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兩個護衛面面相覷,如果有人跳窗了,他們怎麼可能會沒有收到消息?可眼前的這個女人,分明是個陌生的。
其中一個個頭高大的護衛給另外一個護衛眼神,示意他去看一眼,自己在這兒守著這個女人。
夏青自然也不會在這兒坐以待斃,好在包廂內有打掃房間的工具,於是她故意將屋內灑掃的工具拿在手上,準備出去。
護衛卻一把攔住她的去路。
「站住。」
夏青故意愣住,一臉驚慌的模樣道:「我可是做錯什麼了?昨日媽媽命我進屋灑掃,我不小心在角落睡著了,我知道我偷懶是我不對,還望哥哥不要告知媽媽,若是她知道了,定然會打死我的。」
「少在這兒巧舌如簧,老實在屋裡待著。」
夏青見來軟的不行,眼神掃過窗子,忽然一驚一乍道:「什麼人?」
守衛立馬跑到窗邊去看個究竟,而夏青也趁著機會,立即拔腿就往門口跑。守衛反應過來後,朝著她追了出去。
夏青畢竟身上有傷,剛跑兩步,就被守衛抓住了。
一腳將夏青踩在地上,冷聲道:「賤人,竟然敢騙我。」
「大哥,我沒有啊,我只是一灑掃的,我忙著去其他地方打掃屋子呢。」
「少糊弄我了,咱們花滿樓根本就沒有灑掃的。而且,你如此面生,看起來不像是我們這裡的姑娘,那個包廂只有我們新來的姑娘,不知你用了什麼手段,換了這麼一張難看的臉,便是一隻蒼蠅也別想從我手裡飛走。」
夏青聽著護衛竟罵自己的臉難看,瞬間就來氣了。
「怎麼難看了?難道那個妖艷賤貨的臉就這麼好看嗎?我非要撕碎她那張噁心又虛偽的臉,我告訴你,我不是她,趕緊放我走。」
這下守衛自然也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思宜郡主帶來的那一個。聽她的意思,她的面容是和別人換了的,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現在換回了自己的臉。
看過那張驚艷絕倫的面容以後,再看夏青這張臉,著實是普通了太多。
二人糾纏之際,夏青忽地仿若看見了祁容景的身影,一時心喜,大聲呼救。
「六皇子、六皇子,救命啊!救救我……」
祁容景聽到聲音後,抬頭向二樓的走廊看過去,老鴇心虛的看向六皇子道:「是我們這兒的姑娘不聽話,正教訓呢,我這就去給她關起來,別叨擾了客人。」
祁容景卻是率先一步走在了老鴇的前面,故意道:「我聽她的聲音有些許的耳熟,帶我去瞧瞧。」
六皇子都開口了,老鴇也不敢忤逆,想著怎麼才能把這事兒了了。
恰在這時,另外一個個高的去查探情況的守衛也回來了,看見夏青被踩在腳下,便知道自己被她耍了,氣憤的走到夏青面前,抬腳狠狠的踢了她。
「媽的,竟然敢耍老子。」隨後又抬眼看向另外一個守衛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這娘們怎麼換了一張臉?」
「具體不清楚,應該是用了什麼人皮面具的。」
「那她現在該怎麼處理?」個高的守衛走到另外一個守衛旁邊,小聲在他耳邊說著,「剛才我瞧著咱們花滿樓好像來了一個貴人,莫不是,她真是皇子的人?」
夏青趁機立馬威脅道:「看見了嗎?六皇子已經朝這兒來了,你們若是現在將我放了,我讓六皇子饒你們一命,否則……你們就等著被粉身碎骨吧!」
話落間,祁容景已經已經上樓了。
夏青開始奮力的大喊,「六皇子,救救我……我在這兒。」
老鴇走在祁容景身後已經是汗流浹背了,這下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恐怕她這個花滿樓的命數是到頭了。
當祁容景走到二樓的走廊處,夏青此刻趴在地上,守衛們也趕緊將她放開了,她拼命朝著祁容景爬過去,淚流滿面,抱著他的褲腿。
「六皇子,您終於來了……」她這份虛弱倒也不是裝出來的,畢竟在花滿樓挨了打,剛才又讓守衛狠狠踢了兩腳,唇角都有鮮血,看起來真的是可憐又無助。
老鴇嚇得連連跪下,驚慌失措道:「竟是六皇子親臨,奴不知,還請六皇子恕罪。」
祁容景看著夏青的這個模樣,卻是無動於衷,冷聲道:「這便是你們花滿樓新送來的姑娘?」
老鴇看向夏青,愣了一下後,還是哆哆嗦嗦的回答,「回六皇子,這位姑娘……奴不知道這是六皇子的人,實在是奴的罪過……還請六皇子看在不知者無罪的份上,饒奴一命吧!」
然而,下一瞬,祁容景說的話,讓夏青體驗了一把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
「你確定是她嗎?可她並不是本皇子要找的人。」
老鴇愣住了,夏青這張臉確實是陌生的,但是既然守衛抓住了她,而且是在剛才的包廂門口,也就意味著這個女人就是思宜郡主送來的。
可是……怎麼會換了一張臉呢?
老鴇想起來之前這個夏青一直說是抓錯了人,是因為她頂著的是別人的臉?而現在這個才是她自己的臉嗎?
那……她自稱是六皇子的女人,可聽著六皇子的意思,好似與她並不太熟悉,甚至沒有像是要救她出來的打算?
夏青也愣住了,她真的以為六皇子至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至少會幫她一把,對他來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可他竟然……
夏青心裡如墜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可眼下最要緊的是讓自己逃離這裡,她只能軟聲道:「六皇子,看在青兒伺候您這麼長時間的份上,帶我離開好嗎?這兒是地獄,若是您將我留在這裡,我會沒命的。」
祁容景聲音冷冷道:「有人告知我,沈姝被送來了這裡。所以,原本不是你計劃的想要害她的嗎?」
夏青連連否認搖頭道:「六皇子,我雖不喜沈姝,可我一個人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都是思宜郡主的指使啊,我不過是個奴婢,我怎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