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秩序太一
無盡秩序鎖鏈的籠罩下，
原本嘶吼著的漆黑巨獸們明顯出現了恐慌，
兇惡的嘶吼聲中帶上了一點尾音，顯得有些滑稽。
很顯然，它們感受到了恐懼。
「這種力量，你不是提瓦特的新秩序，你是…」
王昊身前的漆黑巨獸嘶吼一聲，忌憚的聲音卻又戛然而止，似乎是什麼不能說出來的言語。
「是什麼？」
王昊右手一握，一道道秩序鎖鏈如龍蛇般遊動，將漆黑巨獸捆起。
「呵呵呵，秩序餘孽，本以為只是一個星球上誕生的新秩序，沒想到，你居然是秩序的餘孽，等著吧，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明明被王昊用秩序鎖鏈死死包裹，漆黑巨獸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對著王昊嘶吼嘲笑。
它已經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了，但它也知道，王昊肯定也活不了。
沒有人願意看見秩序的鐵律再一次出現在宇宙中。
對於很多霸主級勢力來說，宇宙只需要一個秩序就夠了，
已經消亡的存在，就沒有必要重新出現了。
「餘孽…」
雖然對方不肯說，但對於王昊來說，透露出的信息已經足夠了。
「所以，對於宇宙維度來說，秩序是某個消亡的存在麼。」
眼眸微閃，王昊內心思索著。
彈幕之前也不是沒有說過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什麼垃圾桶啦，什麼星核精啦，
王昊剛剛掌握秩序神力的時候，曾經進入自己的靈魂深處，對著權柄問過一個問題，
『我是誰！』
而當初秩序所化的嬰兒給出過一個答案，
「至玄至德，天道人心，惟精惟誠，乾坤造化，廣布流行，陰陽生克，錯綜紛呈，皇極立憲，允執厥宸，幸甚至哉，與眾偕行。」
「天地初立，有天皇天，太初有為，與宙同道！」
「擾亂世間者不得存留，貪婪者無應苟活;狡詐多變之混沌，是之為宇宙穢塵廢埃也。」
「元氣昊大，天之中心，群星拱衛，秩序之主。」
如今結合漆黑巨獸所說的秩序餘孽來說，
這段話，大概是形容上一任秩序之主的。
按照秩序權柄的描述，又是與宙同道，又是天之中心的，上一代秩序之主恐怕強大到了難以想像的程度。
這樣的存在卻隕落了，甚至王昊這個新秩序直接被稱之為秩序餘孽。
這樣看來，當初那位秩序之主，恐怕隕落的不怎麼光明。
「如果這個宇宙和彈幕說的那個繁華宇宙是相同的，那麼倒是可以回去問問彈幕，關於上一代秩序之主的事情。」
王昊眼眸微閃，內心想道。
思緒回流，王昊看向被鎏金鎖鏈封鎖住的漆黑巨獸。
「看來你是不會告訴我更多信息了，所以…」
鎏金鎖鏈猛然縮緊，秩序神力綻放，漆黑巨獸如同被炙烤的黃油一般，融化開來。
王昊平靜的看著她，然後目光又眺望向遠方被秩序領域阻斷的大量漆黑巨獸。
「每一頭都有至少魔神眷屬的力量，算不上強，但這個數量有點太多了。」
「所以，這就是提瓦特面臨的危險之一吧。」
之前漆黑巨獸冒充天理暴露的時候，就喊著讓王昊打開提瓦特的防護，讓它們進去。
很顯然，這些漆黑巨獸是想要進入提瓦特獲得某些東西的。
可能是生命，也可能是色彩。
這倒是讓王昊想起了杜林等巨獸，
按照彈幕的說法，杜林和它的兄弟們，也是黃金萊茵多特從漆黑宇宙接引的意志，然後賜予了它們現實的身軀，然後才有了杜林這樣強大的魔物。
不過，王昊記得杜林的意志是懵懂的，甚至說得上是天真的。
