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申鶴:派蒙的嘴也沒停啊~
昨夜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大家的關係,
第二天起床後,
王昊就看見了一臉興奮的派蒙圍著申鶴飛,
主要是在問申鶴一些仙家秘聞,
這些對申鶴來說不算什麼的事情,
對派蒙來說,都是很新奇的。
派蒙一直是一個吃瓜大戶,關鍵是,她不僅吃瓜,她還慫。
自己不敢去問故事的主人公,反而喜歡側面打聽。
比如,她現在就在問留雲借風真君的事情。
「話說申鶴你真的是留雲借風真君的弟子嗎?可為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啊。」
申鶴有些疑惑的看著身邊飛來飛去的小東西:「有什麼不像的?」
「留雲借風真君可會說話了,念叨起來沒完沒了的,還喜歡和我們說甘雨小時候的事情。」
派蒙一本正經的說道。
在她看來,申鶴確實和留雲借風真君不像。
「嗯?可師父說我和她一樣,都沉默內斂,不善言辭。」
申鶴更認真的說道。
沉默內斂,不善言辭…
這句話一出來,別說是派蒙了,不遠處的熒都有些震驚了。
這兩個詞,和留雲借風真君有關係嗎?
一時間,熒和派蒙沉默了。
王昊和刻晴倒是沒有在意她們的聊天。
「熒,你幫忙照顧一下申鶴,我們上班去了。」
熒是一個很好的工具人,因為她善。
所以,哪怕昨晚有衝突和誤會,但王昊還是很放心的把申鶴交給了她。
熒也沒有拒絕:「好,我和申鶴說過了,一起到處逛逛。」
兩人一個剛剛從稻妻回來,一個剛剛下山不久,正好一起逛逛現在的璃月港。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對著熒和申鶴點點頭,王昊和刻晴匆匆離去。
隨著海燈節的靠近,他們兩個也更忙碌了。
目送王昊和刻晴離開,
熒才看向申鶴:「申鶴,我們也出去吧,你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
「沒有,我對璃月港並不熟悉。」申鶴搖搖頭,一如既往的清冷。
「那就去碼頭吧,碼頭最熱鬧的了。」派蒙開口說道,搓搓小手,一副期待的樣子。
熒聞言,看向申鶴:「你覺得呢?」
申鶴點頭:「我都可以。」
「好,那就去碼頭吧。」
做好決定,三人便也出了門,去往了碼頭的方向。
街上人非常多,人潮如織,笑語溢巷陌,肩擦踵接,
而這種時候,熒和派蒙就感受到和申鶴一起出門的好處了,
申鶴身上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加上微微閃耀的神之眼,
周圍的一些人都下意識的避開了她。
讓熒和派蒙也輕鬆了一下。
一路來到碼頭。
之前就說過,璃月的碼頭基本分成兩個部分,
一個是魚獲+貨運的碼頭,靠近吃虎岩,屬於勞務人員聚集多一點的地方。
而另一個,是海燈節主要的布置場地,也就是集市碼頭,這裡更多的是遊客和商家,地理上靠近緋雲坡。
而現在,熒和派蒙帶著申鶴來的地方,就是更親民一些的貨運碼頭。
大概是靠近海燈節的緣故,這裡的監管力度也下降了一些,
很多平時不怎麼露面的手藝高手們都趁著這個好機會出來展示自己的本事了,
或呈精巧器件,細入毫芒,鬼斧神工;或演絕藝,觀者無不瞠目結舌,讚嘆連連,圍聚不散。
也有珍饈小攤,如繁花點綴街巷,香氣四溢,誘人心魄,
嗯,主要是誘派蒙,
她可憐兮兮的從最後為數不多的伙食費里,拿出一些摩拉,請熒和申鶴都吃上了小吃。
而在這一片勃勃生機的熱土中,
最熱鬧的還要算碼頭入口不遠處的位置,
一群人圍在那邊,一陣陣喧囂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哪怕沒有靠近,申鶴就已經出現一絲不適了。
她不喜歡過分的喧囂,或者說,她喜靜。
「欸,好像是辛焱的聲音。」派蒙也聽見了動靜。
熒點點頭:「應該是她在表演吧,我們過去看看。」
熒和派蒙沒有察覺到申鶴的不適,只有遇見朋友的興奮。
