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一起洗吧
在熒為王昊收尾的時候，
璃月·天衡山
一處普普通通的山岩上，
王昊猛然睜開了眼睛，
迎接他的是彈幕滿屏的問號。
剛才王昊的意識投射到稻妻，
可彈幕們卻沒有跟過去，
王昊閉眼的時候，他們黑屏了。
【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
【怎麼突然離開群玉閣，還黑屏了？】
【王昊你網線被人黑了？】
【？？？？？】
【……】
彈幕們發出疑惑。
王昊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才開口解釋道：「熒在稻妻那邊的動作開始了，我收到了信徒的呼喚，所以意志投射降臨了過去。」
說著，王昊嘴角一抽：「然後被雷電將軍砍了。」
彈幕微微停滯了一下，
然後大量的【哈哈哈哈哈】滾動起來。
【不出所料啊，果然被砍了。】
【這個時候去稻妻撬牆角，不就是等著被砍嘛。】
【看王昊的樣子，好像不嚴重啊。】
【砍的是個投影吧，那這樣算，王昊的計劃也算成功的吧？】
【算成功的吧。】
【……】
笑完後，也有彈幕開始關心王昊的情況了。
「嗯，被斬滅的是秩序神力匯聚的投影。」
「雷電將軍似乎擁有斬擊意志的能力，哪怕是投影，也有些影響到我了。」
「不過，比起直接被砍，還是好了很多。」
王昊先是點點頭，然後心有餘悸的說道，
「武力向的七執政，實在是有些強的過分了。」
「在信徒願力的撬動下，那具投影的力量其實不弱的，但在雷電將軍的一刀下，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簡直…強的過分。」
「哪怕是真身過去，我都感覺自己扛不住幾刀。」
【這很正常啊，雷電將軍的設定就是強。】
【雷電真是智慧，而雷電影是武力。】
【老登都說了，雷電將軍的武藝已經達到了極致。】
【也不急，這才多久，只要牆角翹的好，王昊遲早能打得過雷電將軍的。】
【對啊，不要認輸，實在不行，我們去和她比做飯！】
【嘖，好辦法，比做飯肯定贏。】
【……】
彈幕開始歪樓。
王昊也沒有管他們，
而是開始思考一個事情，
在他意志投射過去後，自己那種姿態，似乎被有些東西影響了。
面對淒悽慘慘的難民們，
那種發自內心的悲憫與憐愛，
有些來得過於自然了。
說句不好聽的，
面對很多日子不好的璃月人，王昊都沒有那麼憐憫過。
這這次面對那些戰爭遺民，自己居然憐憫了。
王昊都不認識那些難民，憑什麼就這麼自然的憐憫他們？
這肯定有些不對勁的。
思來想去。
王昊想到了曾經冰之女皇的饋贈。
用冰之女皇的話來講，
「新的世界需要新的秩序，而新的秩序需要學會【愛人】。」
【愛人】
這個詞王昊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連彈幕都說了無數次提瓦特的魔神，都是愛人的。
而王昊恢復位格後，其實並沒有展現出多少【愛人】的特質。
他對璃月好，單純是因為他是璃月人，對璃月有認同感，也是因為他在璃月踐行他對秩序的理解。
這並不是出於【愛人】目的的。
而這次，
王昊算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愛人】。
面對那些禱告著，將心靈寄托在秩序之上的人。
王昊意志投射過去後，秩序神力構建的身軀，難以抑制的就出現了憐憫的情緒。
祂將他們視為子民，視為秩序之下的眾生。
「所以，這就是冰之女皇的目的嗎？」
「將魔神【愛人】的烙印分享給我，當新的秩序統治新世界後，我便會將一切眾生視為子民，從而關心他們，愛護他們，憐憫他們。」
王昊的眼眸微微閃爍，對冰之女皇分享的【愛人】做出一些猜測。
「所以…祂覺得現在的秩序，不夠愛人嗎？」
王昊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
回到群玉閣，
