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大殿熱鬧非凡,宮宴之上,皇后娘娘坐在主位,朝陽公主坐在在娘娘身旁了,看得出皇后娘娘對這個公主很是疼愛,時不時的給公主夾著菜。
江離冷眼旁觀,自己也吃的差不多了,這主菜上來自己反而沒了胃口。
江婉兒和顧家姐妹已經打成一片,相談甚歡。
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時不時向不遠處的顧愷之瞟去。
顧愷之久混於風月場所,怎看不出江婉兒的意圖,端起酒杯來到江婉兒的桌前:
「婉兒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這繡技也真是了得,真是位奇女子,在下仰慕之極,借公主生辰之酒,敬婉兒小姐一杯!」
顧愷之說罷一仰頭,幹了杯中酒,緊接著端起江婉兒面前的酒杯:
「婉兒小姐,給個面子吧!」
江婉兒順勢接過酒杯,顧愷之的手裝作無意的撫過江婉兒的手面,見婉兒沒拒絕,便低下頭在婉兒桌上用手指沾了茶水寫下幾個字:
「明日午時三刻,朱雀街臨江茶樓!」
江婉兒看完後心如鹿撞,面上卻笑而不語,小小的抿了一口酒。
顧愷之一笑,接著用袖子擦乾茶漬後便回到自己座位之上。
隨後兩人眉來眼去,秋波暗送。
顧家姐妹見狀也裝作沒看見,自家哥哥什麼德行她們再清楚不過,整日像只發情的公狗般到處撩騷,已經見怪不怪。
江離遠遠看見顧愷之上前給江婉兒敬酒,也看不清他在桌上寫了什麼字,這一對倒也是般配的很!
在一輪的公子、小姐紛紛排隊向皇后娘娘、公主敬酒請安後。
江離沒有去湊這個熱鬧,正尋思著找藉口離開,只聽到大殿外太監高聲通報:
「太后娘娘駕到!」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紛紛俯身行禮。
皇后娘娘忙起身迎接,起身將太后迎到主位上。
宮女太監們一陣忙碌,將太后面前的矮几,全部重新布菜。
江離見外祖母被安置在太后一側,有心想過去打個招呼,想想便作罷。
南宮瑾坐在對面的首位,面對小姐們投來的炙熱眼神,似乎並未所動,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吃著,大有兩耳不聞殿中事,一心乾飯的勁頭。
江離發現自己的外祖母並未向皇后娘娘行禮,按說這不是祖母的做派,畢竟身份有別。
江離還發現皇后娘娘似乎對此也不以為意。
太后說了幾句客套話,當得知詩詞書法是清淮世子得了頭籌很是滿意。
「皇后,這繡品奪了第一的是哪一位?」
太后老眼昏花,掃了一眼在場的千金小姐,個頂個花枝招展瞧的她老人家眼暈。
「回母后,是江家的二小姐江婉兒!」皇后恭恭敬敬的回道。
「哦!是江婉兒?」
太后心裡更想問的是難道不是江離嗎。
謝老夫人靜靜的一旁喝著茶,阿離那丫頭倒是沉得住氣,明明學會了雙面異繡竟然忍住不招搖,這一點倒是隨了她的娘親。
太后慢條斯理的道:
「是嗎!拿來我看看繡的如何!」
宮女急忙用托盤將那柄圓扇送到太后面前。
太后伸出帶著長長指套的右手捻了起來,仔細打量:
「竟然是雙面異繡,甚是難得,皇后,如此以來,從此以後這大夏朝的這雙面異繡不再是你獨有的技能了!
呵呵!
皇后我記得很多年不曾見你繡了,我看你以後要拿出時間多教導公主們學會這項技能,這也是皇家的一項殊榮!」
皇后趕忙下拜:
「母后教導的是,我平日忙於宮中事務,的確疏於繡工,以後定會拿出時間
放在教導公主身上!
母后今日是朝陽生辰,公主也到適婚年齡,母后看在場哪位青年才俊配得上朝陽,不如來個雙喜臨門,趁機給公主賜了婚,也好了卻這門心事,您看如何?」
謝老夫人心頭一緊,皇后難道想打南宮瑾的主意?幸虧南宮瑾和阿離訂了親,若是沒定親,皇后賜婚不尊就是抗旨,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坐在殿前的南宮瑾自然也聽到了皇后娘娘和太后的對話,忙起身行禮:
「卑職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還請太后、皇后娘娘恕罪!」
朝陽公主一見南宮瑾要走,有些著急,拽了下皇后的衣袖。
皇后拍了拍朝陽的手背,示意她要穩住:
「南宮將軍,今日最重要的便是朝陽公主生辰順利舉辦,你在這維持秩序也是公務的一部分!」
南宮瑾深施一禮:
「娘娘,既然如此,在下還是到殿外站崗更合適!」
「南宮將軍,心系公主安危,此心此情有目共睹,你與朝陽年齡相仿,又是郎才女貌,不如今日本宮為你和朝陽向太后求一道懿旨:請太后為你和朝陽賜婚!」
南宮瑾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萬萬不可,卑職才疏學淺怎麼能配得上公主的金枝玉葉,何況卑職已有婚配,實難從命!」
南宮瑾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震驚不已!紛紛在下面小聲議論起來。
朝陽面色慘白:南宮瑾什麼時候有了婚配?她怎麼會不知道!
皇后更是大跌眼鏡:
「南宮瑾,你可知你如此胡言亂語是什麼後果?整個京城誰人不知你南宮瑾不曾婚配,如此欺君罔上可是知罪?」
南宮瑾跪地不起:
「回稟太后,皇后娘娘,卑職不敢,卑職確實有婚配,三媒六聘定下親事,而且卑職未婚妻今日也在場!娘娘若不信可當面問她!而且今日奪得繡技頭魁的江家二小姐可為我作證,訂婚時她也在場!」
江婉兒正在和顧愷之眉來眼去,沒想到南宮瑾突然會提到她,一時驚慌失措不知是說什麼好。
皇后雙眼微眯:
「嗷!江家二小姐?南宮將軍說的可屬實?」
江婉兒輕咬嘴唇:
「回稟娘娘,是、是真的,南宮將軍和姐姐江離已訂婚!」
江婉兒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江離。
朝陽的眼裡幾乎冒著火,她惡狠狠的瞪著江離:一早就看她不順眼,原來人的第六感覺真是很準確。
皇后望向太后,希望太后能拿個主意,誰知太后對此事似乎沒有絲毫的驚訝!
太后眼眸微抬掃了一眼江離:
「皇后,既然南宮將軍已經訂婚,那就算了,朝陽找什麼樣的找不到!天下好男兒有的是!」
朝陽肝腸寸斷,梨花帶雨,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太后和皇后面前:
「太后,母后,南宮瑾並未成婚只是定婚,算不得數,退了便可,請太后和母后為兒臣做主,將兒臣許配給南宮瑾為妻,太后、母后若不答應,兒臣、兒臣寧願跪死在這裡!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