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基地的普通人並未見過江生出手,更沒有見識過她身邊小隊的能力。
就以為不過是些穿著乾淨的花架子,所以都將目光放在了這群大肥羊的身上。
他們在沒有遭遇喪屍圍城時也時常有其他基地的代表前來基地內進行交易或者做客。
不過那些都是官二代,一個個沒有異能就只會吹牛或者浪費糧食,在普通倖存者的眼中就都不是什麼好人。
自己餓的要死,而別人卻光鮮亮麗的活著,誰會不眼紅呢?
江生甚至懷疑今晚落霞和董博源他們也會受人圍攻。
人心難測,她倒是並沒有心情前去解救他們或是告訴他們今晚即將發生的危機。
身在末世若是連這些事都考慮不到的話,那他們的基地長當的或多或少有也不稱職。
畢竟擺在明面上的陰謀都看不見,和談去和更深一層的有智慧的喪屍對抗呢?
夜幕降臨,月光羞澀的躲進了雲層身後,本就暗淡的光亮此刻卻化為烏有。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內不時有腳步聲響起,地面上的沙礫被踩得沙沙作響,像是正在暗中蟄伏的毒蛇,等待著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江生站在窗邊,耳邊響起凌亂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便歸於平靜。
她戴著夜視鏡看著窗外,這些人倒是十分的熟悉地形,都躲在更加陰暗的角落,就算是有些人暴露在空地上,臉上卻也戴著黑布用來遮掩面貌。
他們倒也有些心思,畢竟江生等人也算是基地的客人,若是從南寧基地內負傷,那必定會引起不小的波瀾。
因此這些人先是偷偷的將迷香從窗口丟進來,等著江生他們被迷暈了再下手。
江生倒是好奇,末世這麼久,這些打劫的人手裡怎麼會有迷香這種東西呢?
末世前便少見,更別說末世後將近三年,食物都不夠還有人用晶核去換取迷香嗎?
她心中疑惑,卻並沒有想到這些人還有這一手,倒也是她失算了。
蘿蔔他們紛紛屏住呼吸將目光投向了江生,要是真呼吸了這些迷香他們不得任人擺布麼?
江生適時的扔去了防毒面具,大家輕手輕腳的戴好面具,繼續站在別墅內難以發現的死角處觀察外面的這群人。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屋內的迷香已經擴散到了每個角落,程效和虞戈接到了江生的指示不敢亂動,便排排坐呆在別墅天台上等待。
虞戈指著下方一個戴著鬼面具的男人撇撇嘴:「我在南寧基地呆了很久,戴面具的那個男人我認識。
他搶劫了好多其他基地的使者了,不是啥好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祁廣群那個老傢伙每次都原諒他。」
程效沒接話,只是用心盯著樓下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保證江生的安全。
雖說江生不讓他輕舉妄動,可他還是放心不下她,還是要親眼盯著這群人才能心安。
一塊石頭砸在別墅一樓的玻璃上,玻璃並不厚實,被石塊用力一砸直接發出一聲破裂的聲響,隨後噼里啪啦的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更大的噪音。
可別墅內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老大,看來是都倒下了,咱們進去吧。」
鬼面具身後一個面蒙黑布的男人顛了顛手中的麻袋:「今天想來又是個大豐收,咱們擔驚受怕了這麼久,總歸要撈些油水才行。」
鬼面具的聲音沙啞無比,像是生了鏽的琴弦一般刺耳,發出的聲音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小心些,別留下痕跡。」
房門被輕鬆撬開,屋外留有四個蒙面人站崗,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就會報告過來,一伙人立刻就會撤退。
屋內則進入了約15個人,不過身材都十分瘦小,像是骷髏架子一般,明顯是很久都沒有吃飽過。
他們倒是不敢開燈,主要是為了避免引起其他居民的注意,便輕聲將窗簾拉上,隨後打開手電筒肆意打量著別墅內的陳設。
「搜,動靜小些。」
鬼面具坐在沙發上,呼吸有些急促,但明顯駕輕就熟並沒有多少緊張的情緒。
一個黑衣人遞上了一瓶藥,藥瓶內裝著幾粒白色小藥丸,隨著瓶子的晃悠輕輕碰撞著瓶壁。
鬼面具接過瓶子倒出一粒藥,面具被他輕輕摘下,露出的居然是一張令江生難以預料到的臉。
祁廣群!?
不,他不是祁廣群,這個人明顯比祁廣群更年輕一些,並且還患有哮喘症。
這個病在末世可不好辦,不過他手中居然有藥,倒是極為難得。
江生同蘇沉對視一眼,蘇沉輕輕點了個頭,表示自己已經將精神屏障鋪開,今天進入別墅的這些人一個也別想逃。
踩著兔耳朵的軟底拖鞋,江生珍珠般圓滾滾的腳趾頭微微露出,在突然亮起的燈光下居然略微泛著些許光澤。
拖鞋發出的聲音並不大,每一下卻都像是踩在了鬼面具的心上。
他突然意識到不妙,一切都和從前一樣順利,因此他便失了防備,可沒想到這次居然踢到了鐵板。
「真巧,你們來我家做客嗎?」
江生揚起手打了個招呼,纖細的手指上訂婚戒指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身上的長袖睡衣寬鬆,卻更加顯得她的柳腰纖細,惹得蒙著黑布的男人們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末世後長得這麼標誌的女人真的很少見了,再加上這傲人的身材,想必就連女人都把控不了自己的歪心思。
她輕輕坐在沙發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陷了進去,圓滾滾的鹿眼略微有些迷濛。
「你叫什麼名字?」
指尖輕點,指向了坐在她對面的鬼面具。
鬼面具咽了咽口水,拳頭驟然縮緊,身體也緊繃起來隨時準備逃跑。
江生笑的略顯艷麗,唇角輕輕漾起一抹笑意:「整棟別墅都被封起來了,你絕對出不去。
當然,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
鬼面具的退路被她輕飄飄的兩句話堵住,空氣都像是凝滯了一般,秒針嘀嗒的走動聲讓氛圍變得更加緊張。
緊緊攥住的拳頭甚至有些充血,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里,細細看去有鮮血正在緩慢的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