刻晴立馬迎了上來，眼裡帶著擔憂：「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不遠處，凝光等人也投來了視線。
大家都知道，王昊不一般，他們都很擔心他出事。
現在的王昊，不僅僅是他們的底氣，更是璃月的底氣。
如果王昊出事了，他們會被動，璃月也會被動。
感受到刻晴和大家的擔心，王昊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已經解決了。」
見王昊這樣說，刻晴眼眸閃爍了一下，也沒有追問。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刻晴很了解王昊。
他既然這樣說，要麼是真的解決了，要麼是他覺得大家都解決不了，還不如不說。
於是，刻晴點點頭：「嗯，那這樣的話，就先回去吧。」
眾人回到會議室，繼續之前的會議，
根據楓丹和須彌的情況，取長補短，一點點修正著璃月的發展計劃。
直到夜色漸深，才散了場。
告別其他人，
王昊和刻晴回了家。
當然，不是養濟院，是王昊的小家。
「餓了嗎？我去弄點吃的。」
進門後，王昊就直接往廚房走去。
開會的時候，凝光是有準備吃食的，但大家一心撲在會議上，也沒有吃多少東西。
現在回家，反而有些餓了。
刻晴一把拉住他：「行了，你都多久沒有回來了，我來吧，你去休息一下。」
家裡的布局，刻晴永遠比王昊熟悉，
在燈光的照耀下，
女孩的身影在廚房輕盈舞動，她細緻地切著蔬菜，每一下刀落都似在編織生活的藝術。
開火，倒油，炒澆頭，
洗鍋，燒水，下麵條。
煙火氣裊裊升起，攜帶著麵條即將出鍋的誘人香氣。
王昊倚靠在廚房的門框旁，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眼神里滿是對這平凡日常的無限珍視。
「怎麼不去坐著？」
將澆頭澆在麵條上，刻晴轉身看見了門框旁邊的王昊。
「想多看看你嘛。」
王昊溫柔道。
刻晴臉頰微微泛紅，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油嘴滑舌，面要涼了，快吃吧。」
說著，她輕巧地端起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放到餐桌上。
王昊連忙上前幫忙，兩人在餐桌旁坐下。
門外，黑夜中的璃月港，偶爾想起幾聲犬吠，似乎是在為小兩口的夜晚增添幾分熱鬧。
「快嘗嘗味道怎麼樣？」
刻晴將筷子遞給王昊，
「好。」王昊笑著應和，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他拿起筷子，輕輕地吹了吹麵條，送入口中，隨即滿足地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份家常的美味：「真好吃，你的手藝越來越棒了。」
刻晴聽著，眼裡的笑意更甚，自己的努力得到認可，總是讓人心裡暖洋洋的。
拿起筷子，她也嘗了一口，
唔，其實一般，肯定比不上專業的廚師。
餐後，
「你先去洗澡吧，我剛才燒了熱水。」
沒等王昊主動收拾，刻晴就起身，笑著把王昊推向了浴室。
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王昊伸手一拉，將刻晴也拉了進去。
『嘭』
關門。
【王昊我*/*/*/*】
關彈幕。
好了，接下來是兩人世界。
浴室里，
王昊轉過身，目光溫柔地看向刻晴，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一起洗吧，正好可以節省水資源。」
「什麼嘛，壞就壞，還找藉口。」
刻晴有些無奈的錘了錘他的胸口，卻也沒有反抗。
氣氛頓時輕鬆愉快起來。
水汽氤氳中，兩人合力調整好水溫，溫熱的水流傾瀉而下，注滿了浴桶。
褪去衣裳，一起邁入浴桶中。
溫熱的水將兩人包裹，帶走了白日的疲憊。
刻晴背對著王昊，秀美的背脊白得發光，宛如初雪般純潔無瑕，
