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屠
泊汋城離烏骨城七十里,離泊汋口五十里。
看似近,但實際還是很遠的。
泊汋城火光沖天,卻依然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讓離著泊汋城五十里的泊汋口,以及烏骨城發現泊汋城正處在戰爭當中。
李沖元不希望關於泊汋城戰事的任何消息傳出去。
下達了一個,不准放走任何一個高句麗人,以及任何一個倭國人的命令。
說來。
這僅僅只是李沖元表面意思。
而內里的意思,必不是在場所有人都能想清楚的一個問題。
開戰前。
李沖元曾放過話,至少要留一些活口,待攻打烏骨城之用。
可而今。
什麼活口不活口的,對於李沖元一點都不重要了。
倭國人,才是李沖元下達這個命令的最直接最有效的原因。
「報,報大總管,東門一帶已被陳娟將軍控制,現正在清除一些頑固份子。」斥侯來報。
李沖元抬頭看東門所在,「還要多久!」
李沖元心急了。
「回大總管,陳娟將軍說了,給她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她一定把東門一帶所有高句麗清除乾淨,一個不剩。」斥侯回道。
李沖元有些著急,「太慢了,讓他們加速清除。北部如何了?」
斥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此斥侯只負責東部一帶的消息,卻不負責北部。
不過。
當李沖元正想詢問他人之時,北部的斥侯也到了。
與東門一帶差不離,依然還有一些零星的戰鬥。
頑固分子不少,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清除,其必定會有所損失。
李沖元想通這裡面道道,「傳令,讓左、右兩路軍緩步推進,切莫因為要達到快速控制泊汋城而盲目推去。我們還有時間,不要拿將士的命去堆高句麗人的命。」
斥侯傳令去了。
一會要快,一會要慢的。
這讓唐力他也看出來了,李沖元是真心急了。
不過。
就當下泊汋城的情況,唐力他們認為並不會出現什麼亂子了,更是不會被高句麗人反撲的。
「小郎君,你切莫心急。我相信,被堵在南門一帶的高句麗人,還是倭國人,一個都跑不掉。前鋒與側翼兩軍一直在南門守著,泊汋城的守兵,逃不掉的。」唐力確實一點都不擔心,也不慌張。
但李沖元卻是心急。
心急想知道泊汋城內的倭國人,到底是來參戰的,還是如何。
如是來參戰的,那倭國派到高句麗到底有多少倭國人,其戰力又如何,兵甲狀況又如何。
這些,都是李沖元需要搞清楚的。
如僅僅只是這五千眾,李沖元到是覺得問題不大。
可在這泊汋城內就有五千倭國人,那其他的城呢?難道就沒有了倭國人?
況且。
李沖元與唐力也們不一樣。
他們不曾知道,倭國欠著華夏多少血,欠下了多少人命。
前世身為華夏十大將軍縣之一的李沖元,又怎能不恨這倭國。
李沖元記得。
前世自己所在的村子,曾經被倭國人給燒殺搶了一遍。
如果不是撤退的早,撤走了一大部分人,說不定全村的人都要被殺光。
甚至。
李沖元還聽老輩人說過。
當初倭國執行的大掃蕩,把老家大部分的苦哈哈百姓都給抓了去挖坑。
有的死了,有的逃了。
更有的,死在了倭國人的手中。
而李沖元前世的曾祖父,也死在倭國人的手中。
當然,李沖元前世的李家一系人,死在倭國人手中的太多太多了,多到罄竹難書。
隨著新華夏的建立,那一次援朝之戰。
李沖元聽老輩人說,全村大部分的男子參了軍,去了數百人,回來的,僅有一人,而且還是少了一條腿。
到了與南方白眼狼的開戰後,李沖元的父親參加了,回來時,腿上,腰上,有著好幾個洞眼。
為此。
李沖元最恨的,倭國排第一,白頭鷹排第二,白眼狼排第三,至於這高句麗吧,李沖元雖恨,但絕對排不進前三。
有道是。
經歷過的,才知道恨是什麼。
沒有經歷過的,嘴上喊著如何如何,但實際卻是做著吃裡扒外的勾當。
就好比前段時間,那個B站搞的什麼祭。
這讓作者恨之入骨。
好在作者從不去看什麼字母站,更是沒有會員,要不然,作者非得叭叭把自己臉不可。
如此這般的數典忘祖之輩,比那些公知還噁心。
何為祭。
自古以來,祭即為不忘,緬懷,祈禱,崇敬。
說文解字都寫得很清楚,祭乃以手持肉,向神靈祈福。
噁心站搞這樣的活動,他難道真不知道其真實的意義是什麼嗎?難道他真心不知道,倭國有一個這樣的活動嗎?
