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嬋立刻想到,若是想要將消息傳出去,送到裴行淵手中,靠她一個伙夫,無法調動一兵一卒,是不可能的。
「你看!」
齊瀟見秋嬋遞過來那張紙條,低頭就看,一看連忙抬頭盯著秋嬋:「誰寫的,你哪裡來的?」
秋嬋將前幾日的發現追蹤都說了。
齊瀟聽完之後,拿住紙條道:「巧了,琅琊欣大約是不信任我,派我外出去採購軍糧,我想大概是要趁機誣陷,我倒是不怕,不過可趁機出營將消息遞送出去。」
秋嬋提醒道:「隊伍之中肯定都是琅琊欣的人,他們未必是讓你去採購軍糧,可能是要對你動手。」
「他敢這樣?」
齊瀟憤怒不已,瞪大了眼睛。
「領軍只要看,隊伍之中若都是琅琊欣的親兵,便可知道,出營之後便趁亂逃走,千萬當心!」
齊瀟點頭,收了紙條和秋嬋分開。
當夜,琅琊欣便叫齊瀟整頓部隊出發。
多虧了秋嬋提醒,齊瀟一看,隊伍之中果然都是琅琊欣的親兵,他自己的人是一個都沒安排,便留了心。
出了營帳,走了不到一里路,還是荒無人煙之地,他們便趁機動手了。
好在齊瀟早就準備,提著包裹並不糾纏,轉身就逃走。
他腳步快,這些人緊追不上,只能放棄。
齊瀟提防他們用弓弩,這一路都在林中穿梭,終於擺脫了危險。
只是他只顧著跑,卻沒有尋方向,清晨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在林中穿梭,一直走到半夜才走出林子。
卻發現自己站在山崖之上,俯瞰下面,也不知道在哪裡。
齊瀟很是無奈,只能再尋出路。
卻不想誤打誤撞,穿林過河,反而走了近路,等到再次下山,便見到了村落。
而裴行淵的隊伍也正在村落外休息。
在山上齊瀟便看到了帳篷和旗子,心下激動,連忙跑下山來。
齊瀟身上有些狼狽,偷吃蜂蜜果腹還被蜜蜂蟄了,一張臉連帶著舌頭都腫了。
不過還是勉強報了姓名身份,被帶入了裴行淵的營帳。
齊瀟立刻遞上紙條,艱難解釋來龍去脈。
不過也不需要他多說什麼,見到紙條裴行淵便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很好,齊瀟你立了大功,等去到滇南,處置了琅琊欣,本王會論功行賞!」
齊瀟連忙擺手:「這不是我的功勞,我只是負責送信件,其實都是邱山發現的。」
但是他大舌頭此刻說名字也說不清,將邱山說成了儔山。
裴行淵點頭,並沒注意這個名字,吩咐追風帶著齊瀟下去治療。
齊瀟心滿意足,只當自己說清楚了,跟著追風下去治療。
追雲問裴行淵:「王爺信此人的話嗎?」
「齊瀟雖然曾經是本王的副官,只是這麼多年了,他如今什麼樣子,在誰人門下,咱們也不能確定。」
裴行淵點頭:「你說沒錯。」
「不過,你忘記了,齊瀟是被太子換下來的,他從一個將軍降成一個小隊領軍,無論他什麼心思,和琅琊欣肯定不會是一夥的。」
追雲想了想:「不過琅琊欣如今能想的辦法確實也只有這樣了,就算是齊瀟不送信,王爺你不也已經推斷出來了嗎?」
裴行淵將紙條收在盒子中:「推斷是沒有證據的,如今咱們有證據了。」
琅琊欣聽說齊瀟逃走,大為光火。
「將軍息怒,齊瀟不過就是個逃兵,他若是敢回來,咱們就能據地正法,他若是真的跑去和裴行淵回合,也沒事,倒時候正好可以要裴行淵動手。」
琅琊欣聽得冷笑:「是了,裴行淵若是徇私,包庇自己曾經的手下,那本將軍便可以依次為由上報朝廷!」
「就算是他裴行淵動手,也正好給軍中的士兵們看看,投奔睿王的下場!」
秋嬋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卻知道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便準備回去。
卻不想瞧見那個細作摸索到了營帳之外,守營帳的人立刻進去通報,那細作便走了進去。
「我王說了,將軍在滇南也有好幾年了,已經習慣了王爺在此,大家做長期友好的朋友,已經決定和將軍聯手,讓那個皇帝嘗一嘗失去兒子的滋味!」
秋嬋聽得,這個滇南王果然陰狠!
琅琊欣哈哈大笑:「王爺放心,我家主子太子必然會贊成滇南王的政權,只要殺了裴行淵,一切都好說。」
細作也陰笑道:「將軍放心,我王說了,咱們滇南特產很多,就讓那個皇帝的兒子好好嘗嘗!」
秋嬋不敢動彈,一直到細作離開之後,才挪步回營帳。
同營帳的一個伙夫起來出恭,見到秋嬋此刻才回來,便疑惑逼問。
秋嬋平常說道:「只許你出恭,我不行啊?」
那個伙夫聽得也沒有放在心上,自己去了,回來見到秋嬋已經睡著。
為了避免被伙夫懷疑,在裴行淵到來之前,秋嬋都沒有再擅自行動。
那個伙夫也就丟手沒有再懷疑秋嬋。
半月之後,裴行淵就派了人來說大部隊將會在半月之後到達。
琅琊欣聽得立刻去和滇南王聯絡,準備好了一切。
而事實上,裴行淵的先遣部隊在齊瀟的帶領下已經到了滇南。
其他的兩萬精兵,分辨作為幾批,扮作販夫走卒慢慢混入滇南,神不知鬼不覺,兩萬人便已經全部入境。
裴行淵打扮成商人,和追風兩人混在市井之中調查,想辦法接近滇南王。
追雲跟著齊瀟埋伏在駐軍的山林附近,潛伏起來。
滇南王是個剛愎自負之人,為了穩定政權,時常在街上騎著大象巡行。
追風和裴行淵都是第一次見到大象,驚覺此物若是參與戰鬥的話,戰馬戰車或許都抵擋不住。
追風暗暗心驚,和裴行淵輕聲說道:「虧得王爺想到來調查,這玩意可不能大意!」
裴行淵對著追風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不再說話。
一直到回到客棧,追風才敢出聲。
「天啊,那個大象真是可怕!」
裴行淵沉著道:「在來的路上你不是一直問我在看什麼嗎?我看的便是滇南遊記,上面記載著滇南所有之物。」
「除了這個大象,滇南毒蟲蛇蠍更多,當地還盛行一種巫蠱之術,殺人於無形,可比大象可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