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要親自前往啊?」
「需不需要我將私人飛機借給你們,現在出去還是坐自己的飛機比較安全啊!」
「又沒事,飛機買來就是用的啊,停著也要錢的。」
「就這麼定了。」
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吳淵一邊逗弄著趴在自己腿上撲騰的女兒,一邊臉含笑意的打著電話。
和他通話的自然是遠在港島的張國榕了。
《玻璃之情》這部電影已經完成很久了,只是礙於現在的市場寒冬,並沒有進行定檔上映。
不過該參加的電影節還是可以參加的,畢竟張國榕拍這部電影就是奔著沖獎去的。
「Leslie,我看過今年這屆的入圍名單了,你的壓力還是蠻大的啊。」
「妮可·加西亞、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黑澤清、凱內爾·穆德盧佐、吉安弗蘭科·羅西、阿莫斯·吉泰可都是很利害的導演啊。」
吳淵舉例的這幾位導演,不但都入圍了今年的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而且都是之前有過三大電影節入圍履歷的導演,可以說在藝術片領域聲名赫赫。
與之相比,張國榕這位初次入圍的新人,絕對算的上是根基淺薄了。
「能入圍,對我來說已經是認可了。」電話那頭,張國榕卻是不急不躁,聲音帶著笑意的說道。
撇了撇嘴,吳淵才不信這種話的,大家都是導演,誰還不知道誰啊?
或許在沒入圍之前,張國榕確實是這麼想的,但真確定自己成功入圍主競賽單元後,自然就會期待自己能獲獎了,不可能就此滿足的。
人類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
「我還是很看好你的,《玻璃之情》的故事很迎合這幾年的國際大環境,再加上你導的確實很好,還是很有希望拿獎的。」吳淵聲音充滿誘惑力的鼓勵道。
不過,他又補充道:「但最佳影片金獅想要拿到還是有點難的。」
還有半句話,吳淵憋在了嘴裡,沒說出口。
全世界除了他,估計沒幾個人知道,今年威尼斯電影節笑到最後的,居然也是一位和張國榕差不多的新人導演。
今年的威尼斯最佳電影在原時空是頒發給了《無依之地》。
這部電影其實沒什麼好說的,是一部改編自美國作家傑西卡·布魯德同名小說的電影,講述了在經濟大蕭條中失去了工作和家園的弗恩開始住在房車中,一邊打工一邊旅遊,並遇到了各色各樣的人的故事。
故事本身沒什麼問題,藝術性也不錯,拿獎也算是合理。
就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吧,很難評。
趙婷,一位內地的女導演、編劇、製片人,她的作品曾獲得國際大獎,2014年,自編自導個人首部電影《哥哥教我的歌》,該片入圍第68屆坎城電影節金攝影機獎,她憑藉該片獲得第24屆哥譚獨立電影獎最佳女導演獎。
2018年3月5日,憑藉劇情電影《騎士》獲得第70屆坎城國際電影節導演雙周最佳電影獎、第33屆獨立精神獎邦妮獎。
出道即成功,這樣的導演放在世界範圍內都是少見的,可以說是一位天才了。
但是吧,就是趙婷憑藉《無依之地》拿下了威尼斯最佳影片和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後,一開始,他受到了國際媒體和華夏官媒的積極報導,並獲得了華夏網民的讚譽。
於是冷靜下來的內地網友們,自然就不再去過多的關注她,去捧高她,把她當做所謂的華人女導演的驕傲去崇拜、追崇了。
國內的媒體們也幾乎不再報導她的一切消息,對她也進行了冷處理。
但《無依之地》這部作品,確實是實實在在的拿下了威尼斯最佳影片、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金球獎最佳導演等一系列大獎。
對於今年同樣要參加威尼斯電影節的張國榕來說,這部電影就是他的最大威脅和對手。
而且吳淵也覺得張國榕最終幹掉《無依之地》,拿下大獎的希望是很低的。
畢竟奧斯卡和威尼斯雙料最佳影片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和《寄生蟲》一樣.
這種電影,吳淵自己上都不一定能幹的過,更別說在藝術片領域經驗並不多的張國榕了。
只能說他們兄弟倆都是難兄難弟,一個遇上《寄生蟲》,一個遇上《無依之地》,都是不好啃的硬骨頭。
「Leslie,評審團大獎或者最佳導演,只要能拿到其中一個,你這次的威尼斯之旅就已經圓滿了。」
吳淵在電話中鼓勵道:「畢竟這是你第一次以導演的身份參加歐洲三大,能不空手而歸就算勝利了,如果能拿到這樣重量級的獎項,更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了。」
「當年我第一次參加歐洲三大的時候,也是只拿了個最佳導演的,記得是柏林電影節。」
「你還記得吧,當時你還拿到了柏林影帝呢,我倆一起上台領的獎。」
電話那頭,聽到吳淵回憶過去的張國榕也帶有幾分感慨的說道:「是啊,一晃這都十幾年過去了,你都成為享譽國際的大導演了,我這導演之路才剛剛起步。」
「這話說得。」吳淵翻了個白眼:「你拍的那些商業片就不算電影了是吧,你執導的電影累計票房都有二十幾億了吧,有多少導演一輩子拍的電影加起來票房都不到你的一個領頭呢。」
「這還叫剛起步?」
「哈哈哈。」張國榕樂了,「確實,有些貪心不足蛇吞象了。」
「但我真的很希望能夠拿獎啊!」
「放心吧,機會還是很大的,退一萬步來說,這次不行也還有下次嘛,你又不是以後就不繼續拍電影了。」
吳淵蠱惑著說道:「就算是到了七十歲、八十歲,只要還能拿得動導筒,都能繼續拍下去的嘛!」
「我還指望著你繼續為光影時代拍大片呢。」
「哈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