申鶴也沒有說,她本就是不願麻煩別人的性子。
三人靠近了喧囂的地方,
果然,內部是熱火朝天的搖滾聲,
「是辛焱,還有雲堇也在。」
派蒙飛的高,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兩個朋友。
這兩人,之前都打過不少的交道,
沒辦法,璃月的圈子並不大,
她們是王昊的朋友,然後從王昊這裡延伸出去,就會認識璃月年輕一代所有出色的人。
熒和派蒙往人群中擠進去,
而申鶴則是停住了腳步。
她不喜歡喧鬧,更不想擠進去。
所以,她就停住了。
人群中,搖滾的火熱氣氛還在繼續。
在狂熱的搖滾現場,音樂猶如奔騰的洪流,衝破音障,直擊心靈。
人群在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中沸騰,每個人都成為了這狂野交響曲中的一個音符。
汗水與歡呼交織,在密集的節奏下形成一片洶湧的海洋。
人們忘卻了日常的束縛,只剩下純粹的情感交流和靈魂的共鳴,共同編織著一個關於反抗、熱愛與自由的夢。
哪怕不喜歡喧鬧,
申鶴在人群外,也能感受到音樂中帶著的強烈情緒。
足足一個小時後,
人群才逐漸散去。
不是辛焱唱不動了,
而是她申請的表演時間就這麼長。
是的,在這裡表演是要申請的,不然就是擾亂秩序。
人群散去後,
才露出了裡面的辛焱和雲堇,還有已經湊過去的熒和派蒙。
寒暄了好一會兒,
熒才想起來,她好像還帶了人出來。
有些驚慌的往周圍看去,才在不遠處的地方看見了面無表情的申鶴。
如果是其他人,熒估計會以為對方生氣了。
不過,對方是申鶴。
雖然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但熒已經比較熟悉申鶴的脾氣了。
面無表情的申鶴不一定是在生氣,也可能是在發呆。
「雲堇,辛焱,走,給你們介紹一個新朋友。」
熱情的拉起兩人,熒帶她們靠近了申鶴,然後給雙方互相介紹了一下。
「這位是辛焱,就是剛才的搖滾歌手,這位是雲堇,是璃月的戲曲大家哦。」
「這位是申鶴,我們新認識的好朋友。」
簡單的介紹後,
申鶴看向兩人:「你們好。」
辛焱很熱情:「你好,申鶴小姐。」
雲堇也看著申鶴,她倒是比辛焱多想了一些:「申鶴小姐看著,頗有仙氣呢。」
「哈哈,申鶴就是仙家弟子啊。」派蒙大大咧咧的說道。
「欸,原來是仙家弟子嗎?真是失敬了。」辛焱和雲堇立馬露出一絲驚訝。
仙家弟子,這個名頭在璃月還是很好用的。
特別是七星最近又開始宣揚一些仙家的事情,導致璃月港內對仙家的話題又熱了起來,唔,雖然確實也沒有冷下來過。
「只是修習了一些仙家術法而已。」申鶴難得的人情世故,謙虛了一句。
「嘿嘿,兩位,我們正要帶申鶴一起逛逛璃月,你們要一起嗎?」派蒙發出邀請。
雲堇和辛焱其實是有點意動的,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了,時間不夠,我是用拜訪范二爺家的養女這個藉口出來的,得回去了。」
雲堇無奈的說道。
「范二爺家的養女?」派蒙一臉的茫然。
辛焱嬉笑著說道:「嘿嘿,范二爺家的養女「星燕」小姐,又會繡花又會烹飪,是個端莊大方的好孩子呢。」
「欸,是雲堇的好朋友嗎?那我們也要認識認識。」派蒙非常認真的說道。
申鶴站在旁邊,看了一眼派蒙,露出一絲看傻子的神色:「辛焱,星燕…派蒙,伱聽不出來嗎?」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懂人間,現在看來,派蒙也不懂嘛。
派蒙一愣,然後不可思議的看向辛焱。
辛焱哈哈大笑:「哈哈哈,怎麼嘛,不允許我夸自己嘛。」
雲堇也微微笑著:「家裡老人不想我和辛焱來往,說搖滾會學壞,但我覺得搖滾很好,所以就和范二爺商量了一個藉口。」
雲翰社的老人對唱搖滾的辛焱很不喜歡,但對范二爺家的養女星燕的印象卻很好。
這麼說呢,偏見真的很可怕。
一樣的人,換一個身份,就是截然不同的印象了。
派蒙撓了撓頭:「我還以為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呢。」