她本就擁有令人矚目的美好身材，
因為習武的原因，身軀比例勻稱，每一處肌肉線條都流暢而富有韻律。
燈光下，雪白的肌膚透著柔和的光澤，就像是細膩的瓷器，散發著溫潤的質感。
王昊的指尖在溫水中划過細膩的肌膚，激起一陣陣微妙的漣漪。
在溫潤的水中，王昊的動作顯得格外溫柔與珍惜，每一寸肌膚的觸碰仿佛都在訴說著無聲的情愫。
周圍的薰衣草香氣與水汽纏綿，為這一刻平添了幾分夢幻與旖旎。
背對著王昊，刻晴的眼眸微微迷離，
在王昊的輕柔撫摸下，刻晴的面頰染上了桃花般的緋紅，她低垂的眼帘輕輕顫抖，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欲飛，卻在羞澀中蘊藏著一絲期待。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小鹿在胸口亂撞，既緊張又帶著一絲甜蜜的眩暈。
刻晴身後，
王昊的雙手沿著肌膚一路往上，
最後在刻晴髮絲上停下，
張開手掌，手心裡是從鶯兒那邊定製的香膏，不僅香氣肆溢，還有清潔的作用，
嗯，薰衣草味的。
將香膏覆在刻晴的髮絲上，王昊輕輕的揉搓著。
同時，他緩緩開口道：
「你知道嗎？在楓丹的時候，有人說水是有情緒的。」
「真的嗎？」
王昊的話打斷了刻晴的羞澀，
也引起了她的好奇，
下意識的微微側身看向後方的王昊。
輕微的動作間，她將自己的美好展露在王昊面前。
橫看成嶺側成峰。
「當然是真的，比如說，我現在就能從水裡感受到情緒。」
王昊笑盈盈的揚起水花，沖洗著刻晴的長髮，然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刻晴更好奇了，整個人轉過來，和王昊面對面：「那現在是什麼情緒？」
兩人坦誠相見。
王昊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刻晴，輕聲道：、「現在水的情緒，是溫柔與愛。你看，每一滴水珠都在輕柔地擁抱著伱，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聞言，刻晴笑彎了眼，內心感受到了王昊的愛意。
她知道，這其實是王昊在說情話而已，
什麼感受水的情緒，都是逗她。
但正是這種不經意間的玩笑，讓兩人的關係更加親密無間。
她不再只是聽他說，而是開始嘗試用自己的方式去感受周遭的一切——空氣的溫度，水的觸感，甚至是王昊微微的呼吸，都在告訴她，這裡，此刻，她是最幸福的。
於是，刻晴輕啟朱唇，眼眸里滿是愛意，柔聲道：「那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的心也在回應你呢？它在告訴我，我們之間的這份溫柔與愛，是如此的珍貴，值得我們用一生去守護。」
她從來不是一個嬌羞的女孩，
在兩人確認關係之前，她都是比較主動的那一個，
現在，面對王昊的情話，她同樣打出一記直球。
而面對這一記直球，王昊沒有別的選擇，言語的表達，永遠代替不了實際的行動。
……
第二天，
王昊一如既往的早起，
開始收拾昨晚沒有收拾的碗筷。
至於為什麼昨天的碗筷，要今天再收拾。
嘖，別問，問就是累了。
正收拾著，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女孩的聲音傳來，是刻晴。
王昊轉頭看去。
在愛情的滋養下，刻晴容光煥發，眼眸中總是不經意流露出被幸福充盈的光芒，
她的笑容似乎比往日更加燦爛，周身環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柔和氛圍，就像是春日裡最明媚的陽光，既溫暖又不刺眼。
舉手投足間更加的自信從容，散發出一種被良好情感照料過的獨特魅力。
王昊笑了笑：「可能會去拜訪幾位朋友吧。」
「那我就不陪著你啦，月海亭還有一大堆事情呢。」刻晴去了洗漱間。
「是工程上的事情嗎？」
王昊一邊擦桌子，一邊問道。
洗漱間裡，
