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結局
浩渺無際的漆黑宇宙中，
漆黑如墨的虛空拒絕了所有光線的逃逸，唯有寂靜與廣闊共存。
此時，成千上萬的飛船宛如夢境中的幽靈艦隊，它們井然有序地沿著一條若隱若現的宇宙銀軌航行，軌跡交織成一幅壯麗的太空圖卷。
這條軌道宛若銀河中最細長的絲帶，閃爍著微妙而不朽的微光，引領著宇宙中的探尋者，開拓者，冒險者們前往正確的地方。
即便是阿基維利隕落後的無數個琥珀紀後，【開拓】留下的銀軌，依舊聯通著無盡的宇宙文明，為宇宙的文明帶著無盡的希望。
微微的震動中，飛船井然有序的前進著。
這些飛船形態各異，大小不一，有的宛如古籍中描繪的樓船，氣勢恢宏；有的則精巧靈動，如同穿梭於星際間的靈蝶。
它們的外殼在微弱的宇宙光芒下偶爾反射出冷冽的金屬光澤。
正常來說，這些形態各異一看就是不同文明傑作的飛船，是不可能如此靠近一起行駛的。
一旦其中有某架飛船開火，很可能引起連續的不良反應，甚至導致大量飛船在銀軌上癱瘓，從而引發宇宙車禍。
可現在，這種無數不一樣的文明飛船在一起和諧前進的情況，就這樣發生了。
在【秩序】的庇佑下，所有人摒棄了種族，文明，文化，語言，甚至審美的差異，正在向著一個共同的目標前進。
「我們還有多遠的路？」
「就快了，這片宇宙愈發的漆黑，生命星球幾乎不再出現，宇宙死寂無聲，和黑塔給我們的情報差不多了。」
「他會接受我們嗎？」
「除非他拋棄自己的根本，不然的話，他只能接受我們。」
「不要把我們和他分開，用這樣的詞彙，顯得我們要害他一樣，我們是來向他效忠的。」
「這片宇宙充斥著欺凌，強者橫行霸道，無所顧忌，仗著星神令使的權能，壓榨著整個宇宙的文明。」
「我們都曾是這無序宇宙的受害者，所以我們聯合在一起。」
「向那最古老的星神之一發出祈求，渴望那絕對的秩序重新回到宇宙、」
「在那以後，一切都將再度回到正軌，井然有序。」
隨著編隊一步步逼近傳說中的提瓦特，宇宙的呼吸似乎都變得急促起來。
一道道通訊在不同的波段中來回穿梭，
不同種族，不同文明的人都帶著難以遺址的興奮之色。
偉大之秩序即將歸來，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的。
……
提瓦特。
秩序群島·第二附屬島嶼。
這裡距離主島已經相對較遠了，喧鬧的工地聲音傳不過來。
但對於深淵王子來說，想看見主島的場景，還是可以看見的。
「祭禮遺民。」
似乎看見了這裡的原住民，空的眼眸帶上莫名的神色。
祭禮時代，是比坎瑞亞還要古老的時代，哪怕坎瑞亞對這些人也不夠熟悉，
不過，在進入深淵後，空卻見識到了不少祭禮時代留存的存在。
某些向深淵發出渴求，背棄了天空界限，最終導致文明覆滅的存在，至今在深淵中沉寂。
提瓦特的歷史，太長了。
長到最古老的魔神都難以記錄一切。
甚至是世界樹內，都沒有遠古歷史的記憶。
只有少數古龍依舊保留幾分回憶。
「我已經來了，你還不出來嗎？」
揮揮手，屏退了深淵詠者，身後的傳送門關閉，
空開口喊道。
他似乎知道王昊已經到了這裡。
「熒才剛剛到，你就過來了，你還真是一個妹控啊。」
周圍的環境微微波動，王昊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
將事情丟給久岐忍和卡維等人後，他也不是沒有事情乾的，
除了主島外，其他島嶼的環境改造也需要他去做。
而且，這裡畢竟是暗之外海，哪怕德洛斯在秩序賜福下，已經變強了很多，但這裡生活著的存在，還有很多是魔神戰爭遺留下來的老東西。
這些老東西面對摩拉克斯的時候，可能唯唯諾諾，
但面對德洛斯這種龍族孑遺，那可真的會重拳出擊的。
所以，這些威脅王昊也需要一個個上門拜訪。
不至於都要殺掉，但給祂們物理上提個醒還是需要的。
而且，如果這些魔神戰爭的孑遺能說得通人話。
王昊也不介意將祂們納入自己的體系中來。
在提瓦特，一個魔神級別的戰力，還是很厲害的。
「你和天理合作了？」
空對王昊忽然出現的手段並不在意，這種情況他也做得到。
他最不滿的是，王昊這片新國度的土地上，有天理的氣息。
那些祭禮遺民明顯保留著祭祀天空的習俗。
要知道，空不止一次向王昊釋放善意，邀請王昊加入他的偉大事業。
為此，他甚至願意向王昊分享【命運織機】的力量。
可現在，空看向王昊的眼眸，就好像看著一個出軌的渣男，背棄了他的信任。