而王昊看見的這些漆黑巨獸明顯就是邪惡的，充滿了惡意。
「是萊茵多特專門篩選了善良的巨獸意志，還是進入提瓦特後，這些巨獸的意志會被洗滌成白板？」
王昊微微蹙眉，思考著。
而遠處，看見王昊用鎏金鎖鏈將漆黑巨獸泯滅，原本就開始害怕的漆黑巨獸們紛紛停住了腳步，甚至有的開始撤退了。
回過神來，瞥了一眼那些漆黑巨獸，王昊卻沒有動手。
他能感覺到，這些漆黑巨獸的背後，還有更強大的漆黑意志存在。
估計那才是禁忌知識真正的來源，
這些漆黑巨獸可能只是因為對方存在而衍生出來的東西而已。
「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新東西，先回去吧。」
……
提瓦特·現實·赤王的研究空間。
王昊端坐在空間中心，周圍的鎏金色的法陣，
隨著王昊回歸的念頭升起，周圍的法陣綻放光輝，將他面前的黃綠色寶石重新壓制。
不多時，
王昊睜開了眼睛。
鎏金色一閃而逝，眼睛恢復清明。
下一刻，
【王昊你去哪裡了？】
【剛才又掉線了。】
【提瓦特有那麼多能隔絕高維的地方嗎？】
【感覺全是秘密啊。】
彈幕們一片喧囂。
「禁忌知識概念連接著一片漆黑的宇宙，很危險，我在裡面看見了……」
王昊自然不會隱瞞，將自己見到的場景都告訴了彈幕們。
【哈？還真是太一啊。】
【有點出戲，但好像也正常。】
【黑塔的空間站里就有提瓦特的風之翼，本身就是同一個宇宙觀的。】
【所以王昊是個啥？】
【太一轉世嗎？】
【太一轉個屁的世啊，祂都被希佩給同化了。】
【但秩序還在啊，星神隕落不會關閉命途的。】
【周天哥不就是從築了秩序的胎兒嘛。】
【好傢夥，我就說王昊的禮讚詞有些耳熟呢。】
【所以，王昊到底是個啥？】
【這估計要去問天理了，或者問王昊的父母。】
【反正可以肯定的是，王昊身上的秩序權柄不是提瓦特凝聚出來的新秩序，而是來自宇宙維度的秩序碎片。】
【好耶，換地圖啦。】
【……】
彈幕飛快的刷屏，但王昊現在目力極強，倒是可以看的清楚。
雖然彈幕沒有非常準確的回答他什麼，可提供的信息卻不少。
「太一，這就是上一任秩序之主的名字嗎？」
王昊低聲呢喃道。
【不是不是，太一是秩序星神，準確的說，整個宇宙中，最初的秩序概念，就是祂開闢的。】
【秩序之主這個名號，有點黑太一了。】
【確實，無數個星球可以有無數個像天理這樣統治世界的秩序主，但整個宇宙也只有太一這一個秩序星神。】
【不過太一還是隕落了。】
【沒辦法，秩序太一活著，對其他的星神來說不是好事。】
【確實。】
【概念全而強的星神，好像都隕落了。】
【不朽，秩序，純美…這仨從哲學角度來說，都是不可能隕落的，結果就是隕落了。】
【你這樣說，就有點狹隘了，不朽真的隕落了嗎？不一定吧，隕落的是龍，不朽可還在呢。
秩序也一樣，太一隕落了，但秩序還在，只能說被同諧壓制了。
只有純美，她是真的不在了，因為智慧生命對美的定義已經無法統一了。】
【好好好，要辯經是吧。】
【停停停，王昊是想了解太一，你們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
王昊倒是沒有什麼想法，看彈幕吵架也蠻有意思的。
而且他們吵架的時候，也會說出很多王昊不知道的信息。
比如說秩序，不朽，純美之類的詞彙，在之前彈幕的談論中，雖然出現過，但也沒有提供什麼特別的信息。
可現在看來，這些都是某些偉大存在代表的概念。
王昊感覺自己將目光放在提瓦特一個星球上，似乎有些短淺了。
在漆黑宇宙中連接了一次秩序的力量，王昊感覺自己應該將目光放的長遠一點，高一點。