說著,她也露出了笑容,被自己給蠢到了。
「嗯,所以我們就不配你們去逛了,不過,我們也收到了王昊的邀請,海燈節的時候,可以一起玩哦。」
雲堇笑盈盈的說道。
王昊的海燈節聚會邀請,已經送給了大家,不僅是雲堇和辛焱,還有香菱,重雲,行秋他們都收到了邀請。
「哦哦,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繼續去逛街了。」
派蒙點點頭,也沒有繼續邀請兩人一起逛街了。
「嗯,如果有空的話,今晚可以來看我的表演哦,今晚裕和茶館有我的演出。」雲堇笑著說道。
派蒙和熒眼睛一亮:「好,有時間一定過來。」
雲堇的票可難求了,她主動邀請,熒和派蒙自然不會拒絕。
分別後,
熒才看向申鶴:「申鶴不喜歡熱鬧嗎?」
申鶴一頓:「為什麼這樣說?」
「剛才的時候,申鶴沒有跟進來呢。」熒說道。
熒有時候還是細心的,剛才申鶴沒有跟進人群,她便有些意識到,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家弟子,可能不喜歡熱鬧的場景。
「…並非不喜歡熱鬧,而是更喜歡安靜吧,我自幼不詳,後來隨著師父修行,餐風飲露,早已習慣跟山川與鳥獸作伴了。」
申鶴淡淡的說道。
其實這已經是將熒作為朋友的態度了,
如果不是視為朋友,她壓根不會解釋。
「可現在申鶴已經到人間來了呢,總不能繼續和山川與鳥獸作伴吧,既然留雲借風真君希望申鶴見識人間,那肯定也希望申鶴多和大家說說話的。」熒一本正經的說道。
怎麼說呢,
似乎每一個社交達人,都喜歡嘗試讓自己的『內向』朋友『外向』起來。
申鶴微微沉默,然後腦袋搖了搖:「我命格孤煞,易傷身邊人,仙人叮囑要以紅繩鎖魂,控制殺心,若是常與凡人接觸,並非好事。」
她能感受到熒的好心,
但有時候好心不一定是好事。
王昊能鎮壓她的煞氣,保證她不會傷到養濟院的人。
但不代表璃月的其他人也可以。
和普通人接觸的太多,總會有人不幸的。
申鶴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事情。
「啊?」熒睜大了眼睛。
「可我明明覺得申鶴還蠻好的,雖然一見面就打了我。」派蒙也瞪大了眼睛。
申鶴微微點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邁動了步伐:「我看見那邊似乎有什麼表演,我們去看看吧。」
說完,她主動往碼頭的另一邊走去。
「她剛剛是不是不想說話了?」派蒙有些遲疑的問道。
熒點點頭:「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秘密吧,算了,我們也跟上吧。」
兩人連忙跟上了申鶴的腳步。
……
月海亭,
刻晴最近又加了三個秘書,
嗯,這是很正常的操作,畢竟最近王昊一直在幫她幹活。
玉衡辦公室的公務處理速度大大增加,而秘書們自然也就壓力大增了。
如果再不加人,恐怕又要有人離職了。
是的,玉衡秘書的崗位雖然算得上高位,甚至光宗耀祖,
但壓力實在太大了。
就目前而言,除了甘雨這個雷打不動的存在,
協助玉衡星刻晴的秘書中,最長的工作保持記錄是三個月。
放到一般的商會裡,學徒期都沒有過呢,就已經累到只能離職了。
可想而知,刻晴究竟有多忙。
「還有十天就要海燈節了,歸離原那邊的工程隊也快放假了,工錢,喜錢,禮物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嗎?」
王昊坐在刻晴的對面,低著頭,一邊批示文件,一邊問話。
一個玉衡秘書站在他身邊,聽見問話,立馬回答道:「都已經算好了,就是財政部那邊還卡著。」
「為什麼卡?」王昊頭也不抬的問道。
秘書回答道:「說是手續不全。」
「用玉衡的名義通知一下,一切從簡。」王昊直接說道。
一說手續不全,王昊就直接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正常的職場推拉而已。
財務嘛,總是會用稀奇古怪的理由卡你的報銷單。
實際上,財務是在專門刁難你嗎?
