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雖不喜祁思宜,但是面上也不能表露出來,皮笑肉不笑行禮:「參見思宜郡主。」
「免禮了,聽聞蘇幕僚足智多謀,你快幫我想想,如何才能讓陛下收回賜婚。最好啊,讓溫若水那個賤人也吃些苦頭,叫她也知道知道,我祁思宜瞧上的人,可不是她能沾染的。」
蘇烈:「這馬上便要年關的,各大世家幾乎十天半月就要擺宴一次,溫若水作為侯府的嫡女自然免不了要多去這些場合,這種場合魚龍混雜,什麼醜事兒都有可能發生,郡主您覺得呢?」
蘇烈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祁思宜自然也就明白了。
「蘇幕僚當真是厲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祁思宜心滿意足的離開,剛出五皇子府,便在門口碰見了夏青。看見夏青祁思宜嫌棄的鄙夷了她一眼後,準備坐馬車離開,夏青卻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思宜郡主……」
祁思宜轉身看向夏青,冷言道:「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的廢物,也還有臉出現在本郡主面前?」
「郡主說的是,上次的事情,是我沒能為郡主分憂。聽聞陛下給三皇子賜婚了,我知道郡主心裡一定著急,特意前來,為郡主分憂。」
祁思宜冷哼一聲,「像你這種廢物,本郡主可不敢用第二次。」
話落,沒再給夏青說話的機會,上了馬車後便揚長而去。
夏青站在原地,緊握著拳頭。
她一定要在祁思宜面前站穩腳跟才行,否則,祁容景這邊容不下她。如今,她已經無家可歸了,雲啟國已沒有了他的容身之處,她現在孤身一人,鬥不過沈姝,她還需要為自己找到一個靠山。
一想到沈姝那個賤人,有三皇子、六皇子護著,她這心裡便對她憤恨不已。
為什麼那個賤人命這樣好。
鳳墨淵護著她也就罷了,連祁容景也對她傾心,除了一張勾人的狐媚子臉,她還有什麼?
為什麼祁容景就是看不到她的真心!
黃昏時分,夏青一直等在宗親王府門口,見祁思宜的貼身婢女出來以後,將一張字條遞給婢女。
「青竹姑娘,還煩請你將這個轉給思宜郡主。」
青竹是祁思宜身邊的大丫鬟,自然也是認識夏青的,睥睨的看了一眼她後,冷聲道:「什麼阿貓阿狗都想來沾邊我們郡主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若是以往,夏青被這麼個丫鬟諷刺,早就惱羞成怒了。可如今的自己過的甚至比這種大丫鬟都不如,她有什麼資格跟別人叫囂呢。
夏青不惱反而笑了笑,將頭上的一支髮釵遞到青竹的手上道:「青竹姑娘,這支髮釵是雲啟國著名的工匠親手打造,我瞧著與青竹姑娘很是相配,如若不嫌棄便將這髮釵送你了。」
青竹接過髮釵認真的看了看,她跟在郡主身邊伺候,自然是個識貨的。
見夏青這麼識抬舉,臉色也好了些,接過夏青手裡的字條道:「東西我自會轉給郡主,但是郡主願不願意見你,我可幫不了。」
「有勞青竹姑娘了。」
青竹回到郡主身旁後,將夏青遞給她的字條轉交給了祁思宜。
「郡主,剛才奴婢出門碰見夏青,她非逼著我,讓我將這個東西交給您,說是您看了之後,定會高興的。」
祁思宜抬了抬手,「拿過來吧!」
夏青的心思,她清楚,她們是有共同的敵人沈姝的。
可如今,溫若水被指給了鳳墨淵,即便祁思宜知曉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可三皇妃的位置,祁思宜絕不允許任何人坐上去。
只有她祁思宜才有資格,只要能破壞鳳墨淵和溫若水的婚事,其他的,她都不在意,不過,既然夏青想替她做這件事情,她也沒必要攔著,正好,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將她推出去頂罪便好。
祁思宜攤開字條,上頭寫著。
【已替郡主安排妥當,還望郡主移步三里亭詳談。】
祁思宜看完後,將紙條燒掉後,吩咐青竹道:「備車去三里亭。」
夏青篤定,祁思宜一定會來,便等在了此處。
果然,看見了王府的馬車。
祁思宜依舊一臉高傲的模樣,走到夏青面前。
「本郡主,暫且再信你一次,你打算如何做?」
夏青福身行了禮後道:「郡主,三日後便是四皇妃秦詩冉的生辰,到時候四皇子府定然是要宴請各大世家,我已經找好了一個人,溫若水和蘇明月經常去清風館聽戲,這其中有一個小倌頗有幾分姿色,只要郡主想辦法讓清風館的戲子去四皇子府上演一出……」
祁思宜唇角勾起一絲笑意,這辦法倒確實比她想的更好。
若是找個不相干的人,細查下去,便明顯能知道溫若水是被陷害的。到時若查到她的身上,她必然也討不到什麼好。
上次在宮宴上出了丑,讓鍾岳帝對她已有了幾分嫌棄之意。
畢竟作為郡主,不學無術,丟的是皇家的臉面。
可作為郡主,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下三濫的勾當,被查了出來,那就絕不會輕輕揭過了。
可陷害人的事情,主導者變成了其他人的話,那她不用髒了自己的手,到時候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夏青就好了,橫豎她不過是賤命一條。
「這法子倒是不錯,只是,一個小倌兒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郡主所有不知,這小倌兒和溫若水是相熟的,堂堂侯府嫡女,未來的三皇子妃若是和一個戲館裡的小倌兒不清不楚,不止鍾岳帝會發怒,貴妃娘娘也不會輕易放過她,這可是打的皇家臉面。」
「那麼,溫若水和三皇子的婚事,自然也有作罷了!皇家怎麼能容許有醜聞的女人成為皇子妃呢?」
祁思宜贊同的點了點頭,輕哼了一聲。
「看來這一次,你算是長腦子了。」
夏青笑了笑道:「我是真心想為郡主分憂,一個溫若水自然是好對付的,難對付的人,是沈姝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