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牙還牙

2024-08-07 04:54:52 作者: 寒夜將盡
  柴房內傳來少女絕望的呼救聲。

  蹲在院子裡抹淚的民婦,聽到柴房裡傳來的呼救聲,冷漠的站起身,跛著腳,一腳深一腳淺的向隔壁的灶房走去。

  男孩望著柴房的小破門,咬著下唇,站在原地猶豫再三。

  跛腳女人見男孩沒跟上來,回過頭沖男孩呵斥道:

  「你這小討債鬼,傻愣著幹啥,毛都沒長全,也想好事?全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還不快跟著我去燒火做飯!」

  男孩快走兩步,跟在跛腳婦人身後進了灶房。

  柴房內,少女揮出藏在身後的柴刀向男人砍去,男人一愣,忙起身躲過,少女瞅准機會用腳狠狠踢向男人的下身,只聽男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捲縮著身體滾到一側,腦門上瞬間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少女一個咕嚕爬起,不由分說揮起柴刀砍向男人,男人躲閃不及,柴刀硬生生砍到男人那褪了一半褲子的右腿上,頓時疼的齜牙咧嘴,瞬間腿上一條長長的血口子,鮮血止不住從血口子往外流。

  男人掙扎著起身奪下少女手中的柴刀。

  少女轉身沖向柴門後,她早瞄見那兒有一根碗口粗的頂門棍。

  少女掄起頂門棍用盡全力,向男人頭上砸去。

  男人悶悶的哼了一聲,昏死過去!

  少女見男人昏倒,剛想喘兩口氣。

  「咣!」的一聲,柴門被一腳踢開,跛腳民婦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站在門口。

  民婦一眼瞧見躺在血泊里昏迷不醒的男人,婦人「嗷」的一聲撲在男人身上。

  身後少女再次掄起頂門棍狠狠砸向民婦的後腦勺。

  民婦連聲沒吭,直接昏倒在男人身上。

  男孩站在柴房門口愣住,那嘴張的能放下一隻雞蛋。

  少女厲聲道:

  「栓子還傻愣著作甚,還不進來趕快把這兩人捆了!」

  男孩這才反應過來,一刻不敢停歇,找出繩子將這對夫婦手腳綁的那叫一個結實,完了還不忘熟練的將男人褲子扯下撕成兩片,塞在把壯漢和民婦嘴裡,這一套做下來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一看平日裡這活就沒少干。

  少女上前檢查了一番:

  「這活做的不錯啊!栓子去提桶水來!」

  男孩一句話不說,順從的去院裡提了大半木桶水來。

  少女瞥見院子裡有把破木椅,一併搬進狹小的柴房,翹起二郎腿坐在這兩人面前:

  「栓子,你乾爹、乾娘睡得差不多了,去,把他們叫醒,我有事要問。」

  男孩會意,揪住男人的後脖領,將男人的頭摁到木桶里。

  這冰涼的刺激感,瞬間讓男人清醒過來。

  「嗚!嗚!」男人怒目圓睜。

  少女用柴刀面拍著另一隻手心,神態自若,沉穩的跟她這年齡不相符。

  男孩上前用手扯下男人嘴裡的破布:

  男人破口大罵:

  「你這小浪蹄子敢綁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少女用柴刀面狠狠抽了男人一記耳光:


  「嘴巴放乾淨點,信不信我把你閹了!」

  男人這才回過神,沖一旁的小男孩喊道:

  「栓子,快給乾爹解開,乾爹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少女唇邊露出一絲壞笑,沖一旁的頂門棍努了努嘴:

  「栓子,你乾爹不聽話,把他腿給敲斷,教教他怎麼說話!」

  栓子抱著頂門棍,哆哆嗦嗦一臉恐懼的望著男人,不敢上前。

  少女嘴角露出邪笑挑唆道:

  「栓子,你想好了,你若不動手,你捆了乾爹乾娘,今天放過他們,他們定會饒不了你,你難道以後還過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不成?」

  男人怒目圓睜:「你小子敢動手,我非宰了你不可!」

  這一次,男孩心一橫:

  抱起頂門棍,沖男人腿上來了一下。

  男人疼的「哎吆!」一聲,腿似乎沒斷!