他只不過是混在我泱泱華夏中的奸賊罷了。
馬克思的《資本論》中不是寫了嘛。
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資本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冒絞首的危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B站那位,他就是操縱著資本,操縱著他的影響力,發起了一場褻瀆對那些曾為華夏而起來逝去英靈的挑戰。
忘記歷史,就是忘記祖宗。
而那位,已經不是忘記祖宗了,他家的祖宗都已經姓了日了。
作者不會忘。
也永遠會教導下一代,倭國欠華夏的,而且世世代代都還不盡的。
李沖元更是不會忘。
他忘不了自己前世那些老人所述的事情,同樣也不會忘記自己前世的曾祖父是怎麼沒的,更是不會忘,自己李家的那些人,是怎麼沒的。
前世,他無權無勢,只是一個平頭白姓,想報仇也沒那個能力。
可而今。
他身為大唐的郡王,又有領兵的資格。
此時不報仇,何時來報。
而當下,大唐與高句麗處於戰爭之時,李沖元完全不需要請示任何人,直接就可以宰了這些倭國人。
宰了雖簡單。
但李沖元卻是需要消息,需要倭國的消息。
丑時末。
終於,在李沖元焦急的等待中,陳娟與陳環雙雙來了。
二人到了跟前,向著李沖元這個大總管行了一禮,「稟大總管,不負大總管期望,我左右兩路軍已完全拿下泊汋城東部,能北部一帶,並完全掌控。」
「二位將軍辛苦了。」李沖元終於是等來了二人,心中歡喜。
可歡喜之下,李沖元還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二位將軍可有統計,此戰傷亡如何?」
「回大總管,我右路軍損失有些多,戰死三百七十二人,傷五百九十一人。」陳環到是大方的回道。
陳娟的右路軍,總計一萬兵馬,損失近四百人,這讓步青甲著實心疼。
陳娟知道李沖元心疼,隨好又報導:「大總管,北門不易攻,而且當東門遭到石漆攻打之時,我本以為北門空虛,可不曾想到,我等剛剛登上城牆,又撲來了數千高句麗人。不過,我右路軍雖損失有些多,但斬殺高句麗人也不少。據大致查看,少說也有一萬二千眾。」
「好,辛苦。不過,戰死的將士得收斂。他們是為我大唐作戰,可不能讓他們死後回不到家鄉。」李沖元叮囑道。
陳環點頭應下。
陳娟報導:「稟大總管,我左路軍損失一百五十七人,傷三百八十餘,斬敵一萬八千眾。」
李沖元笑了。
左右兩路軍相差如此之大,其實也是有所偏的。
左路軍中,清風寨大部分的兄弟都在左路軍。
陳環也只分得一百五十來人。
清風寨的人,殺起人來,那絕對是一把好手。
或許是因為他們早年在終南山養成了那種相互配合作戰,才使得他們在戰場之上,有著絕佳的戰績。
不說在終南山如何如何了。
就陳娟她們時不時的到南部海域,去尋那些海盜們,如果不懂得如何相互配合作戰,那後果絕對不是這樣子的。
北門斬一萬二千眾,東門斬一萬八千眾,西門斬一萬餘眾。
三大門加起來,西沙軍已斬了四萬餘高句麗人了。
而據之前所查。
泊汋城中的守兵,有四萬眾,百姓也有四萬餘眾。
再加上五千眾的倭國人。
被困在泊汋城南部一帶的人,差不離還有四萬餘人。
李沖元也不去查驗,陳娟她們所斬殺的到底是兵還是民。
但依著李沖元對陳娟她們的了解,他們所說的數字,肯定有兵也有民,因為大行城就是對照。