「你們說，秩序太一隕落了，那麼，如果我暴露了，會有祂的敵人來殺我嗎？」
王昊還記得，之前的漆黑巨獸死之前都在嘲諷自己，說自己肯定也會死的。
【應該不會吧，太一好像是被算計死的，不過算計祂的都是星神，星神應該不會在意你吧。】
【太一隕落在寰宇蝗災，動手的人大概有繁育，存護，歡愉，同諧，甚至可能還有均衡。】
【不是，太一是被這些星神圍毆死的？】
【沒有資料明確表示，但大概是這樣的。】
【太一活著的時候，整個宇宙都要遵循秩序的理念運行，任何災難都會被太一消滅在發生之時，所有人，所有國度，所有存在的過去和未來都被規定好，不會有任何偏移。】
【這種恐怖的秩序宇宙，對其他星神來說，肯定是不符合他們命途的。】
【於是，塔伊茲育羅斯就那麼神奇的誕生了，蟲皇誕生後，立馬掀起了寰宇蝗災，極大的影響了宇宙的秩序，所以太一對蟲皇出手了。】
【正常來說，太一作為最古老的星神之一，祂的秩序之道已經在宇宙中踐行了無盡的歲月，祂弄死塔伊茲育羅斯就和我們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秩序太一隕落了，並且還被同諧希佩同化，希佩飛升星神。】
【這裡面要是沒有陰謀，我直接倒立洗頭。】
【所以，理論上，王昊只要出現在宇宙中，溝通太一留下的秩序命途，那麼第一個感應到的，大概就是希佩。】
【希佩會對王昊出手嗎？】
【不會，希佩現在估計都沒有把秩序消化，說不定消化不良的祂，還需要王昊幫忙呢。】
【不好說吧，涉及命途之爭，直接弄死王昊更方便。】
【同諧還好，星神不太會對王昊出手，倒是星神的派系，估計更危險一點。】
【WC，公司！】
【公司怎麼了？】
【公司對王昊的威脅最大啊，畢竟公司現在是宇宙中最大的勢力，但他們是琥珀王的信徒，如果秩序復甦，那麼宇宙中運行王昊的秩序，還是運行公司的秩序？】
【嘖，哈哈哈，宇宙不需要兩套秩序，絕了，6啊。】
【不一定吧，公司只要認可他們的信用點體系，就會和平的吧。】
【狗屁啊，這麼簡單的金融侵略你都看不懂？】
【確實，加入信用點體系，就會把定價權和議價權交出去，這太危險了。】
【……】
「公司，就是可能來對付我的宇宙勢力嗎？」
彈幕已經又吵起來了，王昊卻自顧自的思考著。
他不知道所謂的公司究竟有多強，但可以預想的，一個被彈幕稱之為宇宙霸主級的勢力，肯定不是王昊一個人可以抗衡的。
只是現在不行。
「提瓦特還是太小了，得加快發展速度了。」
「天理和深淵…」
「如果名為公司的敵人真的過來了，那麼他們不可能只對付我一個人，從漆黑巨獸的行為就可以看出來，像提瓦特這樣的生命星球，在宇宙中也是很珍貴的。」
「所以，雖然問題是我引起的，但本質已經波及了整個提瓦特…」
「我需要和真正的天理見一面。」
王昊的眼眸逐漸明亮，弄清楚了情況。
起身，周圍的鎏金法陣逐漸消散，黃綠色的禁忌知識寶石被重新鎮壓。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先回一趟淨善宮吧。」
想著，王昊伸出手，做出撕扯狀，
下一刻，空間被撕裂，空間門出現。
一步跨出，便出現在須彌城外，
有世界樹幫忙定位，他的『空間傳送技術』從不會變成了精通。
看了一眼須彌城門口，發現依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看來樹王節還沒有過去，自己進入漆黑宇宙的時間並不久。
進入須彌城，
