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夏青心裡如何想的,在阿茹娜看來,夏青是沒有威脅的。
而沈姝,是會威脅到她王妃的位置,又或者說,即便鳳墨淵以側妃的名義將她娶進來,若是鳳墨淵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沈姝,她成為了王妃又有什麼意義。
她是貪心的,她比沈姝尊貴,更比沈姝有價值。
她想要鳳墨淵的身心都屬於她一個人。
「沈姑娘,今日這一巴掌是對你的警告,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勾引王爺,可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那公主,打算如何對我?」
阿茹娜沒想到沈姝竟然會反問,氣得揪起她的衣領。
「本公主會要你的命。」
沈姝忽的笑了,那笑容像是看淡了生死,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讓阿茹娜竟然都有幾分發寒。
沈姝,她為什麼一點兒都不害怕?
「你笑什麼?你以為本公主不敢嗎?」
「我當然相信公主敢,只是公主,你敢賭嗎?你若傷我性命,你猜王爺會如何待你?你還能如願嫁給他成為攝政王王妃嗎?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對漠北出兵?而我父親乃當朝丞相,他會不會讓陛下為我討回一個公道?公主,我的身份雖不如你尊貴,可我到底是丞相嫡女,你只是漠北來和親的公主,若真在京城惹出了事,你遠在天邊的家國,能顧及得到嗎?」
阿茹娜被沈姝的每一句話都震驚到了,揪住沈姝衣領的手不經意就鬆了下來。
她是漠北尊貴的公主,可她不是京城的公主。
夏青見阿茹娜被沈姝的話震懾到了,心裡多有不甘,繼續火上澆油道:「公主,沈姝這個賤蹄子最擅長蠱惑人心了,她勾引王爺在先,便是她的錯,即便她的貴女又如何?錯在她,公主只不過是教訓一下她罷了,若真有什麼事兒,那也只是因為她身子弱,怪不得公主頭上。」
不管夏青怎麼說,阿茹娜心裡多少還是會害怕的。
她再次回過頭冷靜的看向沈姝。
「沈姝,咱們走著瞧吧!」
阿茹娜帶著夏青轉身離開了,看熱鬧的人群便也散去了。
白霜心疼的看著沈姝道:「小姐,您怎麼任由那個漠北公主這般欺負您,實在是太過分了,待回了府上,定要讓老爺參上一筆才行。」
沈姝看著街頭的人群,時不時總有人回過頭來瞧她。
「白霜,今日之事,這麼多人瞧見。不需要爹爹親自去參奏一筆,只需要讓今日的事情都傳出去,傳到宮裡便足夠了。」
白霜瞬間瞭然的點了點頭。
「小姐,您放心,我會辦妥的,您受的這份委屈,定要討回來。」
由於沈姝臉腫了許多,不想讓沈夫人瞧見擔心,便讓白霜備車打算去鳳墨淵郊外的宅子。
剛行至路口,江洛白突然出現在沈姝面前。
手裡還拿了些膏藥,遞給沈姝說道。
「小姝,今日的事情,我都瞧見了,我定會讓父親上報給陛下,讓陛下還你一個公道的。」
沈姝輕笑了一聲,指望江國公為她說話?
便是不在背後踩她一腳,她都該感恩戴德了。
江洛白抬手,想看看沈姝臉上的傷,沈姝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隨後江洛白又自嘲的將手放了下來,將買好的膏藥遞給白霜。
「替你家小姐收著吧,我瞧她傷的不輕。」
白霜哪敢輕易收江洛白的東西,眼神看向沈姝,見沈姝點了點頭,這才收下。
自從出了那件事,白霜對江洛白也是儘量避開的,生怕再讓別人覺得她和江洛白之間有什麼私情。
「江公子,你我之間的婚事已經作罷,往後你便不要再找我了,也別耽誤了你相看其他京城貴女們。」
沈姝聽說江洛白的母親江夫人已經開始替他相看京城裡的其他貴女們了,前幾日江洛白還親自與王太傅之女王菀之單獨遊玩了一日。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其實沈姝心裡真的沒什麼波瀾。
甚至打心眼兒里希望江洛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江洛白聽到沈姝這麼說,卻以為是她吃醋了,慌忙的解釋。
「小姝,那個王姑娘是我母親逼著我去的,你放心,我對她沒有一絲的男女之情,我說過的,我這一生,只愛你一個人。」
「江公子,我說過的,你我之間已再無可能,不論是王姑娘也好,李姑娘也罷,都是你的事情了,與我沒有干係了,今日的藥膏,謝謝你了。」
沈姝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江洛白站在原地看著沈姝的身影,喃喃自語道。
「小姝,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那個漠北公主這般欺負你,我會讓她為此付出代價的。」
鳳墨淵從宮裡出來後,約了鄰國的使者在風滿樓商談一些事情。
剛走進樓里,便聽到幾名百姓在交談。
「你是沒看到今日那漠北公主潑辣的模樣,給那沈府的大小姐臉都打腫了。」
「這漠北來的,果然是彪悍的很,這沈家小姐可是相府的嫡女,便任由漠北公主這般欺負?」
「相府嫡女又如何?還能大得過公主,再說了,漠北公主不是馬上就要嫁給咱們攝政王了嗎?這要是成了王妃,還不得把沈家小姐往死里欺負。」
鳳墨淵朝著身後的小七眼神示意了一下。
小七馬上就明白了,走到那兩名聊八卦的百姓面前去了解了一下情況。
了解完之後,便將自己從百姓那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稟告給了鳳墨淵。
鳳墨淵聽完,眼眸冷了冷,隨後便上了樓。
小七看到主子的眼神,便知道風雨欲來了。
跟在他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與使者的談判,變得出奇的順利。
原本,他們還想減少進貢,將布匹、絲綢等進貢的數量減少,可當他們看見鳳墨淵那一副像是隨時要殺人的眼神,生生主動抬高了進貢的數量。
鳳墨淵臨別時道:「既然能加到月貢一千匹,為何之前卻不是這樣說的?」
鄰國使者真的是害怕極了,連忙鞠躬道:「王爺,這已經是我國能給到的極限了,若是再加貢的話,商賈們怕是消受不起了,還請王爺高抬貴手。」
「瞧給你嚇得,本王可沒說要加貢,行了,本王已經看到你們的誠意了,自會上報給陛下,給你們減少一些賦稅。」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鳳墨淵離開後,使者嚇得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生怕說錯了什麼,不小心把小命交代在了這裡,今日的攝政王著實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