刻晴的聲音傳來：「不是，主要是海燈節的事情，今年的海燈節規劃要開始了。」
「今年是哪位？」
王昊又問道。
「是移霄導天真君。」
刻晴的聲音有些模糊，應該是在洗漱了。
「是這位啊，那可得好好規劃規劃了。」
王昊說道。
移霄導天真君，魔神戰爭時期璃月的三眼五顯仙人之一。
據說，他的角吸收了岩王帝君岩之力的神髓，曾是整個璃月最堅硬的東西。
在一次危機中，山嶽傾倒，他為了不波及到山腳的村莊，主動讓朋友將他的鹿角砍下…
他用那鮮血淋漓的鹿角作為支點，撐起了整個山嶽。
而他自己也堅持戰鬥到自己流盡最後一滴血…
如今，曾被他撐起的「天衡山」依然巍然屹立，他死戰之中流出的鮮血則匯聚而成「碧水河」。
這個故事王昊一開始是不相信的，
但後來，隨著位格的提升，他愈來愈相信了。
一個強大存在的隕落，是會對地理環境造成長久的影響的。
流出的血，匯聚成碧水河，可能是一種寫實的比喻。
有一個詞叫碧血丹心。
其中的碧血，指的是為為正義死難而流的血，烈士的血。
烈士死而泣血，藏三年而化碧，是為碧血。
正好對上了碧水河的碧字。
「對啊，要做移霄導天真君的明霄燈，用到的東西和人手都不少，現在還剩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得儘快安排。」
刻晴從洗漱間裡走出來，妝發已經和往常一樣了。
她打扮收拾的速度和她處理公文的速度一樣快。
「我先走了，晚上見。」
走到王昊身邊，對著他的臉頰輕輕一吻，刻晴匆匆出門。
刻晴離開後。
王昊也沒有待在家裡。
完成打掃，便出了門。
當然，出門的時候開了彈幕，收穫一片星號。
先去了一趟養濟院。
院長奶奶居然不在，問了一下護工，說是又有幾個弟弟妹妹快到上學的年紀了，奶奶去給他們交束脩去了。
現在養濟院也有錢了，院長奶奶也沒有好意思繼續讓凝光出這個錢。
王昊也沒在意，只是將禮物都拿了出來，
楓丹的各種玩具，大多都是行秋買的，
還有須彌的小造像玩具，
對養濟院的孩子來說，這些東西都很新奇。
「謝謝昊哥哥。」
「兄長辛苦了。」
孩子們感謝著王昊，其中一些孩子對他的稱呼已經發生了改變。
逐漸長大的孩子，比依舊懵懂的孩子更明白王昊對他們的好。
稱呼也從小時候的『昊哥哥』變成了比較正式的『兄長』。
王昊伸手揉了揉幾個大孩子的頭髮：「最近可還好？」
「兄長安心，家中一切都好。」回答的孩子筆直得站著，彬彬有禮。
【這味道…不對勁啊。】
【好熟悉的感覺。】
【這他喵的不就是王昊以前的樣子嘛。】
【哈哈哈哈哈，難繃。】
【……】
滿屏的星號中，終於出現了一些文字的彈幕。
王昊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是的，他也看出來了，
這些年紀大一些的孩子，在模仿他當初的樣子。
人都是要有一個學習榜樣的
很多時候，父母就是這個榜樣。
所以，很多時候父母說孩子怎麼怎麼不好，很可能原因在父母自己身上。
而養濟院的孩子，自然是沒有父母這個榜樣的。
所以，王昊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們學習的榜樣。
不僅是這些男孩，養濟院裡的女孩也不對勁，
她們倒是不學王昊，她們學刻晴。
做人做事總是會帶上幾分刻晴的味道。
不過，王昊自認為自己和刻晴也都是算是好榜樣，也就沒有阻止這種模仿與學習。
現在他們學的是外在的形，等他們再長大一點，便可以教他們內在的骨了。
在養濟院陪著孩子們玩了好一會兒。
也校考了他們最近的學習進度，識字讀書之類的。
他對這些弟弟妹妹的要求一直就不高。
沒有什麼大志向，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也都挺好的。
唯一要求的一點，就是要讀書識字。
而孩子們也沒有辜負王昊的期許，學習進度很不錯，
大部分開始學習的孩子都已經掌握了不少的字詞，就連幾個小蘿蔔頭，也會寫自己的名字了。
雖然在彈幕看來，這種學習進度似乎還是很普通，但對王昊來說，已經夠了。
