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到了年關。
瑞雪紛飛,又是一年新春至。
三皇子府上處處洋溢著喜慶與溫馨,熱鬧非凡。
府門朱紅,金釘閃耀,兩側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宛如燃燒的火焰,為這寒冬增添了幾分溫暖。走進府內,只見迴廊曲折,每隔幾步便有精美的花燈點綴,光影交錯,如夢如幻。
正廳之中,鳳墨淵身著繡有祥龍圖案的錦袍,頭戴金冠,英姿颯爽。他與眾人圍坐於桌前,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佳肴,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等過了年關,我便會向父皇請旨,為我和姝兒賜婚。」
沈姝面色有幾分擔憂道:「如今溫姑娘一事尚未解決,賜婚的事情,恐怕還需從長計議。」
「我不想再等了,前幾日,漠北國來了使者,想要與我國聯姻。」
沈姝輕柔的抬起頭問道:「鍾岳陛下是什麼意思?」
「目前我們皇室,適齡的和親公主沒有,不過,我倒是覺得有個人很合適。」
沈姝看向鳳墨淵笑了笑,問道:「看來三皇子是打算讓鍾岳帝將思宜郡主推出去和親了?」
「她也總該有自己的價值不是?」
沈姝沒再繼續多問這個事情,歷來公主和郡主都逃脫不了被和親的宿命,以鳳墨淵對溫思宜厭惡的程度,這件事情,恐怕一定會板上釘釘。
沈姝轉頭又看向李盼兒道:「盼兒,如今你那個自助餐廳開業也有段時日了,瞧著來往店裡的客人絡繹不絕,倒是沒想到,你竟還有經商的頭腦。」
「這有何難?多整點兒大家沒見過的新鮮花樣兒唄!」
沈姝入資了李盼兒所經營的飯館,接下來,她還要打算開什麼美妝鋪子,沈姝不太懂,總之聽說是貴婦人愛用的東西,也就是胭脂水粉,她說會比那些更高級一些,沈姝覺得李盼兒的想法總是不錯的,入資她的鋪子,再幫她找些人手,往後在鍾岳也算是能安定下來。
眾人談笑風生間,氣氛融洽。沈姝看著大哥沈明朗和李盼兒之間的眼神交匯,心中暗暗有了盤算。
她輕抿一口酒,微笑著說道:「這如今已是年關了,大哥年歲不小了,該早些成家了,父親、母親也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呢,待大哥安定下來,咱們可以將爹娘從江州老家接過來,往後咱們一家人,平安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如趁著這良辰吉日,大哥和盼兒早日成婚。」
李盼兒聽了,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沈明朗則有些意外,隨即看向李盼兒,眼中滿是深情。
三皇子笑著附和:「姝兒這想法甚好,本皇子也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倒是有個更好的想法,待我和姝兒的賜婚下來,咱們挑個良辰吉日,同日完婚如何?」
沈明朗猶豫片刻,終於鼓起勇氣說道:「若是盼兒願意,我自當是願意的。」
一時間,屋內充滿了歡快的笑聲和對未來美好的期待。
此時,天空中綻放出絢麗的煙花,五彩斑斕,照亮了整個府邸。
……
宗親王府上,祁思宜得知自己要和漠北國和親,氣得大發雷霆。
「和親?我不去,漠北那樣荒涼,我才不去那種地方受苦。父王,母妃,你們和陛下求求情,好不好?況且,我心裡只有墨淵哥哥,除了他以外,我誰都不嫁。」
「你以為父王願意讓你遠嫁到漠北嗎?如今皇室里,適齡的公主、郡主裡面只有你一個人,鍾岳若是和漠北聯姻,那便是強強聯手。這件事情,恐怕不再有轉圜的餘地了。」
「好,你們不管我,我自己想辦法!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祁思宜不等宗親王說話,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祁思宜來到五皇子府上,想著讓祁莫桑幫她想想法子。
對於祁莫桑來說,溫思宜如今也沒什麼價值,況且和親一事是陛下要定下來的,他可不會在這種重要的關頭上去觸霉頭。
「我能有什麼法子?這和親一事,是父皇說了算。如今漠北的使者已經到了我們鍾岳,只等著談好條件了。」
「五哥,不管怎麼樣,咱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啊,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送去敵國和親嗎?你的大業總要有人幫襯著你啊!」
祁莫桑輕哼了一聲,祁思宜根本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
推她出去背鍋倒是可以,幫襯?恐怕還真幫不上什麼。
祁莫桑看向一旁的蘇烈問道:「蘇幕僚,溫宜郡主和親一事,可還有轉圜的餘地?」
蘇烈上前道:「法子倒是有一個,我記得有個叫夏青的婢女,她不是想幫著咱們郡主做事嗎?這種時候,將她派上用場就好了。」
祁思宜瞬間眼睛一亮道:「蘇幕僚你快說,怎麼說?」
「讓她替郡主嫁到漠北去。」
祁思宜不解道:「這如何能替?」
「如今漠北的使團雖然來了,但目前還未見過郡主,誰也不知道咱們的郡主到底是何模樣,對漠北國來說,重要的是和親,至於這個郡主是誰,並不重要。咱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和親之前不露臉。」
祁思宜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蘇幕僚,多謝五哥。」
祁思宜有了答案後,開心的離開了五皇子府。
祁莫桑冷聲問道:「這事兒,真能成?」
「殿下,郡主只是想讓咱們幫她想個辦法,至於怎麼做,那都是郡主的選擇。能不能成,也要看天意。」
很快,祁思宜傳了個口信給夏青,讓夏青來她的府上。
祁思宜一改往日傲慢的態度,對夏青是熱絡了許多。
當然,她也不會告訴夏青替她和親一事,不過是,假裝和她達成同盟。畢竟,她們還是想著要對付沈姝,然後各取所需。
夏青心中很是疑惑,眉頭微微蹙起。往日裡,郡主總是對人愛搭不理,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難以親近。可如今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實在讓他摸不著頭腦。
他暗自思忖著,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