街道上依舊熱鬧，都是各種攤位，有吃的，有玩的，還有一些教令院專門擺出來的益智題目，有不少小孩子圍著，看上去都很開心。
因為解開題目有獎勵，大多是些妙論派做的玩具。
沒走出去幾步，
王昊就看見白綠色衣裙的大慈樹王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樹王節快樂。」
王昊笑著說道。
大慈樹王『噗嗤』一笑，倒是沒有想到王昊會這樣開口：「你倒是悠哉悠哉的，身上一股子阿蒙的味道，你去他的實驗室了？」
阿蒙，就是赤王的本名，阿赫瑪爾是後來沙漠子民對赤王的尊稱，是神名。
「這您都能看出來？」王昊瞪大了眼睛。
「我和阿蒙還有瑪麗卡塔一起生活了很久，他們的氣息我太熟悉了，哪怕你清理過了，我依舊可以感受到。」大慈樹王笑著說道。
「嘖，好吧，您厲害。」王昊無奈點頭，「跟著歸寂之庭的人，去了一處遺蹟，發現了赤王的遺留。」
「是禁忌知識的研究資料？」大慈樹王問道，不過語氣很確認，顯然是知道赤王做了什麼研究的。
「一些資料，對我很有幫助。」王昊點點頭，沒有否認。
大慈樹王露出一絲擔憂：「阿蒙的研究並不安全…」
「放心吧，我不是祂。」王昊自信道，然後很快轉開話題，「您現在，還能聯繫上天理嗎？」
這才是王昊這麼快回來的原因。
王昊一直覺得大慈樹王能聯繫上天理。
從之前對方給自己開放世界樹的權柄，王昊就有這種感覺了。
世界樹這個東西，很顯然是用來備份某些信息的，祂的權限，理論上只能掌握在草神以及天理手上。
可大慈樹王卻那麼簡單的將部分權柄交給了自己，這顯然不對。
而且，王昊記得，之前大慈樹王交給自己權柄的時候，說過一句『這是【祂】同意的』。
這裡的【祂】，王昊覺得只能是天理了。
「嗯？」大慈樹王微微遲疑，然後點點頭，「我確實可以聯繫上天理。」
「和其他七執政不同，作為世界樹的化身，我具有很多其他執政沒有的權能。」
「天理的一部分意志之前甦醒了一會。」
「不過，你現在就要聯繫祂嗎？」
「雖然我可以確認祂對你沒有太多的惡意，但你畢竟是新秩序。」
大慈樹王眼眸中有一絲憂慮，
「在沒有足夠面對祂的力量之前，你見到祂不一定是好事。」
大慈樹王的話，單純出於對王昊的關心。
畢竟是王昊將她救回來的，沒有王昊，她早就消失了。
如果是見識到世界之外的宇宙之前，王昊肯定會聽大慈樹王的話，繼續發育，直到能抗衡天理了，再進行交流溝通。
可現在，見識了宇宙的浩瀚，以及可能會到來的敵人。
王昊覺得自己應該加快一點速度了。
從天理的一些動作可以看出來，祂對自己似乎沒有惡意。
或者說，祂對自己似乎有所期待。
「我有些事情必須和祂聊一聊了。」王昊開口說道。
大慈樹王看著王昊，確認他眼神清明，然後才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安排。」
「要多久？」王昊問道。
大慈樹王想了想，開口道：「一個月吧，我不確認祂現在是否維持著清醒。」
「天理虛弱的厲害，維持清醒需要耗費大量的力量，雖然甦醒了一部分的意志，但總體還是出於沉睡的。」
「要聯繫祂，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呼喚，不能像以前一樣，直接用神之心就聯繫上了。」
聞言，王昊微微點頭，
一個月的時間，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他正好也要去安排新秩序信徒的遷徙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