當然不是,刁難你只是一個行為,真正的邏輯,一方面可能是你的材料確實不足,
另一個方面,財務要是那麼好說話,擔心的就該是上面的人了。
所以,王昊讓秘書用玉衡的名義去說話,
有玉衡出面,這些推拉自然就沒有必要了,
相當於老闆發話,財務自然就好說話了。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秘書匆匆離去。
然後又是一個秘書上前來聽令。
而對面的刻晴,也是一樣的,
一邊批示文件,一邊吩咐秘書們辦事。
「海燈節慶典的安保計劃審核通過了嗎?」
刻晴在處理完手頭的一份文件後,緊接著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她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即便是連續工作多時,也沒有顯露出一絲疲態。
一旁的秘書迅速翻閱著手中的文件,回應道:「已經審核完畢,千岩軍增加了人手,並針對人流量大的區域做了特別部署。他們還提議增設幾個臨時醫療站點,以防萬一。」
「很好,這樣一來民眾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刻晴點了點頭,滿意於每個細節都被考慮周全,「關於醫療點的事情,讓總務司去安排。」
「好的,玉衡大人。」
又是匆匆離開,去安排事情,然後又一個秘書補上。
現在,十二個秘書圍著王昊和刻晴處理公務,主打一個車輪戰。
當然忙的也不僅僅是刻晴,
凝光,天叔,甚至整個璃月,在這個靠近海燈節的日子,都忙的不可開交。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一直到正午時分,
看著周圍秘書們疲憊的神態,王昊才擺擺手:「大家都休息吧,食堂可以吃飯了。」
「嗯,大家辛苦了。」刻晴也開口道。
秘書們也沒有說什麼不辛苦的屁話,
整個月海亭都知道,跟著玉衡是最辛苦的,用不著謙虛。
秘書們離開。
「站好最後幾天崗,過一個舒舒服服的海燈節。」
刻晴微笑著,走到王昊身邊,給他揉了揉肩頭。
王昊無奈搖頭:「你怕是海燈節之後,又要忙其他的事情了吧。」
他才不信刻晴能閒的下來。
「還是你了解我。」刻晴彎腰,埋首在王昊的脖頸間,享受難得的安寧,「海燈節過後,歸離原的工程就要加快了,必須在春耕期之前開闢出田畝,不然的話,又要耽誤一段時間了。」
(海燈節是每年第一個月的月明時間,換算一下,差不多就是農曆正月十五的時候,大概對應於公曆的2月份左右。)
「這樣啊,那時間有點緊張啊。」
王昊算了算時間,有些皺眉的說道。
「嗯,一般春耕是三月到五月,也就是一到三個月的時間,確實有些緊,不過有工程機械,還是可以趕一趕的。」
刻晴也有些凝重的說道。
種田,或者說,開闢新農田,從來不是簡單的事情。
很多人以為種田就像把雜草挖了,然後種下種子,澆水施肥,就可以等糧食收穫了。
但實際上,開荒新農田是一項系統性工作,涉及土地評估、規劃、土壤改良等多個步驟。
首先,要選擇適合耕種的土地。
評估土地的肥沃程度、排水性能、土壤類型及酸鹼度、日照條件等。
特別是歸離原已經被廢棄了千百年,它還是被海水淹過的,對土地的評估,就是一個極致複雜的工程了。
不過,這個步驟差不多已經在海燈節前完成了。
