煩你明天早上幫我把這個送到清水鎮去。一定要確保它安全送達哦！」苗圃點點頭，表示明白任務的重要性。

  交代完事情後，小夭緩緩走到窗前，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的天空。夜幕降臨，星星點點閃爍，宛如璀璨的寶石鑲嵌在黑色的天幕上。小夭心中湧起一股堅定的決心，她輕聲說道：「相柳，你再等等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她的聲音充滿了溫柔與執著，仿佛在向遠方的某人傳遞著無盡的思念。

  與此同時，相柳正坐在兩忘峰上，獨自品味著美酒。這座山峰是瑲玹特意分配給辰榮義軍作為安葬之地的。此刻的相柳，眼中滿是笑意，他慵懶地倚靠在一棵大樹上，思緒飄遠。

  腦海中不斷迴蕩著小夭對他說過的那些話語，每一句都如同溫暖的春風吹拂心田。他輕聲呢喃著小夭的名字，「小~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滿足的笑容。他從未想過，小夭對他仍有如此深厚的情感。曾經的一次次試探，他無奈地將她推向他人，但如今，他再次重生，只要小夭願意選擇他，他決定永遠陪伴在她身旁，守護她一生一世。

  毛球在他身邊站著，相柳起身給毛球也倒了一碗酒，看著毛球想喝又不敢喝的樣子啞然失笑。「喝吧，這次不送你走了。」

  毛球這才放心的喝起了酒，但時不時還是偷偷看向相柳。這是它的主人，受了那麼多的苦，如今再次復生，它多希望主人和它一起去浪跡天涯，從此自由自在，可是它知道，主人心中有那個女人，他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毛球啊，以前跟你說人心難測，你倒好，把你送去玉山你還是偷溜出來了，若是我不能復生，只怕你又要傷在哪個角落，再欠一個人的情。」

  「九頭怪，我好歹也算是神獸，至於你說的那麼不堪嗎？打不贏我就跑，反正我不主動去招惹別人，這世上還有許多我沒去過的地方呢。」毛球跳到他腳邊，鄭重的說道。

  「「你說辰榮義軍已敗，義父也回來戰死了，本來已經送他走了。接下來我又該如何呢。」相柳倚靠在樹上，看似無意的詢問。

  毛球沉默片刻後，抬頭看向相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九頭怪，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都不願意苟活非要赴死，洪江大人自然更不願意苟且偷生了。」

  說完，毛球展翅恢復了雕身，示意相柳上來。相柳微微一愣，隨後輕輕一躍，落在了毛球寬闊的背上。毛球煽動翅膀，帶著相柳緩緩升空，向著遠方飛去。

  在空中，相柳默默望著下方不斷掠過的景色，心中思緒萬千。義父的離去讓他感到無比的悲痛和迷茫，而毛球的話更是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他知道自己無法逃避命運的安排，但此刻卻不知道未來的路究竟該怎麼走。或許，只有繼續前行，才能找到答案。

  隨著毛球越飛越高，相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雲層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相柳睜眼，發覺這是清水鎮的海邊，而那枚被他在玉山融掉的貝殼此時又在海面上，相柳知道，這是毛球修復的。他心內複雜，自己的離去看似為每個人都找好了歸宿，實際上卻只是自己以為最好的歸宿，毛球都不願意留在玉山，小夭在知道種種後也不願留在塗山璟身邊，他又想起了小夭。

  小夭此刻在做什麼呢？一月之約她會不會如期歸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