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嬋將自己的體己全部拿出來送到蓮花手中:「我娘親喜歡安靜乾淨的地方,當初出門去店鋪的路上,我便看重了一些小院。」
蓮花聽得,這才知道秋嬋原來一直在心中盤算著,難怪墨玉一說,她便立刻就要行動。
也是,王爺此行至少半年才能回來,這半年都得在王妃手下討生活,如何不讓人擔憂,而秋嬋沒有考慮自己,卻一直想著要雪娘。
有這樣的女兒,那個雪娘竟然還如此無情,只知道巴結王妃,簡直是天理難容啊!
「北坊落花巷,你讓姜先生去問問,那邊牙子手中是否還有房屋,若是沒有,旁邊的井水巷也不錯。」
蓮花答應了,走到廚房去找到了在廚房中幫忙做粗活的三等丫鬟小翠。
小翠也是侯府的家生子,今年十四歲,她的母親便是廚房的總管。
因為廚房採辦經常要出門,上面的丫鬟們被主子吩咐跑腿的事情,都是交代給小翠去辦,她又願意巴結那些上等丫鬟,就很樂意。
蓮花使眼色叫小翠出去,將封了的盒子遞給小翠,再拿出十個銅板單獨給她:「這些是店鋪中的東西,交給姜紹雲去。」
小翠收了好處便立刻去了。
姜紹雲正從房中出來,聽說是秋茶能讓人送來的店鋪中的東西,很是疑惑,秋嬋手上並沒有店鋪中的東西了呀?
姜紹雲只得說聲知道了,拿著轉身回屋,打開了封好的箱子。
發現是六錠二十兩的白銀,上面還有一封親筆信。
看完之後,也不去店鋪了,立刻就去到北坊落花巷中尋問牙子。
姜紹雲只說自己租賃房屋,要將在鄉下的親眷和老母接入京都城中,牙子聽說,便先細細問了姜紹雲的職業,聽說幫王妃看管店鋪的,態度立刻就鬆動了。
「還真有,兩間好的,昨兒有人看過了,還沒定,咱們可以先去看另外一間。」
正好就是秋嬋信中描述的那一間房舍,姜紹雲不動聲色,上下左右仔細看了看:「倒也安靜乾淨,只是這個價格還得商量。」
京都城中租賃價格貴,這邊的房舍雖然已經較為偏離主道了,但是還是很貴。
牙子聽說,看在姜紹雲的身份上,就讓了一點,姜紹雲還是不滿意。
兩人一說二說,坐上了酒樓,一頓飯之後,終於簽下了。
姜紹雲立刻派人去將東西送入侯府。
碰巧從國公府回來的墨玉見到了在門口徘徊的姜紹雲的家奴,立刻上前詢問,將東西帶了進去。
墨玉將盒子放在秋嬋的桌子上,微笑著道:「小主這是托姜紹雲買了什麼好東西嗎?」
秋嬋聽得,只是含笑說道:「不過是些胭脂水粉。」
蓮花過來將盒子拿過去放在了梳妝檯上。
墨玉也不過多追問,從懷中拿出雪娘的賣身契來。
「小主看看是否真實。」
秋嬋不想墨玉當真拿到了,仔細看了又看,確定是真的,抬頭望著墨玉:「國公府怎麼會鬆口?」
墨玉微笑道:「其實很簡單,雪娘和王妃,誰重要?」
秋嬋聽得,冷笑著道:「自然是王妃更加重要了,我母親不過一個家生奴才。」
墨玉連忙解釋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只是想要解釋國公夫人的想法。」
「國公夫人將我派到王妃身邊,便是希望我時刻看著王妃,什麼事情都回稟回去。」
「奴婢斗膽說一句,國公夫人也是知道的,王妃性子急躁不肯聽人勸說,擔心她犯錯,所以要一直盯著。」
秋嬋聽得,穆溫言都已經出嫁了,國公夫人還想要將她捧在手心中時刻護著,同樣都是為人母親,雪娘為何卻那樣無情?
墨玉瞧見秋嬋面露苦澀,不解其意,只得繼續解釋道:「王妃想要奴婢獲得王妃的信任,便答應了奴婢提出的請求。」
蓮花在旁搶著說道:「就憑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就拿到了?」
誰不知道雪娘就是國公府用來威脅秋嬋用的,秋嬋如今恩寵無雙,王妃還要排在後面,國公府的人怎麼可能將這個把柄交出去?
墨玉微笑著道:「奴婢告訴國公夫人,侯爺如今又有了一個新的愛妾,隨性還悄悄帶了出去,想必小主往後也不會再這樣得寵,不如拉攏了小主,一起對付外面那個。」
秋嬋淡淡問道:「只是一個傅紅袖,國公府就慌了?」
墨玉立刻道:「小主此言差矣,王爺對傅紅袖的看重無人可比,在府中便全天有人看顧,吃穿用度也和小主一樣,而且王妃還拿傅紅袖沒辦法。」
秋嬋也聽說了,穆溫言用對付秋嬋的那一套去對付傅紅袖,結果自己吃了個啞巴虧,被裴行淵責罵了一頓。
這件事,穆溫言肯定添油加醋回去說了。
想不到墨玉在府中話不說,多方勢力關係拿捏如此到位,只是一番話就能做到常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秋嬋將賣身契收了:「我答應了。」
墨玉行禮告退。
蓮花這才將姜紹雲送來的盒子拿了過來。
「我現在心裡有點亂,你幫我看看。」
蓮花聽得,立刻打開來看:「姜先生說小主看重的那個房舍,用一百二十兩租賃下來了,一年的契約,然後屋中還需要收拾,他會找人去做,等到可以住人了,再通知小主。」
秋嬋點點頭,揉著眉心:「你說,王爺當真對傅紅袖有另眼相待的嗎?」
剛才墨玉說的那些話,秋嬋當初只知道一些,並不知道裴行淵海為了傅紅袖去責罵過穆溫言。
這讓秋嬋有些繃不住的難過起來。
她被穆溫言責罰了多少次,哪一次不比傅紅袖的嚴重,可是裴行淵都沒有去幫她責罰王妃。
蓮花聽得,連忙坐在旁邊勸解道:「小主你被鑽牛角尖啊!王爺對你也是極好的!」
「你看,王妃責罰你,王爺就撤掉了國公府的那些刁難,王妃拿小主撒氣,王爺便讓王妃管理自己的店鋪沒時間對付小主。」
「還有小主你受傷了,王爺每次都是徹夜親自照看,奴婢比小主你看得多了,在我看來,王爺不責罵王妃,反而是為了小主你。」
「你想啊,若是將王妃逼急了,吃虧的還是小主你,所以王爺都是一片心思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