七星和總務司已經選定了幾塊土質合適的區域。
也已經清理了地面,就是移除地面上的石頭、樹根、雜草等障礙物。
而海燈節之後的工程,
第一步就是土地平整,用重型機械將土地平整,確保灌溉和排水系統的有效性。
這一步驟也包括築壩或挖掘溝渠以控制水流。
然後是土壤改良,根據土壤測試結果,施加各種材料來調節土壤酸鹼度,以及添加礦物質肥料提高土壤肥力。
深耕土壤,混入有機物質,增加土壤結構和微生物活性。
這個步驟是算是最費時間的,哪怕有工程機械輔助,也需要精細化處理。
除了這些工作以外,還需要規劃農田布局,建立灌溉系統。
做完這一切,才能進行最後一次淺耕,以破碎土壤表層的大塊土塊,創造良好的播種條件。
最後,才能真正的進行播種。
而播種後,還需要管理與維護。
所以,開荒種田,真的沒有很多人想的那麼簡單。
有些人說工作做不下去,不如回家種田。
笑話,種田可比一般的工作複雜多了。
工作你還能偷懶,種田你偷懶試試,莊稼會讓人知道,什麼叫一份汗水一份收穫。
所以,海燈節後最多三個月內完成播種,這個任務是很艱巨的。
「這麼急…是有什麼事情影響嗎?」王昊有些遲疑的問道。
璃月的糧食雖然會從蒙德進口,但實際上,這是因為蒙德的糧食更便宜,
璃月本土,是不缺糧食的,
輕策莊的梯田,加上各處的零散種植,完全可以滿足璃月人的日常需要。
可現在,七星如此大力的推進歸離原改造計劃,
這讓王昊有些懷疑,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刻晴微微點頭,但又搖了搖頭:「開陽傳來消息,說世界的壁壘越來越薄弱了,為了避免未來可能到來的災難,所以要全力囤積糧食。」
【世界壁壘?】
【好傢夥,璃月也知道啊。】
【艾莉絲也說過,世界壁壘越來越薄弱了。】
【都沒有時間陪可莉玩了。】
【所以璃月這個時候就開始準備迎接動亂了啊。】
【七星的目光還是長遠的。】
【所以,蒙德的大團長去遠征了,璃月七星中有四個不見身影,都是在解決某些事情吧。】
【世界壁壘,世界之外,嘖嘖嘖。】
【……】
聽見刻晴的話,王昊還沒有什麼反應,彈幕倒是先激動起來了。
「開陽?話說他們到底去哪裡了?」王昊有些好奇的問道。
刻晴搖搖頭:「我只知道他們在執行某個秘密任務,具體是什麼,大概只有天權知道了。」
掌握了璃月港所有秘密的凝光是璃月港最大的秘密。
這是開陽星對天權凝光的評價。
雖然一直說七星是平等的,但實際上,這些年真正統治璃月的,還是凝光。
當然,七星們相對放心凝光,也是凝光可以統治璃月的原因之一。
「行吧。」王昊聳了聳肩,既然只有凝光知道,那就不用問了。
他了解凝光,她不想說的事情,你問也是沒有用的。
「走吧,我們也去吃飯,下午還有活呢。」刻晴拉起了他,往食堂走去,「另外明天我們得去一趟新區。」
「新區?」王昊有些疑惑,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刻晴牽著他的手,並不避諱其他人,聽見王昊的疑惑,便解釋道:
「你和石傑不是建議我們擴大機械化生產,提高生產力嘛,所以我們覺得先劃出一塊地方,進行試點。」
王昊有些明白了,但還是繼續問道:「是弄什麼的?」
刻晴道:「第一批入駐的應該是絲綢紡織,我們和飛雲商會等大型商會進行了合作,完成從材料產出,產品生產,終端銷售的產業鏈條。」
