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剿匪和收服了叛軍還是有用,端了他們的老巢之後,收繳上來的財務,裴行淵挨家挨戶分了。
得了米又得了錢,災民們都很高興,圍繞在裴行淵身邊。
「請問大人是誰?大人的恩情我們記在心中一輩子。」
追風笑著道:「這位便是睿王裴行淵。」
正在說話的時候,裴行淵敏銳察覺到一股絲線,四下搜尋了下,便發現在柱子後面藏著一個人,正在偷聽他們說話。
裴行淵微笑著道:「我是陛下親點的賑災大臣,陛下很關心大家的安危,聽說了徐州的事情,立刻就派本王過來賑災。」
「陛下見到國庫中存放的大米都已經陳舊發黃,你們此刻手中分發的大米都是一日之內在京都城中重新購買的,後續還有糧食要來,大家安心。」
災民們聽得,都齊齊跪在地上感謝皇恩。
裴行淵便問道:「可是這裡的知縣授命皇恩,乃是朝廷命官,你們殺了他確實也違反了國法。」
災民們跪著解釋道:「王爺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父母官在徐州是如何無法無天的!」
裴行淵見到一個容貌端方,性格穩重之人,便讓他來說明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陛下也不清楚,你們照實說,本王回去必定回稟陛下,陛下自有聖裁。」
那個被點名的男人便說道:「這個知縣的罪名咱們都請當地的秀才寫下來了,只是秀才被他們害死了,不過寫下的信還在我手上。」
說著那個男人就將信遞了上來。
裴行淵知道這些人都是勞苦百姓,可能都不認識多少字,這個證據恐怕就是最後的證據了,可見他們是真的信任他。
裴行淵拿起來看,傅紅袖也湊上來,一面看一面念。
「另外定製苛捐雜稅的稅額,比朝廷定的要高出一倍!」
「逼良為娼,開設徐州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青樓,接待來往的官員和搜刮財產!」
傅紅袖咬牙繼續念道:「默許拐賣兒童,收取份子錢!」
「這種人也能當官嗎?」
追風在旁邊繼續念道:「隱藏天災不報,困住饑民,打殺災民。」
「其罪行整個衙門的人皆是同犯!」
裴行淵將信收起來放在懷中:「這就是狀紙。」
「柱子後面的人給本王滾出來!」
那個躲藏的人聽到呵斥之聲,腿一軟直接跪著出現在柱子旁邊。
災民們看到那人立刻指著那人道:「這是衙門的衙役!」
那個衙役賠笑著道:「我是來迎接王爺的,聽到王爺在問話,便不敢貿然過來,所以在這裡等待著,」
裴行淵冷笑道:「剛才的狀紙你也聽到了吧,可有什麼要補充的?」
衙役聽得,尷尬笑著道:「災民們說的就誇張了,知縣老爺做的事情,哪裡有咱們的份?就是咱們這些衙役做了什麼,也都是聽命知縣老爺,沒辦法的事情啊!」
說著衙役倒苦水道:「為了執法,今日賑災的糧食我們衙役都沒有去領,家人們都餓著肚子呢!」
裴行淵聽得冷笑道:「派人跟著周圍衙役回家看看,如他說言當真,便發給賑災糧。」
衙役聽得立刻阻攔道:「不用了王爺,咱們還是先去衙門辦正事吧!」
裴行淵冷聲道:「賑災便是本王的首要正事,去,跟著他回家看看,順便將其他的衙役和師爺的家都看看,可不能委屈了朝廷的人!」
衙役苦著臉被逼著走了。
災民們都很是解恨,對裴行淵的崇拜更深了。
結果這些衙門中的人家中不僅沒有餓肚子,還藏著不少的糧食,甚至藏在屋中的還有活雞。
當即所有的衙役和新上任的師爺都被抓到了災民跟前,包裹他們的家人。
裴行淵將他們家中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分發給了災民,然後這些衙役都被當場處決,家人們被關押等待發配。
災民們終於有種勝利的感覺,紛紛將睿王裴行淵記在了心中。
當夜傅紅袖幫裴行淵磨墨的時候問道:「王爺是知道這些人都是太子的人才將他們全部殺了嗎?」
裴行淵聽得冷冷一笑:「若他們不是太子的人,本王便不會殺,你是這個意思嗎?」
傅紅袖抿唇一笑:「當然不是,只是想要問王爺做這件事的動機而已。」
裴行淵落筆寫字,傅紅袖別開目光去,聽到裴行淵說道:「這些人被殺,是因為他們該死該殺。」
「還有其他問題嗎?」
傅紅袖抿唇微笑:「王爺心懷百姓,這次回京都必定會加入奪位之爭吧?我只是忠心希望王爺能贏。」
傅紅袖說道這裡,手上磨墨的力道大了許多,裴行淵側目瞥了她一眼:「想要本王幫你報殺夫之仇?」
傅紅袖聽得這話,抬眼望著裴行淵,兩人四目相對,卻並沒迸濺出情愫的火花,反而是心機的較量。
「王爺難道不象對付定王?就算我只在王府住了幾日,也知道王妃和定王苟且之事。」
「本王對付定王是因為他針對我,而並非是要幫你報仇,就算有一天定王死在了本王手中,與你也沒關係。」
傅紅袖聽了微微一笑:「想必這樣的想法,王爺也同樣告訴了秋嬋吧?」
裴行淵一愣,皺眉盯著傅紅袖。
傅紅袖嘆口氣道:「王爺心中自然是有人家的,只是一個女子天生就弱,天性就希望有依靠,無論誰都這樣,王爺就算是想要我們自己去努力,這樣說也未免有些無情。」
「無情?」
傅紅袖起身,抿唇笑著道:「提到秋嬋王爺便會反思了,既然如此,下次碰到秋嬋脆弱的時候,王爺便給一個懷抱吧?」
裴行淵聽得冷笑著道:「你呢?你難道不想要本王護著你?」
傅紅袖頭也沒有回一面走一面說道:「王爺和我太像,王爺既然不太喜歡這樣的自己,自然也不會喜歡我。」
裴行淵盯著傅紅袖的背影知道她消失。
本來裴行淵便有些欣賞傅紅袖,今日聽得她的話,這種欣賞更深了。
由不得想到秋嬋,便立刻低頭繼續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