「合作？稱不上，只是你們似乎一直都在誤會我，我從未說過我和天理是敵人。」
王昊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雖然一開始掌握秩序神力的時候，王昊也對天空有過擔心，但後來摩拉克斯的開解，還有經歷的各種事情，
都讓王昊對天空沒有了那麼大的敵意。
天空或許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磨損，比如預言災難，又比如覆滅一個個古國。
但就目前而言，天空並未對王昊做出太多的迫害。
甚至祂還通過大慈樹王向王昊移交了一部分世界樹的權柄。
世界樹是什麼？是提瓦特的根基之一啊。
這種情況下，王昊就更不可能對天理產生敵意了。
「可我和天理是敵人。」
空看著王昊，眼眸有些冷。
無論是作為坎瑞亞的王子，還是深淵的王子，空和天理都不可能和平相處。
雙方的仇恨是根深蒂固的。
「所以我想和你談談，深淵…究竟是什麼東西？它還是提瓦特的一部分嗎？」
王昊眼眸凝重，看著空。
「當然，深淵毋庸置疑的是提瓦特的一部分。」空直接點頭，「就像是天理一樣，曾經的祂也不過是外來者，而現在，誰又能說祂不是提瓦特的一部分呢？」
空臉上帶著冷色：「哪怕是我，也不能否認天理和提瓦特之間的關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再問一句，如果提瓦特要毀滅了，就是徹底毀滅的那種，那麼，深淵會阻止嗎？」
王昊幽幽的問道。
空神色一愣，然後有些茫然。
這算什麼問題？
提瓦特最大的反派不就是我嘛？什麼情況，提瓦特就要毀滅了？
「一個不太好的信息，提瓦特有些特殊，而這份特殊如今暴露了，所以，世界之外的敵人可能盯上了提瓦特，如果你和你身後的存在，真的認為自己是提瓦特的一份子，那麼，最好是先冷靜下來想一想，是看著提瓦特毀滅，然後開始在宇宙中流浪，又或者是陪我一起抵抗星空中可能到來的危險。」
事到如今，王昊大概也明白了一些情況。
自己的權柄來源，肯定不一般，要麼是秩序留下的後手，要麼是提瓦特這個特殊星球孕育出來的瑰寶。
無論哪一種，秩序復甦後，曾經算計祂隕落的存在，肯定都不會眼睜睜看著。
只有弱者才會希望回到絕對秩序的時候，
而強者們，享有特權的存在們，都不會看著那個絕對的秩序回來。
「你在說什麼？」
空看著王昊，神色愈發冷漠，他感覺王昊在說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別忘記了。
空和熒都是從世界之外來的。
在此之前，他們遊歷了很多世界。
世界之外的危險，他們自然也知道一些。
「有更大的危險正在靠近，這個危險會覆滅提瓦特，徹底毀滅的那種。」
王昊開口道。
那些宇宙中的強者，為了避免秩序的復甦，必然會採取最爆裂的手段，
這種情況下，用彈幕的話來說，一發殲星炮將提瓦特直接泯滅，大概是最簡單的辦法。
將這顆星球，連同星球上復甦的新秩序一起，直接抹去。
空微微沉默，然後開口道：「我會考慮這種事情的發生，並且通知其他人。」
「我過段時間會和天理會面。」王昊又說道。
大慈樹王會幫他聯繫天理，算算時間，也就十天半個月左右。
「我會儘快。」
空也沒有了繼續交談的想法，直接打開傳送門離開。
……
一個月後，
天空島，
看著眼前那殘破到極致的身影，王昊依舊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覺得我很可憐嗎？」
威嚴神聖的聲音從對方的嘴裡傳出，卻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
王昊看著他，眼眸微閃，然後搖搖頭：「我至少有些不可置信，威壓提瓦特數個紀元的天理，居然會是這幅模樣。」
眼前的天理，基本可以算是一副殘骸，身上基本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
或者說，他大概只有一個人型是完整的。
「哈，這便是代價吧。」
天理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然後似乎在回憶什麼，
「我鎮壓龍族，剝奪它們的大權，修改提瓦特的秩序，定下天之秩序，想要製造一個永恆不變的美好世界。」
