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家小姐應該正忙著問王府拿藥引子,替王爺進行最後的治療呢。等他們的治療結束,王爺身上的毒素,應該也被徹底拔除了。」
雖然胡靈已經投靠了李君珩這邊,但她也沒準備對葉流煙和沈慕北,太下死手。
留下沈慕北,才能多一個人跟太后在朝堂上打擂台。
只要沈慕北能夠解決了太后,那胡靈依附著李君珩,也不用再看沈月裳的臉色了。
再加上,她在葉流煙面前一向得臉。
只要私下裡,自己的算計行動沒有暴露,胡靈在沈慕北那邊,便依然能得到善待。
而李君珩有能耐,又是文官出身。
文官清流,他日後爬上宰府之位,其身份必然會比沈慕北這個武夫,還要尊貴。
到那時,兩邊都有自己的人情,胡靈便徹底可以立於不敗之地,躋身到貴族圈層之中了。
而至於今天早朝時,對沈慕北的算計,就算是胡靈報復了他之前看不起自己的引誘,私下裡還在葉流煙面前告過自己黑狀的仇吧。
李君珩聽著胡靈的話,不知道心裏面在想什麼。
半晌之後,他貼在胡靈的耳朵旁邊,交代了幾句。
兩人又廝混了一陣,胡靈才能抽身離開。
在回到小院之前,她把之前就準備好的人皮面具貼在臉上,一下子就掩蓋住了自己的美貌,變成了以前那個,只有眼睛好看的普通的胡靈。
小院之中,沈慕北因為身體不適,在藥浴桶裡面泡了整整一個晚上。
這期間,還不能讓桶里的水變冷,所以南風和北風隔一段時間,就得更換新的熱水進來。
他們這一番折騰,讓本來冷冷清清的小院,忽然一下變得格外熱鬧。
葉流煙則拿著那塊,從張老大夫手裡接來的太歲肉,搭配著其他的藥材一塊燉煮。
直到把太歲肉裡面的隱藏毒素都給去除了,葉流煙才能夠把這味藥材,正式的用來入藥。
而這去除毒素的功夫,也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
可以說,在這個晚上,小院裡面所有人,都沒能睡好覺。
也正是因為大家都忙的腳不沾地,才不至於有人發現,胡靈曾偷偷溜出去過。
次日,等到沈慕北從要浴桶中抽身出來,葉流煙便把自己熬出來的,唯一一碗湯要送來。
她親自照顧著,看著沈慕北喝下,而後葉流煙再抽出一枚小刀,在他的手腕處輕輕劃了一刀。
這一刀劃下去,深黑色的血液立刻就冒了出來。
「唉這——」
南風和北風累的眼皮都要抬不起來了,忽然看見她這個動作,兩人驚得頓時又睜大了眼睛,忙不迭的想要詢問阻止。
但很快,手上的鮮血就慢慢變為了正常的鮮紅色。
葉流煙抿著嘴巴,一臉嚴肅,什麼話也沒說,只麻利的抄過了紗布,幫沈慕北小心翼翼的將傷口包紮好。
然後等到沈慕北的呼吸平緩,脈搏正常,安睡下了之後,她自己才終於能夠長舒一口氣,輕輕伸個懶腰。
「好了,這下終於沒事了,太后想要算計慕北,還真是很費心思呀。她找的這種慢毒,不僅發作的速度極慢,治療的過程也相當緩慢。這要是換個沒有耐心的人,恐怕病情早就加重了。」
「好在有這塊太歲肉的幫忙,慕北終於沒事了,說起來,咱們還真得多謝太后娘娘的慷慨饋贈呢。」
葉流煙淺笑道。
雖然這塊太歲肉,原本是太后想要找藉口,以賞賜白遠之的名義,送給郡主的。
但是這種東西,在白遠之的手上派不上用場,對沈慕北卻是救命的良藥。
若是早知道這塊太歲肉,終究會落在沈慕北的手上,估計太后根本就不會願意把這個東西,拿出來作為獎勵。
聽到她這樣宣布,南風和北風總算可以徹底的放下心來。
沈慕北被藥物浸染了一整個晚上,他的身體還在慢慢的修復吸收當中,所以現在睡得很沉。
葉流煙不好打擾他,便準備起身離開。
但是她剛一站起來,就感到腦袋有些湖暈,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綠華和玉蕊見狀,趕忙上前來攙扶。
「小姐!」
她們兩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葉流煙,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間。
一直睡了整整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葉流煙才終於悠悠轉醒。
而這期間,胡靈去過什麼地方,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睡到第二天天還沒亮,葉流煙猛的睜開眼睛。她穿上衣服後,便要去看沈慕北的狀況。
綠華為了照看院子的安全,向來起的比誰都早,也能順便幫大家準備早餐。
不過她和玉蕊是輪換班職的,中午她至少有兩個時辰的午休時間,所以也不必擔心綠華會累倒。
綠華剛換好衣服,燒了水,走到院子裡面,結果就看到葉流煙跑了出來。
「小姐,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你昨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要不要吃點餛飩呀?咱們昨天晚上包了許多,還沒吃完呢。」
也就是現在的時節,晚上氣候還比較涼。
這要是再過一個月的樣子,這些東西就不能隔夜了。
綠華說著,就要來攙扶葉流煙。
可是她沒有心情吃東西,直接奔向了沈慕北的房間。
那屋裡,正巧沈慕北也剛剛醒轉過來。
他拖著還沒有完全恢復好的身體啊,按照往常的習慣,就想要出門來,在院子裡面打一套拳。
誰曉得,門剛一打開,就看到葉流煙撞了進來。
他們兩個如此,心有靈犀,但還真是天生一對。
綠華被嚇了一跳,而葉流煙跟沈慕北抱了個滿懷,兩人愣了一下,也不約而同的淺笑出來。
見此情形,綠華也不好在這裡礙事,很自覺的就離開了。
葉流煙則詢問了沈慕北幾句,跟他一塊到房裡坐下後,很快便又問到了正題。
「那天晚上,雖然咱們確實鬧得比較厲害,可大家還沒有醉到失去意識的程度。你的東西,一直都好好的放在那裡,我還特意囑咐了,不要讓人去碰的,證物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