「不會衝擊底層吧。」王昊有些擔心。
彈幕無數次提醒過他,
技術力的革新,帶來生產力的發展,這些變化避必然會衝擊相關的行業。
當然,可能會有人說,這是進步必然帶來的陣痛,熬過去就好了。
說著這個話的人,希望也被陣痛一下。
王昊的想法中,進步是要的,但陣痛也必須要醫治。
最關鍵的是,要給相關行業反應的時間,
不能一步就給乾死了。
說簡單點,如果將今年的璃月絲綢產出設置為一個基數,
那明年生產力爆發,直接生產十個甚至一個百個基數的貨物,
那這就不叫進步了,這叫砸盤。
整個行業生態都會被摧毀。
這對消費者來說,自然是好的,因為貨物的價格會被砸到低的不能再低的程度,
但對於大部分從業人員來說,就是逼他們去死。
所以,生產力的爆發,必須要節制性的輸送。
不能直接把盤子給砸穿了。
不然會出大亂子的。
聽見王昊的擔心,刻晴立馬便開口道:
「短時間內不會影響國內市場,第一批貨物不會在璃月市場出現,會直接送到其他國家去消化,我們計算過需求,不會過度生產,會按照國外的消耗缺口來。」
對於可能影響璃月人民生計的事情,七星自然是做過評估的。
王昊明白的道理,七星自然也明白。
說句不好聽的,七星比任何人都緊張璃月的變化。
他們都是在帝君時代上位的七星,對璃月的責任感是非常強的,
要是璃月在他們手上出了問題,那這些人是真的會愧疚難當的。
「那就好,明天去看什麼?」王昊語氣也輕鬆了下來。
「一些改進的紡織機器,以及一部分樣品檢驗。」刻晴說道。
「哦,位置呢?」
「天衡山區域,我們修了路,正好用起來。」
交流間,食堂也到了。
……
白晝如疾風掠過,轉瞬間,驕陽至黃昏只在眨眼之間。
碼頭集市。
「啊,好累啊。」
派蒙飛在熒身邊,一臉的疲憊。
她們逛了一整天,派蒙飛的幻肢都開始痛了。
申鶴站在她們身邊,完全沒有什麼疲憊的感覺。
「熒,申鶴,我們去和裕茶館吧。」
派蒙拉著熒的衣袖,有些央求的說道。
熒看向了申鶴。
申鶴無所謂的點點頭:「我都可以。」
今天她就是被王昊託付給熒和派蒙的,一天下來,也沒有主動說過幾句話。
她還是不習慣這紅塵人間。
如果不是師父讓她好好體會,
申鶴已經有些想回奧藏山了。
「那我們就去和裕茶館吧,希望可以趕得上雲堇的表演。」
見申鶴沒有意見,熒就拉著她開始往緋雲坡的繁華地帶走去。
因為今天早就放出了消息,是雲堇的戲,所以這裡的人很多年。
不過,熒不用票。
辛焱從後門出來,將她們帶進了後台,
嗯,辛焱在這裡幫忙,但云翰社的老人不知道她就是那個搖滾女孩,
只知道這是一個舞台布置人員,和雲堇關係不錯。
「雲堇一會就要上台了,你們就坐這裡,有是什麼需要,就找我啊。」
辛焱將三人安排到一處側桌,這裡應該是專門留出來給朋友的。
「我還要準備舞台布置,就先走啦。」
說完,辛焱又匆匆離開。
熒和派蒙目送她離開,這才發現申鶴正到處打量著周圍。
「申鶴,你以前看過璃月戲嗎?」派蒙好奇的問道。
申鶴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從未看過。」
「哈哈,我們也是第一次,以前都沒有機會來,這次可要好好聽聽。」派蒙興奮的說道。
「嗯,我很期待。」申鶴淡淡的說道。
在來的路上,她已經了解過什麼叫璃月戲了。
不必親自見面,就能了解到一個人的故事,申鶴確實很期待。
正聊著,舞台上忽然幕布拉開。
然後就聽見有人報幕。