一直陪著孩子們到接近中午，
護工來問要不要做他的飯，
王昊才搖搖頭：「不用，我一會就走了。」
中午時分，正好去蹭飯。
離開養濟院，
沿著新住宅區一路往緋雲坡走去。
進入緋雲坡的時候，腳步一拐，直接走向了往生堂。
既然要拜訪故人，自然得先拜訪最牛逼的。
那麼，璃月誰最牛呢！
當然是…胡桃啦。
她敢讓帝君敬酒，還有誰敢？
往生堂，
大堂內，
飯桌邊，
往生堂的人正在一邊吃飯，一邊看著胡堂主訓斥鍾離客卿。
「鍾離！！！！」
胡堂主清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
「為什麼這個月的帳單多了這麼多！」
「你知道堂里賺錢有多麼不容易嗎？」
胡桃『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其實，對於鍾離的帳單，胡桃已經習慣了。
畢竟，她也經常把鍾離租出去，
但鍾離是不是變多的帳單，還是讓她有些繃不住。
「堂主息怒，這是有原因的。」
鍾離的聲音很平靜，看上去很有底氣的樣子。
胡桃露出一絲狐疑：「什麼原因？」
「最近來璃月的富商太多，好多東西都漲價了。」
鍾離理所當然的說道。
胡桃：……
「那你就一定要買這些東西嗎？」
「這些東西都是珍品，讓外人買去，實在可惜，這琉璃瓷乃是層岩巨淵最初的作品，價值不菲，這玉瓏乃是沉玉谷出來的，難得一見……」
鍾離正滔滔不絕的說著，然後忽然眼眸一轉，看向了側門。
「咳，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王昊從側門走了進來。
可能是飯點的原因，一直幫鍾離記帳的不足掛齒真君也沒有在門口。
王昊只能自己直接進來了。
「呀，王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胡堂主是一個跳脫的人，看見有客人來了，也顧不上鍾離的。
王昊收到了鍾離一個『感激』的眼神，立馬就明白了。
肯定是鍾離又亂花錢了。
也就是往生堂這個千年傳承能扛得住他的花銷。
「昨天剛剛回來，今日便想著重新拜訪一下朋友們，這第一站就來胡桃你這裡了。」
王昊很是給面子的說道。
胡桃頓時樂了，她就喜歡王昊這會說話的樣子，
「哈哈哈，客氣了，客氣了，來都來了，那就留下吃飯吧。」
胡桃樂呵呵的說道，然後轉身看向鍾離，
「鍾離，你還愣著幹嘛，快點招呼客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
【鍾離，快給王昊磕一個。】
【每次看見胡桃訓鍾離，總是有一種女兒訓爹的感覺。】
【哈哈哈哈，好形象的比喻啊。】
【……】
在彈幕的嬉笑中，
鍾離起身對著王昊的微微點頭：「小友多日不見，便一起用餐吧，我去給你準備碗筷。」
王昊連忙攔住：「我自己來就行。」
他總不能真讓鍾離去給自己準備碗筷吧，那下一步不得讓他給自己敬酒了。
攔住鍾離，輕車熟路的去了往生堂的廚房，拿了碗筷出來。
出來的時候，已經有儀官給他準備好了座位。
接人待物這個方面，往生堂的人是真的做到了標準化。
飯菜很不錯，雖然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但味道很香，
色澤紅亮，肥而不膩，瘦而不柴，醬香濃郁的紅燒肉
綠意盎然，保留了蔬，菜最本真的清甜與爽脆的清炒時蔬
……
還有熱氣騰騰，酸甜可口，蛋花輕盈，的番茄雞蛋湯，
有葷有素，有湯有菜，已經是很多人一輩子的追求了。
王昊是真不客氣，吃的很隨意，
一邊吃，一邊幫鍾離轉移火力。
「胡桃，海燈節快到了，你有怎麼準備嗎？」
胡桃不知道王昊說起這個是為了什麼，歪了歪腦袋：「倒是沒有什麼準備，和往常一樣吧，放放霄燈，然後給大家發發紅包，最後一起吃個飯，倒是海燈節之後，得去一趟無妄坡。」
胡桃雖然年紀不大，但她確確實實是往生堂的主人。
作為主人或者說老闆，她每年過年都要給員工發紅包的。
「這樣啊，那要不一起玩，我準備海燈節的時候，召集大家一起聚一聚。」
