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個村莊謝離珠都沒有再看到如郢陽村那般戰鬥力強悍的蠱蟲,一時間心頭疑雲漸起:「這一路上我並未看到有十分難對付的蠱蟲,為何鶴溫門會完全無法應對?」
甚至還險些讓整個宗門都覆滅了,即便是墊底的宗門,也不至於應對能力差到這種地步吧?
後面的話謝離珠沒有明說,但戚苓妗也能聽明白幾分,面上露出些許尷尬與無奈的神色來:「仙子有所不知,在你們來之前,這幾個村落都有強大的蠱母作亂,襲擊宗門的更是有幾名蠱族的高手,他們帶了不少我們未曾見過的蠱蟲,打了鶴溫門一個措手不及。」
「後來眼看無法突破護山大陣,他們便將鶴溫門徹底圍了起來,下了禁制不許我們使用傳送陣法,也不讓我們御劍或是藉助法器靈獸,在山下大肆屠殺。」
「我們人出不去,只能傳信向玉極殿求援,也是今日你們來了之後,那禁制才忽然被撤去了,那些蠱母也消失不見。」
正道宗門卻被妖族壓著打,窩囊到連自家大門都出不了,戚苓妗說起這事面上也不由帶上些惱怒之色。
摩挲了下右手的手腕,謝離珠低垂著頭,雙目微眯。
人出不去,信卻能出去,怎麼看怎麼像是刻意為之,專門為了將玉極殿的弟子引過來。
且那些蠱母一日之間全部撤離,只留下了那聖子的,哪有這般詭異的事?
「既然蠱蟲已經暫時消滅,有勞師姐帶我前去拜會貴派掌門。」收起凝鴻劍,謝離珠掩去神色溫聲道。
戚苓妗聞言,微微一怔:「不等其他人嗎?」
雖說言玉仙子已經說了她們四個是分頭行動,但拜會掌門這般重要的事,再怎麼也得四個人一起吧,不然旁人還以為玉極殿輕視鶴溫門,對玉極殿的名聲恐怕會造成影響。
右手拇指指腹摩挲著中指的指節,謝離珠面上神色淡然:「無妨,事出有因,我代為拜會也是可以的。」
謝離珠執意如此,戚苓妗也不好再勸。
畢竟最終影響的是玉極殿的名聲,他們鶴溫門本來也只屬於下層小宗門,在這件事中幾乎不會受到任何波及。
謝離珠身為玉極殿的弟子都執意這麼做了,她還有什麼好干涉的?
戚苓妗用傳送陣將謝離珠帶進了鶴溫門。
如今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那些圍困鶴溫門的蠱蟲已經被撤走了,但原本就是不大的玩意兒,誰知道會不會有在暗處伺機而動就等著他們打開護山大陣的,所以還是走傳送陣比較保險,至於這正門相迎的禮節,送謝離珠她們離開時再舉行也不遲。
戚苓妗修為不算特別高,傳送陣能夠傳送的距離有限,啟動時間也長,最終只將兩人傳送到了護山大陣的邊緣,往後退一步就是護山大陣形成的結界。
在謝離珠靠近結界的一瞬間,地下金光閃動,以此警示謝離珠不要輕易踏出去。
謝離珠往地上瞟了一眼就跟著戚苓妗一路往鶴溫門主殿走去,一路上只碰到零星幾個弟子。
那些人和戚苓妗打過招呼後都好奇地打量著謝離珠,猜測謝離珠的身份。
「苓妗師姐身後跟著的那人應該是玉極殿的弟子吧?聽說玉極殿派了四個內門弟子來協助我們解決禍事,只是不知是哪四位,她又是這四位中的誰。」
一人看著謝離珠離去的背影,摸著下巴猜測謝離珠的身份。
「玉極殿的拜師大典和前段時間的儀陽大典你都沒去?」身旁的同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啊。」這人搖了搖頭,「我回去看我父母了,給他們帶了點我今年掙的靈石丹藥,後來趕到的時候儀陽秘境的試煉早已經開始了,我便直接回宗門了。」
他一邊說一邊撓了撓頭,好奇問道:「這人莫非是十分有名之人?」
他和旁邊的同門都只是外門弟子,天賦不高修為也一般,感受不到謝離珠的修為,直接將她當成了那種修為等級頗高的能人。
「你傻啊!」同伴沒好氣地戳了他一下,朝謝離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言玉仙子,未來搞不好真有可能是一方大能。」
謝離珠的事跡白鷺洲不少人都知道,其中自然也包括她晉級速度快得離譜的事,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前段時間在白鷺洲的討論度可不算低。
拋開謝離珠昔日在御虛宗的那些事跡不談,僅憑她的天賦修為,都有不少人算是對謝離珠寄予厚望,覺得她未來一定能成為修真界的另一根頂樑柱。
目前修真界的頂樑柱是羽清。
準確來說,羽清座下的八名弟子都有望成為未來修真界的大能。
「原來她便是言玉。」那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盯著謝離珠看了兩眼後便收回了目光,拽著同門離開了。
謝離珠跟在戚苓妗身後不緊不慢地走著,忽然感到身後傳來一股令她十分不適的感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只見到幾個勾肩搭背離開的弟子。
「怎麼了?」戚苓妗一直密切注意著謝離珠的一舉一動,見她回頭也忍不住跟著往後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見。
「無事。」謝離珠搖了搖頭,指了下那幾名弟子的背影,「那些弟子師姐可認得?」
「自然知道。」戚苓妗看了那些人一眼,笑道,「他們雖只是鶴溫門的外門弟子,但鶴溫門中弟子人數本就不多,所以他們幾個我也是知道的。」
鶴溫門小門小戶的,所有人加起來也不過百來號,大家彼此基本都認識,不像玉極殿,光是內門弟子都有好些,外門弟子更是多如牛毛,說不定有的內門弟子都互不相識,更不要說外門弟子。
方才那目光仍然令謝離珠如芒在背,她一邊跟著戚苓妗往前走,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師姐可知他們是何時拜入鶴溫門的?」
戚苓妗回想了一下方才見到的那幾個人,給了個大概的時間:「有幾個是我入宗之前就在了,有幾個倒是來的比較晚,約莫是兩年前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