【幕啟】青山綠水間,雲霧繚繞,有凡人立於崖邊,手持竹簡,目眺遠方,心懷飛升之志。
接著,就是一身戲服的雲堇走了出來。
她裝扮凡人模樣,先是在舞台上走了一圈,然後目光看向觀眾席,眼眸微睜,露出一絲懵懂的渴望,
【唱腔】「俗世紅塵苦海深,我心向道覓仙林。白日夢逐青雲上,夜觀星河悟道心。歲月匆匆如流水,誓以凡胎換仙身。」
一段吟唱,表示了扮演角色的求仙之志。
然後接上一段念白:「哎呀呀,修仙之路,漫長且艱,吾需訪遍名山大川,尋那世外真仙,求得長生之法。」
【過場】場景變換,雲堇扮演的凡人行至仙家洞府前,仙鶴唳鳴,古木參天,仙氣繚繞。
一位仙人打扮的演員出場,
【唱腔】「紫氣東來繞峰頭,一介凡夫立前求。心誠則靈道自顯,看爾可有登仙骨。」
【對話】雲堇微轉一圈,做出姿態,俯身拜下:「望真君賜教,指點迷津,願捨棄紅塵繁華,以身侍道。」
仙人頷首:「脫胎換骨非易事,需經九九八十一難,心志不堅者,勿輕言飛升。」
【念白】雲堇再拜:「弟子已備,萬難不辭,只為證道長生。」
…『歷經磨難的求仙過程』…
【尾聲】(合唱)「仙途渺渺,凡塵了了,一念執著換青袍。凡人求仙路迢迢,歷經磨礪,方顯仙道榮耀。」
【幕落】·完。
熒和派蒙全神貫注的看完了全程,
周圍的人也都是一樣,
大家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場以凡人踏上漫漫修仙路作結的戲劇,寓意修行無捷徑,凡心向道,亦能成就非凡。
這非常符合璃月人求道好仙的認知,加上雲堇和另一位演員的演繹,簡直生動非凡,引人入勝。
所以,落幕後,掌聲雷動,歡呼叫好聲不斷。
唯有申鶴,微微沉默。
這凡人的求仙,終究不是她的路。
舞台上,表演還在繼續,不過,卻不是雲堇了,而是雲翰社的其他演員。
可表演同樣精彩,吸引了熒和派蒙的注意力,讓她們沒有察覺申鶴的異樣。
一直到表演結束,
辛焱又來請她們去後台。
雲堇已經卸下了妝容,看見三人過來,立馬笑著問道:「怎麼樣,我演的還可以吧。」
熒和派蒙立馬豎起了大拇指:「太棒了,我都入迷了。」
雲堇笑彎了眼。
好一會兒,發現申鶴一直沒有說話,
雲堇才有些擔心的問道:「申鶴小姐是不喜歡嗎?」
申鶴是真的仙家弟子,她演了求仙的戲碼,如果申鶴不喜歡,那可就不好了。
代表她不夠專業。
申鶴聞言,微微搖頭:「不,你演的很好,唱的也很好,我也聽懂了故事。」
頓了頓,看著雲堇擔心的眼眸,申鶴繼續道:「只是戲中人求仙,卻非我之道,難以共情。」
戲曲中,雖然也是經過了重重考驗,戲中人才拜入仙家。
但申鶴還是難以代入。
因為她經歷的事情,比戲中的考驗更難言述。
而且,按照申鶴自己的經驗,仙家如果想收弟子,其實不會設置什麼考驗,單純就是一個眼緣。
「啊…」
申鶴的回答讓雲堇有些無奈。
如果申鶴說有那些地方不好,她還能改進一下,
但這個回答,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改才好了。
「那申鶴小姐的仙道是怎麼樣的呢?」雲堇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的仙道嗎?」申鶴喃喃自語,似乎在自問,也好像在回憶。
良久,她才回答道:「我是被師父撿回去的,倒是沒有戲曲中那麼多的考驗,若硬要說,便是我幼時與邪魔有過一戰吧……」