王昊說道。
這到不是臨時想起來的事情，王昊一直就有這種想法。
在蒙德的兩年，他都沒有回璃月過海燈節，
每次都和在蒙德的璃月人一起過節，還在果酒湖畔弄了個小的霄市，很受蒙德人喜歡，
蒙德人現在都會主動問在蒙德的璃月商人，什麼時候過海燈節了。
而現在，回到璃月，
霄市什麼的，自然不用王昊去準備了。
但他也想約朋友們一起，好好的聚一聚。
隨著他們的年紀逐漸長大，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工作，
聚的時候，是越來越少了。
現在海燈節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一起玩？玩什麼？」
胡桃來了興趣。
「唔，我去找總務司要點材料，我們自己做霄燈，然後還能一起弄燒烤，像上次一樣…」
上次就是在養濟院的時候，王昊邀請大家來聚會，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
胡桃撇撇嘴：「聽上去倒是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
「哈哈，那胡桃有什麼想法嗎？」王昊笑了笑，問道。
胡桃想了想，然後眼睛一亮：「不如，我們來一場詩詞歌賦的交流，如何？」
王昊眼裡彈幕涌動，都是對胡桃『詩詞歌賦』的肯定。
「詩詞歌賦的交流…你確認？」王昊問道。
說實話，詩詞歌賦這個東西，所有的朋友中，可能只有雲堇是真的精通的。
而胡桃和行秋，算是半個，
至於其他人，大概都是湊熱鬧的水平。
「哎呀，不用擔心的，就是玩嘛。」胡桃一臉你放心的樣子，然後看向鍾離，「鍾離，你說對吧。」
鍾離立馬點頭：「堂主說的沒錯，友人玩鬧，熱鬧便好了。」
他現在是『不敢』反駁胡桃的，
要是胡桃又想起他亂花錢的事情，那可真的又是一頓逃不掉的嘮叨了。
「那就定一個詩詞歌賦的交流吧。」王昊也不再猶豫，對的，朋友在一起，開心就好了，是否專業，根本不重要嘛。
「嘿嘿，那到時候你記得叫我哦。」
胡桃嘻嘻笑著，然後將碗筷放下，
「吃飽啦，我還有活，鍾離，你幫我招待好王昊。」
說完，胡桃匆匆離開了。
她又不傻，王昊和鍾離眉來眼去的樣子，一看就是有話要說，她也懶得去管。
胡桃都走了，
儀官們也就開始收拾餐桌了。
而王昊和鍾離也去了鍾離的小院。
「若不是你來了，我怕是有的受了。」
鍾離帶著感慨聲說道。
「胡堂主還是通情達理的。」王昊笑著說了一句。
「確實如此。」
鍾離點點頭，倒是沒有反駁。
但凡換個老闆，也扛不住他每個月那一疊疊的帳單。
像往常一樣，泡茶，給王昊倒了一杯，
「遊歷諸國，有何感受？」
鍾離將話題轉回王昊身上，
「受益匪淺。」
王昊雙手接過茶杯，然後說起這一路的見聞，
這次，倒是沒有像在群玉閣的時候一樣，隱瞞掉很多事情了。
他將自己和水神以及草神的交流都說給了鍾離聽，
對於這位被彈幕稱之為老登的存在，
王昊從來都是給予絕對信任的。
他知道，自己不傷害璃月，那帝君就不會傷害自己。
他們天然就是盟友。
聽完王昊的講述，鍾離微微點頭，
「樹王之事，倒是無礙，小吉祥草王已經上位，樹王重生，也已經沒有了執政的位格，不會引起什麼注意。」
「倒是水神之事，你且需小心。」
王昊微微蹙眉：「帝君，天理真的會是我的敵人嗎？」
鍾離放下茶盞，目光平靜。
「你覺得，什麼樣的存在，會是你的敵人？」
王昊坐在他對面，眉頭輕輕蹙起，仿佛兩道山巒。
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下巴，
他在思考。
好一會兒，
王昊才開口道：「破壞秩序的存在。」
「那你覺得，天理破壞秩序了嗎？」鍾離又問道。
王昊思考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目前看來，天理不僅沒有破壞秩序，相反，祂正竭盡全力維護如今的秩序，比如七執政體系的建立。」
「那麼問題繼續延伸，你認為你維護的秩序，和天理維護的秩序，是否有衝突？」鍾離繼續問。