「傳令,左右兩路,以及中路大部,各路各分三部,平推泊汋城南部。令,把蘇定方以及許奕帶到城中來,讓他們好好看一看,戰是怎麼打的。切記,我要泊汋城守將活口,還有倭國人主將的活口。」李沖元下令了。
李沖元下達這個命令,眾將並無意見。
要守將活口,也要倭國人主將的活口,這本就是大家心中所想所猜的那般。
抓住守將,就能從那守將嘴中知道高句麗兵力大致的分布。
得了令得三部將領,領了命後,立馬分散開來。
唐力沒再參加戰事,與著劉向他們一起,護衛在李沖元的身邊。
不多時。
蘇定方和許奕二人被帶到了城中。
當他們二人看到泊汋城當下的場面後,有些恍忽,亦有些不可置信。
寅時。
天空的信號彈響起。
而這一次的信號彈,卻不是之前那隻聽響聲,不見光亮的信號彈了,而是照明彈了。
照明彈,李沖元製作了一些,但不多,僅僅只有數十枚。
這玩意不好弄,
畢竟需要用到鎂粉和鋁粉。
而且,這兩種玩意還需要粘合在一塊,這更是加大了難度,況且還需要氧化物,那更是難上加難。
要是普通的鋁粉信號彈,李沖元到是可以隨意製作,但這照明彈,難度著實有些大。
照明彈一升空,西沙軍各路動了。
當西沙軍一動。
泊汋城的南部一帶,到處都是呼喊聲,兵器聲。
李沖元坐鎮於主街中央,聽著各處傳來的聲音,腦中也一直在思量著不停。
寅時中。
西沙軍的推進,並沒有像李沖元所想的那般順利,而是有些艱難。
也許是窮途末路了。
這泊汋城中的守兵知道活路不多,開始玩命的抵抗。
漸漸的。
死傷的消息傳到了李沖元的耳中,這讓李沖元坐不住了。
「傳令各部,泊汋城內不留活口,屠!!!」坐不住的李沖元,聽到傷亡越來越多的信息後,下達了一個這樣的命令。
命令的更改,讓唐力他們聽後笑了。
李沖元下達這樣的一個命令,他們已經看到了李沖元的憤怒。
唐力他們一直認為,李沖元性子還是太軟,不適合成為一名合格的大將軍。
可隨著這一道命令一出,唐力他們開始對李沖元又有了另一種新的認識了。
寅時末。
斥侯來報,「報,報大總管,左路軍已攻下東南部,斬敵數千。」
「報,報大總管,右路軍已攻下西南部,斬敵數千。」
「報,報大總管,中路軍已攻至離南門一里,斬敵數千。」
「報」
越來越多的斥侯穿插於前方與後方。
信號彈也已發射了十枚。
當東方的光亮出現之時,斥侯的回報,也越來越勤了。
每隔半刻鐘,就有斥侯前來稟報前方戰況。
卯時中。
斥侯回報已經暫停。
而李沖元,也從泊汋城的中央大街,來到了離南城門不到一里之內。
前方。
被圍的不到數百高句麗人,以及倭國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周邊的士卒被唐軍給一個個的點射。
左右中三軍的弓箭手,手中的箭矢,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只射殺外圍的士卒,卻是從不射殺被護在最裡面的主將大人物。
每一息,都有高句麗的士卒死去。
而前方的將士,時不時的喊著勸降,可對方卻是依然不動如山般的抵抗。
可這樣的抵抗,只不過是讓唐軍多浪費幾根箭矢罷了。
之前的戰鬥,或許讓他們看到了唐軍的狠。
這一場戰打下來,他們只見到自己一方的士卒和百姓,在唐軍的大刀之下一個一個的死去。
降,在他們的腦中早已閃現,可是有倭國人在,他們想降也不敢降,好似在怕什麼似的。
漸漸的。
在弓箭手的點射之下,那數百高句麗的士卒,已經所剩無幾了,只留下被護在最裡面的數十名泊汋城的守將大人物,以及十來位倭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