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退到七里之外重新站定後,吳浩然眼神一陣幽深。
「妖女果然棘手,看來以我一人之力也無法殺你!」
白青夢平淡的說道:「再多叫幾個,也是一樣殺不了我。」
「大言不慚!」
吳浩然冷哼一聲,一揮手中戒尺,高空中浩氣長河所化的書卷中驟然又飛出一個『鎮』字。
『鎮』字橫壓當空,白青夢立時便察覺虛空一沉,天地元氣都變得凝滯了起來,想要調動萬分艱難。
霎時間,她與天地之間的感應直接被隔絕,再也無法自外界補充、調動元氣。
緊接著又有六道身影自邊界霧牆中穿出。
三大家族家主,兩名大儒,還有一人則是以前統領幽州邊軍的老將白長軍。
倏忽間就將白青夢合圍,望向她的眼神俱都殺氣騰騰。
轟的一下,天穹書卷再次閃耀光芒,新到的六名高手好似也受到了陣法加持,一身氣機登時節節攀升。
白青夢眼中依然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仿似置身困境將要被圍殺的不是自己一般。
吳浩然一陣沉聲道:「諸位全力出手,儘快解決這白蓮妖女後再去襄助夫子與陛下!」
話音一落,他便率先出手,戒尺裹挾陽剛正大的浩然之氣打來。
高空中的書卷光芒閃動,宛如大堤崩潰,洪水滾滾衝擊下來,道道洶湧澎湃的力量竟好似憑空自虛空中生出匯聚於這一尺上。
而其餘六人也是無有任何的言語,齊齊出手打出雷霆一擊。
轟——
七人毫無保留,爆發出的威勢攪得虛空動盪,天地色變。
而天穹中書卷與那枚『鎮』字高高在上,磅礴恐怖的力量如洪水一般向白青夢席捲而來。
宛若正統潮流碾壓,一切敢阻擋者,都會被碾成齏粉!
而天人少女只是微微嘆息了一聲,眼看就要被這聯手雷霆一擊打中時,金色佛光驟然於足下綻放。
霎時間,虛空一朵金蓮綻放,清聖蓮華自白青夢為中心蕩漾起一道道漣漪。
這蓮華光芒看似柔和無比,充斥著佛門慈悲清淨之意,但其內蘊含的卻是抗拒一切霸道力量!
薩埵十二惡皆空——
轟——
但聽一聲震天巨響,金蓮紋絲不動,而吳浩然七人頓感無邊大力襲來,臉色一白,身不由己的被崩飛了出去。
砰的一下,七道身影各自倒飛出六七里開外才重新站定,雖未受傷,但硬憾金蓮之後都感覺有些脫力。
而看到白青夢毫髮無損的立於金蓮之上,登時心神一凝。
此刻他們都看到對方臉上恬靜淡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卻是悲憫天人的聖潔慈悲,一如當年的白蓮聖母!
吳浩然眼神冷到了極點,一陣寒聲道:「好個霍亂人間的白蓮妖女,終於是露出本相了!」
白青夢淡淡的說道:「見人便喊妖女,吳山長真箇是自己髒了,看誰也都是賊!」
「妖女死來!」
吳浩然怒吼一聲,也不欲再做口舌之爭,伴隨著他一聲長嘯,連同其餘六人身影消失。
但見高懸天穹的書卷光芒綻放,匯聚七人出手間竟是融合為一,化生成一柄殺伐之劍,
轟隆一聲,虛空忽然顫抖了起來,一陣兵戈鐵馬瀰漫了每一寸空間。
嗆——
伴隨著一聲劍吟響起,天地顫慄,空間都好似要裂開了一般,逸散而出的殺伐劍氣讓四方純白霧牆也生出了道道裂紋。
倏忽間殺劍便與金蓮相撞。
鐺——
又是一聲震天悶響傳出,時間在這一刻好似停了下來。
虛空中,殺劍刺中金蓮,卻是被其表面的一層清聖蓮華阻擋。
白青夢的身影雖是近在咫尺,但那一層蓮華屏障卻宛如天塹一般,無法跨越。
而下一刻,好似時間又恢復的了流動,蓮花倏忽間由金轉白,化生成一朵神聖高潔的白色蓮台!
蓮台蕩漾出一道道清聖蓮華,宛如波紋般掃過虛空。
而那無堅不摧的殺劍卻好似朽木碰上了金鐵一般,瞬間破碎重新化作七人的身影與書卷。
嘭——嘭——嘭——
蓮華掃過虛空蕩起了絲絲漣漪,而七人卻只覺得有一道道無形大力衝擊著自己,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飛。
而那白蓮一片片蓮瓣,此時竟是開始漸漸的合攏,將白青夢的身軀包裹。
待七人好不容易才勉強站定身形時,就看到虛空中只剩下一朵白蓮花苞,周圍蕩漾著清聖蓮華。
「哇啊啊,妖女氣煞我也!!!!!!」
吳浩然整個人都怒到了極點,雖然白青夢一直都只是被動防禦,從未主動出手,他們看著狼狽也都未曾受創。
可這種做法殺傷力不大,侮辱性卻是極強。
他當即便再次抬手,想要繼續殺去,但下一刻就被身旁的白長軍給攔住了。
「山長莫急,這妖女是自知不敵我等圍攻,所以才龜縮一團。
現今急的不該是我們,而是那妖女!」
白長軍的話當即便讓吳浩然冷靜了下來。
不錯,主動權確實是在他們手中。
別看白青夢現在還毫髮無傷,但在陣法的壓制之下,得不到天地元氣補充,慢慢的耗下去遲早會力竭!
收拾了一下心緒後,吳浩然也徹底冷靜了下來,看著那清聖蓮華閃耀的白蓮花苞冷笑道。
「哼,遲早打破這烏龜殼,誅了你這白蓮妖女!」
一句話後,七人再次雷霆出手,配合著陣法的力量與書卷合為一柄殺劍斬向花苞。
轟——
一聲巨響,花苞紋絲不動,但吳浩然等人都明顯察覺到花苞外的屏障微不可察的變弱了一絲,登時精神一振便控制著殺劍繼續強攻。
轟——轟——轟——轟——轟——
恐怖的力量一次次轟擊在花苞上,就如浪花在拍打礁石。
雖然蓮華屏障穩如盤石,但滴水卻依舊能夠穿石。
白青夢得不到外界元氣補充真元,若是時間長了,屏障勢必要被打破。
但被花瓣包裹的天人少女,臉上卻一點都沒有驚慌的意思,好似根本就不在乎自身處境一般。
像是看開了一切,連生死也都置之度外,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