「可直到尼伯龍根帶著漆黑的力量回來，直到一位又一位的降臨者來到提瓦特，直到我支離破碎，直到一個又一個的文明走入絕望，我才逐漸明白，我所想所念的，又何嘗不是我的一種傲慢呢。」
「五百年前，坎瑞亞發生災變，他們打開了世界壁壘，取回了足以否定世界的力量，同樣的，也破壞了我布置在提瓦特外表的防護。」
「大量漆黑魔物湧入提瓦特，而那位鍊金術師正好給它們提供了可以在提瓦特獲得的形體。」
「察覺到不對勁，我強行從沉眠中甦醒，帶著七神毀滅了坎瑞亞，終結了漆黑災禍。」
天理說話的聲音很虛弱，似乎下一刻就會死去，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在坎瑞亞見到了兩個人。」
他的目光看向王昊，帶著微弱的笑意。
王昊神色一動，內心有了些許猜測：「是我的父母嗎？」
天理艱難的微微點頭：「是的，那就是你的父母。」
「坎瑞亞從很早很早以前，藉助死月的力量，就開始了兩界儀式，他們不斷從捕獲世界之外路過的存在，
有些是普通人，有些是強大的偉力者。
如果認可坎瑞亞的理念，他們便會舉行兩界之火儀式，將外界之人化作提瓦特人。
在此之前，這些人甚至不會在世界樹的記錄內出現。
而你的父母，便是沒有舉行過兩界之火儀式的外界人。」
說著，天理眼裡出現一絲感嘆，
「當初的我，是想殺了他們的，因為他們代表了異常，並不適配提瓦特這個世界。」
「可他們卻說，我的秩序是有缺的，如果我願意，他們會像我展示新的秩序。」
王昊恍然：「我就是新秩序！」
「是的，他們用了五百年遊歷了提瓦特三界，然後誕下了你。」
「你知道嗎？你在誕下後，我便注視了你，我很失望，你太平凡了，平凡到沒有任何一絲的神異。」
「我從未覺得，你會是新的秩序。」
「我質問他們，我喝罵他們，我覺得受到了欺騙。」
「可你的父母卻說，他們希望你有一個正常人的童年。」
天理微微笑著，目光落在王昊的身上。
「他們在害怕。」
「秩序從來不是一個美好的詞彙，更不是一個正義的詞彙。」
「如果一個嬰兒掌握秩序的偉力，那麼，結局將是災難的。」
「秩序的嬰兒沒有問題，而嬰兒的秩序，那便太可怕了。」
「於是，他們隔絕了你與秩序的呼應，然後去找到了【那一位】留下的一點碎屑。」
「你會在璃月的人文環境中長大，建立屬於你的三觀，知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你會有自己的思考，會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成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絕對神明。」
「無盡的過去之前，那位絕對的秩序神明，已經證明了絕對的秩序並不受人歡迎、」
「這便是你父母為你做的事情。」
天理將王昊父母的故事說了出來。
王昊微微沉默，然後開口問道：「那他們現在去哪裡了？」
「我也不知道，但他們已經離開提瓦特，或許…是去為你準備下一份禮物了吧，畢竟，你還很不完整。」
天理回答道。
「呼…我明白了。」王昊深呼吸一下，然後轉開話題，「那麼，再聊聊提瓦特的事情吧，我的甦醒，您應該也知道代表了什麼。」
天理點頭：「沒有人願意看見曾經的秩序重新歸來，哪怕你不是祂。」
「所以提瓦特目前已經被我強行綁架了，那麼，您覺得該怎麼做呢？」王昊繼續說道。
他既然出現在提瓦特了，那這既是提瓦特的機緣，也是提瓦特的災難。
如果他可以登臨【秩序】的寶座，那麼提瓦特自然直接飛升，將成為宇宙中不可忽視的存在。
如果王昊登臨失敗，那麼，提瓦特就只能給他陪葬了。
「我會支持你。」
天理微笑著，似乎早就做出了決斷。
與此同時的，
一道道幽深的傳送門在他們周圍出現。
「雖然很不喜歡天理這個傢伙，但既然是為了提瓦特，那麼，我們也只能支持你了。」
（提瓦特篇·完）
ps·算爛尾了。
原本是想慢慢整合提瓦特的勢力，加上秩序的殘黨，然後大家一起面對宇宙中的危險，
可身體確實不給力，直接寫到這裡了。
零零散散寫了七八天，才寫出這麼個結局，也是好笑的。
在此給期待的小夥伴說一聲：對不起。
預計月底可以出院，出院後看看能不能慢慢恢復寫作，如果開新書，會通知。
大紫羅天·於杭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