王昊的目光漸漸清澈，像是有所領悟。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
「若從宏觀來看，我所追求的秩序與天理維護的秩序在根本上應是一致的，都是為了世界的穩定與繁榮。
差異可能在於手段與細節，我需要擔心的是，在執行過程中，我的行為可能無意中觸碰到天理的界限，從而被視為對立面。」
鍾離輕笑，聲音溫潤如玉：「很不錯的回答，那麼，你現在覺得，天理是你的敵人嗎？」
「是亦不是，如果天理維護秩序是因為秩序，那麼祂就不是我的敵人，如果祂維護秩序是為了私利，祂就是我的敵人。」
王昊瞬間給出回答。
「如此，你心中已有答案。」鍾離言罷，舉起茶盞，似在為王昊此刻的頓悟致敬。
有些時候，問題就是這樣，
你一個人想的時候，怎麼都想不通，
但有個人來點你一下，你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甚至還能舉一反三。
王昊感激的看了一眼鍾離，然後又說起之前在群玉閣中商議的事情。
將發展計劃都告訴鍾離後，
王昊才問道：
「帝君，您對這些計劃，有什麼看法嗎？」
雖然摩拉克斯已經確認不再去管理璃月了。
但他三千七百年的統治，積累了比任何人都要多的經驗，
有些東西，王昊他們可能只看見近期的發展，
但在摩拉克斯的眼裡，或許能看得更遠。
說白了，王昊就是找鍾離查漏補缺來了。
鍾離這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細細思考起來。
說實話，
璃月千百年來，科技方面沒有進步，鍾離是要負責的。
畢竟，他把璃月保護的太好了。
長久的平安，讓璃月人幾乎什麼科技大爆發的機緣。
當然，這肯定不是埋怨帝君，而是一種無奈的調侃。
沉吟了好一會兒，鍾離才緩緩開口。
「首先，你們提出要普及超凡，教導仙術，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需設立嚴格的標準和監管機制，防止仙術被濫用。」
「超凡力量是非常危險的，讓更多人掌握它，就意味著要更強大的監管，不然的話，必然帶來動盪與混亂。」
「還有符文仙籙的研究，同樣也是危險的，需要更專業的人來做研究。」
「至於你說的能源循環系統，很不錯的想法，但不要低估地脈能量的危險。」
「輕易的接入地脈能量，可能導致地脈紊亂，它可能引發的災難，比普通的天災更可怕。」
「至於你說的仙凡融合，國際合作，這些都要注意一個事，文化差異、利益衝突及建立互信機制。」
「大概就是這些了，只有解決了這些，你才能更好的推行那些計劃。」
鍾離說了好幾個問題。
王昊非常認真的將這些問題記了下來，
超凡力量的監管、符文仙籙的研究安全、能源循環系統的謹慎實施，以及仙凡融合與國際合作中可能遇到的文化與利益協調
璃月的未來，既要繁榮也要安穩，這幾個問題，每一個都至關重要。
他準備回頭把這些問題交給七星，
他們才是璃月的管理者，有問題先丟給他們就是。
和鍾離在小院裡聊了許久，
眼見太陽微斜，
王昊才對著鍾離告辭。
鍾離也沒送，反正胡堂主也不在，不算怠慢客人。
離開往生堂。
王昊去了今天的最後一站，同文書院。
穿過繁華的緋雲坡街道，
來到同文書院。
正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煙緋學姐！」
王昊喊道。
同文書院門口。
煙緋停住腳步，轉身一看，頓時露出了笑容：「王昊，你不是出去遊歷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兩人也是好朋友了，畢竟一起修繕了契約法。
「昨天剛剛回來，今天就想著來書院看看。」王昊笑著說道，然後快走幾步，來到煙緋身邊，「學姐這是來？」
「哦，是來幫阿忍弄結業報告的。」
煙緋開口道，
「阿忍走的時候，雖然完成了考試，但結業證書沒有出來，現在都快過去兩年了，領取結業證書的時間都超了，我來幫她做一個延期。」
