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念塵微微眯了眯眼,盯著公孫霄的雙眸有寒光閃爍,語氣冷漠道:「我天一宗如何行事,你們武廟還沒資格管!」
公孫霄顯然也是脾氣火爆之人,怒道:「放屁,這九州已經亂得不可收拾,你們天一宗現在出來拱火,此時我武廟必須管!
九州已經出了真正的天命人,你們天一宗還要選擇助紂為虐?」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見面便是爭鋒相對,甚至沒有絲毫避諱,雖然相隔很遠,但宏亮的聲音在嘈雜的天地之力之中,依然清晰透亮。
對於公孫霄口中的那位,所有人也都清楚是誰。
能夠在九州稱得上天命之人,除了那位一己之力橫掃整個荊州城的方宣,還能有誰?
唰!唰!
隨著公孫霄和燕念塵兩人對罵了一句,這方天地忽然出現了數道可怕氣機的壓制,緊接著便看到一道道身影,從各個方向向著長留山巔踏空而去。
有的直接橫渡虛空而來,在湛藍的天穹上留下一道久久未能散去的裂痕,有的則是腳踩仙凝,負手與天穹之下飄來,宛如傳說之中的謫仙人,有的更是腳踏虛空,猶如踩著一個不存在的登雲梯,攀雲而上
「是青麟宗的老祖滕梓荊,他不是破關失敗,神魂俱滅了嗎?」
「凌煙閣的閣主穆柴也來了,去年他和方宣在凌煙閣一戰,被方宣大敗,也不知道今日方宣應邀而來,又將會是多麼精彩的畫面!」
「太玄宗!太玄宗的長老也來了,只是.怎麼不見太玄宗的掌教?裴茂源該不會在衝擊天級陣師吧!」
對於那一道道出現在長留山巔的身影,山腳下的所有武者幾乎是如數家珍般喊著他們的名字,這一位位早已經如雷貫耳的名號,此時在此齊聚。
長留山巔。
「滕兄,數百年未見,你還是如此雄姿英發啊!」
「哈哈,老了老了,趙兄倒是越活越年輕了。」
一位位到場的神遊境高手,彼此之間相互寒暄著。
作為九州僅有的神遊境武者,除了因為閉關的原因已經相隔數千年之外,大多數人還是認識的,雖然其中有些人是以另外一種方式相識。
有些人甚至私下已經相互廝殺了數百年,但能夠修煉到這種地步,只要自己不真心求死,也已經很難被別人輕易斬殺了!
「茫茫千載,如白駒過隙,彈指即逝啊!」
而就在眾人寒暄之際,一道身影直接橫衝而來,那身影格外粗獷,甚至還有一些衣不蔽體,但這道身影出現在長留山巔之後,頓時人群中直接炸開了鍋。
「哈哈哈哈,燕念塵,沒想到一千多年了,你這老東西竟然還活著!」
粗曠的聲音宛若驚雷一般在山巔炸響。
長留山巔,看到這道身影之後,一眾神遊境武者紛紛皺起了眉頭。
就來作為此次試武大典的舉辦者,燕念塵的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拓跋禺!」
「蠻族武者!竟然是蠻族武者,他怎麼也來參加此次大會了!」
如今的九州形勢,無論是千年前因為大陽與蠻族之間結下的恩怨,還是古今以來蠻族和中原武者一直存在的矛盾。
作為死對頭的雙方,拓跋禺突然出現在這裡,確實引起來所有人的震驚。
這位曾經和燕念塵一個時代的蠻族巫神,在大陽和蠻族徹底開戰之後,將蠻族的九尊巫神封印,而拓跋禺從中倖存了下來。
「拓跋禺」
青麟宗的老祖滕梓荊眸光冷冽的看向拓跋禺。
曾經參與封印蠻族九大巫神的那幾場大戰之中,青麟宗也是首當其衝,更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所以對於蠻族的仇恨,在場的除了不久前剛在蠻族一戰的武廟公孫廟祝之外,就屬他最為濃烈。
「我中原長留試武,何時你這蠻夷之人也能來參與了!」
滕梓荊冷冷的喝了一聲,眾人都將目光看向燕念塵,作為此次試武大典的主辦者,此刻必須表態。
緊接著,燕念塵負手上前走了一步,和拓跋禺目光對視了一瞬,遂緩緩道:「是老夫邀請的,既然是九州試武,蠻族理應參與。」
人群中,有濃烈的怒意猶如實質一般涌動。
「今日試武,還有賓客未至,諸位何以如此?」
拓跋禺腳踏虛空,語氣清淡的開口。
「唵嘛呢叭咪吽!」
就在這時,一陣嘹亮的梵音從天而降,緊接著無數的金色蓮瓣從天墜落,一道身影在一道祥和的金光裹挾之下,騰空坐與半空之中。
「雲心和尚.」
「沒想到佛門也會參加此次試武!」
「佛門不是講究放下屠刀嗎?他們也要參加試武大會?」
「這靈虛寺的和尚,和佛門並不相同,他們提倡的是以武力渡化一切,要論戾氣,他們可比有的狂徒暴虐多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雲心和尚掐了一個佛號,輕聲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貧僧是否來遲了?」
燕念塵落足於長留山巔,語氣清淡的道:「今日最重要的賓客尚未至,何談遲來?」
隨著燕念塵說完,二十多位神遊境武者四下目光對視。
他們隨便拎出來任何一人,在整個九州都是足以震動天地的存在,還有誰在他們在場的情況下,還能算得上最重要的賓客?
似乎是為了解除眾人心中的疑惑,燕念塵繼續緩緩道:「這長留山位於荊州之地,如今荊州半壁江山盡皆歸屬於龍鯨軍統領方宣。
今日,這場長留試武大會,他當得起這位貴客!」
方宣
這個傳奇一般的名字,在這樣一群神遊境武者之中,迅速的傳盪開來。
雖然有不少人一直處於閉關之中,對於方宣也不甚了解,但大多數,對於這位剛剛橫掃了整個荊州城,憑藉一己之力斬殺了鎮守紫薇山千年的東山神靈的傳奇青年早有耳聞。
人群中,穆柴目光複雜,淡淡開口道:「武林盟和大乾大戰在即,他原本對論道並無興致,或許不會來了。」
以武論道,論道為武,唯有將武道和天地造化融煉一體,才能夠以此道來印證自己的武道之路。
方宣憑藉一己之力橫掃荊州城,雖然震撼世間,但對於論道之事,也確實提不起多大興趣。
「南無阿彌陀佛,方施主若是也參加此次試武大會,倒也頗有緣法,貧僧與那方宣還有諸多緣法未了.」
盤坐在半空中的元心和尚,輕輕的念了一聲佛法,眼神中立即充滿了期盼,和一切複雜的情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