她沒有說起自己孤辰劫煞的事情,只是簡化了自己被留雲借風真君帶回去的過程。
雲堇聽完,立馬就有了聯想:「申鶴…曾經住在天衡山?」
「嗯?」申鶴微微一愣,看向雲堇,有些疑惑,「你怎麼知道?」
曾經住在天衡山,是方士家族的支脈,這算是申鶴的秘密,基本沒有多少人知道。
「我父親是劇作家,他曾經在天衡山的山民口中聽說過一個故事,曾經有一個小女孩,為了村里人,獨自去和邪魔搏鬥,最後被仙人帶走,收為了弟子,這個故事,倒是和申鶴你說的有些像。」
「為了村民…去和邪魔搏鬥嗎?」
申鶴清冷的眼眸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她忽然低下了頭,
「或許,她也沒有那麼勇敢。」
她的聲音很低,或許不是在和雲堇說,而是在和自己說。
抬起頭,看向雲堇:「這齣戲,叫什麼?」
「父親取名叫神女劈觀。」
雲堇回答道。
「神女…劈觀。」申鶴微微呢喃。
「嗯,這劇目父親寫好後,還沒有演出過呢,就是怕歪曲了故事。」雲堇說道。
戲曲和說書其實是類似的。
都是對某些故事進行改變,從而變成一個新的故事,
有些無德的人,一通瞎改,將故事的原意改的一塌糊塗,扭曲事實,糟踐東西。
而有些持德的人,自然便是小心翼翼,深怕改錯了分毫。
雲翰社的人,顯然就是後者。
「…倒也不算歪曲,這個故事就很好了。」
申鶴輕聲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故事就是戲目中寫的這樣,
是小女孩勇敢的挺身而出,是為了拯救大家,才去面對的邪魔。
而不是……被自己的父親親手送到邪魔面前。
雲堇本來想問一下真實的故事是怎麼樣的。
但看見申鶴清冷目光下的莫名神色,忽然便心疼了幾分。
作為璃月戲的演員,她的共情能力是很強的,
不然也很難演好一個個不同的角色,
她能感受到申鶴的內心。
不是悲傷,不是難怪,反而是一種莫名的惆悵,或者說,茫然。
也正如雲堇感受到的,
申鶴的內心很迷茫。
說實話,
哪怕被父親親手送到那邪魔的面前,她也不恨自己的父親,
她只是迷茫,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曾經以為自己的這些迷茫在三梳白頭後,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今天聽見神女劈觀的故事,這種迷茫又出現了。
如果,故事真的就是這樣,那就好了。
淡淡的惆悵在申鶴心底蔓延。
『或許,是該回去看看了。』
申鶴內心忽然出現這麼一個想法。
「哎呀,時間很晚了,大家要不一起去吃個夜宵。」
看了一眼沉思的申鶴,雲堇對其他人邀請道。
「好啊好啊,正好我餓了呢。」
派蒙完全沒有感覺到申鶴的不對勁,立馬開心的喊道。
熒翻了個白眼:「剛才桌上的點心,都是你吃掉的。」
雲翰社聽戲的票很貴,所以是送點心和茶水的。
派蒙頓時紅了臉:「我,我,我只是逛街逛累了,所以餓了!」
她硬生生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這時候,申鶴已經回過了神,聽見派蒙的聲音,下意識的開口道:「可派蒙逛街的時候,嘴也沒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