聽煙緋這麼一說，王昊也有些恍惚，
是哦，一轉眼就過去兩年了。
那個綠色頭髮的學姐，自己都快忘記了。
「哦哦，原來如此。」王昊微微點頭。
「那王昊你呢？就是來書院看看？」煙緋問道。
「嗯，來看看老院長，順便問一下書院和教令院的事情。」
「教令院？是交換生的事情嗎？」煙緋問道。
王昊一挑眉：「學姐知道？」
「嗯，很久之前，書院就告訴大家，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多見識見識不一樣的環境，對學習有幫助，便有了和外界的交換生，曾經我還想申請去楓丹的，可惜，沒有成功。」
煙緋有些惋惜的說道。
作為一個律法諮詢師，她對楓丹那個正義的國度，也有十二分的好奇。
「對了，你不是去了楓丹嗎？那邊怎麼樣？」
煙緋好奇的問道。
王昊嘴角扯了扯，然後搖搖頭：「可能會讓師姐你失望，楓丹的律法極其繁瑣，甚至到了互相影響的地步，最關鍵的是，楓丹人將審判視為戲劇。」
「他們甚至希望在審判席上，審判會反轉反轉再反轉…」
說著，王昊苦笑搖頭：「師姐如果過去了，恐怕會失望。」
煙緋輕輕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哦？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來還以為，一個以法律為核心價值的國度，會將每一條律法都打磨得如同藝術品一般精準無瑕。
看來，楓丹的『藝術』，比我想像中更加…獨特呢。」
她輕笑一聲，似乎並未因王昊的描述而減退興趣，反而更加躍躍欲試：
「如此說來，要在楓丹的法庭上尋求真相與正義，不僅需要紮實的法律知識，更要懂得如何在那舞台上演好自己的角色了。
這挑戰，我喜歡，或許有一天，我真的會去那裡看看，親自體驗一番。」
王昊聞言，也笑了：「那就祝師姐未來能在楓丹的法律舞台上大放異彩。說不定，到時候我還需要師姐幫我辯護呢。」
說著，王昊和煙緋說進入了同文書院，腳步輕快地穿過了雕樑畫棟的長廊，
一邊走，還一邊討論著各自對於法學的新見解，
兩人都是真正的律法人才，對律法極為精通，各種猜想被輕鬆提出，討論的同時，也不斷反駁。
討論著如何將楓丹的獨特法制體系與璃月的法律實踐相融合的想法，
設想種種情況，企圖在維護公正的同時，也賦予法律更多的靈動與人性。
一路走到院長的草堂，才停下了辯論。
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我都聽見你們的辯論了。」
老院長的聲音響起。
推門，進去。
一段時間不見，老院長的精神還是那麼的好，鶴髮童顏的。
「你們兩個怎麼又來了？又要修繕律法？」
老院長看著進來的兩人，笑著問道。
兩人連忙搖頭。
「我是來給阿忍辦延期的。」煙緋先說道。
「阿忍……已經兩年了啊，時間可過的真快。」
老院長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說完，他又看向王昊：「那小王昊你呢？」
小王昊……
嘴角微微一抽，已經好久沒有聽見這樣的稱呼了呢。
「我想來詢問一下書院和教令院的合作。」
「教令院……」
老院長的眼眸微微明亮了一下，然後回憶起來，
「哦，你說的是高學院的交換生吧，是有什麼問題嗎？」
王昊當即把自己從教令院要到的好處說了，
加深璃月留學生的研究與合作之類的。
聽王昊說完，
老院長微微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和七星說了嗎？」
「自然是說了的。」王昊點點頭。
「嗯，那就行，這個事情可以做，需要選些家室清白的孩子去。」
「這個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會和七星去協商的。」
王昊露出笑容：「那就最好不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