  「你這小兔崽子敢打我,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少女見狀,將一旁劈柴的小板凳一腳踢了過來:

  「沒力氣是吧,用這躭著能省些力氣!」

  栓子會意,將小木凳躭在男人腿下,挺了挺瘦弱的小胸脯,用力掄起棍子,只聽

  「咔嚓!」

  男人的腿應聲而斷。

  男人痛的倒吸兩口涼氣,臉抽搐的有些變形。

  少女揶揄道:

  「這次學會好好說話了吧!」

  男人強忍著鑽心的痛:

  「姑娘,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

  「打住,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從哪買的我?可知我叫什麼名字?」

  男人愣了:這是蒙汗藥下多了?她竟然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劉二狗,雖做的是人伢子這行,可也是正經買賣人,我不能把賣家給透漏了,這是行業規矩啊!我只知道你叫阿離,別的就不知道了。」

  少女唇邊露出一絲譏笑:

  「栓子,把你乾爹那條腿也敲斷!教教他什麼是規矩!」

  「好嘞!」

  栓子這次爽快應下正要上前動手。

  「我說、我說,是京城南郊一個五十左右的老婦人,說你是你娘,二十兩銀子將你賣給了我,還有簽字畫押的字據呢。」

  少女冷冷道:「字據在哪?」

  男人趕緊回道:

  「在我臥房床頭的那個木匣子裡。」

  少女給男孩使了個眼色。

  男孩會意,沒大會抱進來一隻黑木匣子,裡面果真有兩張字據,其中一張是賣身契,上面的名字果真是阿離!

  原來這副身體的原主叫阿離,像是乳名,這個名字和自己眼下倒是應景:這一世她要和過去徹底分離,不再做那個溫良賢德的女子,好人又能怎樣,善良又能怎樣,還不是被害的家破人亡,這一世她要有仇必報,過不一樣的人生。

  另一張是定金收據,還有一百兩銀錁子,和一些散碎銀子。

  阿離將字據和銀子收好,隨手將木匣扔在柴堆上。

  「你這是準備將我賣到省城的醉春樓是吧?價格是多少?什麼時候交易?」

  男人無奈道:

  「和醉春樓的劉媽媽約好,今晚傍晚時分送到,價格是二百兩銀子,那一百兩是定銀!」

  阿離沉思片刻:

  「栓子,將你乾爹嘴堵上,我們去醉春樓拿回那一百兩銀子去!」

  男孩不敢問,順從的撿起地上的破布將男人嘴堵了上去。

  少女順便將劉二狗臥房洗劫一空,除了一點散碎銀子,還有一些瓶瓶罐罐應該是迷香類的東西,找了個包袱一包一起收了!

  傍晚時分,從劉二狗家駛出一輛驢車,趕車的是栓子。

  車子直奔村外而去。

  村道土路,上迎面走來兩位三十左右的男人,看樣子是剛從外面幹活回來,現在是春播時節,兩人肩頭都扛著一把農具。

  這劉家村的村民,農忙時種地,農閒時做人伢子買賣,方圓百里是遠近出名的人伢子村。

  其中一個男人見驢車上柴草下有麻袋,還隱隱傳來「嗚!嗚!」的聲音,羨慕道:

  「栓子,送貨呢,看來你乾爹又發財了,怎麼自己?你乾爹呢?」

  男孩穩了穩神回道:

  「我乾爹在城門口等我哩!」

  「行啊,這么小就能幫你乾爹賺銀子了,你這乾兒子沒白養!」

  看著驢車慢悠悠駛向村口,一個男人羨慕道:

  「聽說劉二狗前幾日去了趟京城,淘到一個極品貨色,醉春樓給開了二百兩銀子的高價!」

  「那劉二狗這次可是血賺了!咦,瞧那邊有房子著火了,是劉二狗家,不好!」

  兩人對視一眼,向驢車方向窮追,一邊追一邊喊:

  「不好了,劉二狗家反水了!」

  像劉家村這樣靠人伢子為業的村民,懂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頓時劉家村各家各戶門戶大開,村民手裡都抄著形形色色傢伙,叫喊著向驢車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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