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淺淺笑了笑,隨後讓白霜坐在銅鏡前。
「這是盼兒前幾日新做出來的一種神奇的藥膏,說是能讓人改變面容,昨日她親自試了試,瞧著像是變戲法一樣的,今日我想再試一下。」
「小姐,那奴婢替您試。」
沈姝將白色的膏體擦拭在白霜的臉頰上,按照昨日李盼兒教的方法,不到一炷香的時辰,沈姝塗抹完以後讓白霜睜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白霜一臉驚訝,「小姐……我……這,我怎麼變成了你的模樣?」
白霜一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姝,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我……我還能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嗎?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自然。」隨後,沈姝輕輕的在她的額角將這一層膜揭開,赫然成了一個人皮面具。
白霜再次一臉驚詫的模樣,「小姐……這竟然還能變成像人皮一樣的面具?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沈姝昨日也著實被這個東西震驚到了,她知道李盼兒的腦子裡有許多新奇的點子,當初救下她,也是因著自己前世有關她的記憶,知道她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人,自己是有私心在的。
雖如此,但沈姝待李盼兒也確實如自己的妹妹一般。至少,比她前世落在五皇子手裡要好上許多。
沈姝前世也是聽聞鳳墨淵和其他人說起這個新奇的女子,心高氣傲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淪為五皇子的玩物和工具人,若是她能做出新奇的東西,討得五皇子的歡心,便能得些賞賜。若是和五皇子對著幹,那便免不得受些皮肉之苦。
曾經驕傲的性子,硬是把她的鋒芒和稜角磨掉了。
原本該是一位瀟灑自由,不受束縛的鳥兒,最後卻只能被折斷了翅膀束縛在囚籠中,不得自由。
白霜忍不住再次誇讚道:「沒想到平日裡不著調的盼兒姑娘,竟真有幾分本事。」
「她就是那樣的性子,但認真做起事情來,還是非常嚴謹的。」
「可是小姐,這東西這麼神奇,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起來,恐會生出亂子。」
白霜都能想到這裡頭來,沈姝自然也想到了。
「你說的在理,有些事情,我們無法保證。但切記,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這東西我也不會讓盼兒大量產出,只在關鍵時刻,需要的時候派上用場便足夠了。」
「可是,這東西,何時能派得上用場呢?」白霜停頓了一瞬後,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知道了,若是需要模仿他人,便能用得上了。」
翌日清晨,天氣依舊有些陰沉,但至少沒再繼續下雨了。
不過,也只是短暫的停一會兒,李盼兒說她會觀氣象,這雨會下十幾天,再過幾日便會下凍雨還有冰雹,到那時,便會有災情了。
好在沈姝已經提前讓鳳墨淵吩咐人部署了,將炭火、棉被等禦寒之物盡數都採買了回來,這幾日開始,炭火的價格比往日都已經要高出了不少。
普通百姓們甚至都燒不起炭火。
鳳墨淵趁著間隙去信給了雲啟國的太上皇鳳啟凌,告知他至今尚未與鳳裕見面,也不知鍾岳帝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皇宮內,朝臣們頂著濕漉漉的臣服來到金鑾殿,由於是臘月里了,一連幾日降雨,天氣寒冷,即便穿著厚棉服也被浸濕,此刻站在殿內更是有幾分瑟瑟發抖。
鍾岳帝知曉近日的天氣實在不好,便也沒責怪朝臣們殿前失儀。
「各位愛卿,如今連著下了幾日的雨了,百姓們都無法外出討生計,若是長此以往下去,百姓民不聊生,該如何是好啊?」
四皇子祁岳滕主動站出來道:「父皇,兒臣以為,若是此次的降雨讓安陽城的百姓們無法自食其力,可開放國庫糧食以及儲存的銀兩暫時接濟百姓。待他們能正常營業後,攤販們多增加一些稅收來補充國庫。」
蘇御史:「陛下,臣以為,如今國庫空虛,恐無法接濟全城的百姓。若是此時外邦來襲,對我鍾岳而言,定然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鍾岳帝神色嚴肅,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和決斷,隨即眼神掃向了五皇子祁莫桑。
「老五,你來說說,此事該如何應對啊?」
「父皇,兒臣認為,與其拿國庫的銀兩和糧食去救濟百姓,不如現在便告知全城百姓,多買些糧食和炭火以及禦寒的衣物回去,冬日裡的糧食易儲存,放十天半月也不會腐壞。」
祁容景輕笑一聲立即反駁道:「五哥說的輕巧,看來五哥是不曉得如今安陽城的炭火糧食還有防寒的衣物都已經是前幾日十倍的價格,百姓們根本買不起。若是這冬雨還繼續下個不停,對咱們安陽城定然會有重大的影響。」
「那你說,有什麼好辦法?」祁莫桑不滿的看向祁容景。
祁容景沒有對著祁莫桑回答,而是看向坐在高位上的鐘岳帝道:「父皇,兒臣有一想法,如今百姓們過的艱難,若一直這樣下去,恐會造成貧苦百姓們凍死街頭的景象,既國庫空虛,不如由咱們皇家和達官貴人們出頭,每家每戶捐贈一些炭火糧食以及禦寒的衣物給百姓們。」
「這樣,既能解決國庫的問題,至少不會讓百姓們凍死、餓死在街頭,挺過今年的惡劣天氣。若是讓百姓們覺得生在天子腳下,性命都無法得到保障,恐會寒了民心。」
鳳墨淵也順勢道:「父皇,兒臣認為六弟說的在理。另外,國庫銀兩貪污一事,大理寺尚在查辦中,若是能夠將國庫銀兩追回,再從中撥一些銀兩給百姓們,到時,安陽城的百姓定然會對父皇忠心不二。」
朝堂之上,有三皇子和六皇子一唱一和,本就站隊六皇子和三皇子的朝臣們自然也就附和著連聲稱讚。
鍾岳帝輕咳了一聲,瞧著目前的情形,看著老六和老三兄友弟恭,心裡倒是有幾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