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小喻的苦肉計

2024-09-29 05:41:56 作者: 千多曳
  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童晚書,將兒子小喻哄睡交給藥叔後,便走出木屋想看看情況。

  剛走到小院裡,就聽到房車裡傳出乒桌球乓的打砸聲。

  等她上了房車時,就看到半面是血的厲溫寧正抱著昏厥的溫可嚎啕痛哭著。

  「厲醫生,可可怎麼了?是不是任千瑤來過了?」

  童晚書微帶驚慌的問向額頭上還溢著血液的厲溫寧。

  厲溫寧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昏睡中的溫可。

  或許這一刻的他,止不住的在懺悔:自己跟任千瑤的恩怨情仇,竟然傷害到了無辜的溫可!

  在直面任千瑤時,他的內心是惶恐的,是恐懼的,亦是無助和悲鳴的。

  「嗯,來過了。用水杯砸了我哥。」

  厲邢上前來將妻子兜在懷裡,「沒事兒,只是皮外傷,我哥自己就是醫生,能處理好。你別擔心了,回屋陪小喻吧。」

  看著厲溫寧那副痛徹心扉,又無助淒涼的神態,童晚書著實心疼。

  「是不是任千瑤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她是不是非要置我和厲醫生於死地,她才肯善罷甘休?」

  童晚書隨之便猜測出:如此悲痛的厲溫寧,應該是被任千瑤傷到了心。

  論PUA,論拿捏人性,厲溫寧絕對不是任千瑤的對手。

  任千瑤想拿捏厲溫寧,太容易了。

  「會想到辦法的。」

  厲邢微微吁息,雖然他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而童晚傑那個熊小舅子又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而厲邢又不能對溫可下死手。

  畢竟溫可是他哥厲溫寧的妻子,還懷著他哥的孩子。

  不得不說,任千瑤那個妖女真會選人。

  其實這一刻的厲邢又是後怕的:萬一溫可把雞血石送給了兒子小喻,又解了平安扣……

  那簡直不敢想像!

  如果真是那樣,那煎熬的不止是厲邢,還有童晚書。

  誰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呢!

  可眼前的情景,也不是厲邢想看到的。

  「晚書,你說……你說我要是死了……任千瑤是不是就能解恨了?」

  突然,悲痛中的厲溫寧喃出這樣一句無奈又認命的話來。

  「厲醫生,你真的是白活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讓任千瑤牽著你的鼻子走?你以為你死了,她就能放過可可了?就能放過可可肚子裡的孩子了?就能放過我,放過厲邢和小喻了?」

  童晚書怒其不爭的說道。

  微頓,她想到了弟弟童晚傑的話,「其實晚傑說得對:如果可可像你一樣畏懼任千瑤,那被任千瑤完全掌控軀體,也只是遲早的事兒!」

  「可我們拿什麼跟任千瑤鬥狠?她控制著可可的身體……可可還懷著孩子……」

  厲溫寧止不住的掉起了淚來。

  他真的太害怕任千瑤了。

  從意識上來說,他已經被任千瑤死死的拿捏住了。

  有種只能任由任千瑤處置的挫敗感1


  「厲醫生,你要放棄了,那可可就剩下唯一的路可走了:跟任千瑤同歸於盡!」

  童晚書恐嚇著厲溫寧,「即便你跟可可一起下了地獄,那還是鬥不過任千瑤。你們先永遠的成為任千瑤的手下敗將!」

  童晚書著實的怒其不爭。

  「可任千瑤說……說,說她不死,她要完全掌控溫可的身軀,好好的去做她想做的事。她要橫在厲邢跟你,還有我之間,讓我們四個人一輩子都膈應死!」

  厲溫寧將任千瑤的意圖告訴了童晚書。

  「是……以任千瑤的陰狠,她真會這麼做的。」

  童晚書吐了口氣,「厲醫生,你先把傷口處理一下,然後陪可可先休息吧。等晚傑明天回來,我們問問他的意思!」

  為了安撫厲溫寧,童晚書又寬慰道:「晚傑應該有對付任千瑤的辦法!」

  厲溫寧像是看到了曙光。

  「晚書,你一定要讓童晚傑幫幫可可……我拿命報答他。」

  「一家人,別提什麼報不報答。晚傑還欠你兩回救命之恩呢。」

  安慰完厲溫寧後,童晚書便走下了房車。

  在小院裡,她長長的吐了口氣。

  時隔這幾個月,她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任千瑤的噩夢;

  卻沒想任千瑤陰魂不散,殺了個回馬槍!

  「在擔心溫可?」

  厲邢從身後抱住了她,「既然任千瑤能找到這種邪術,我們應該也能找到克制她的辦法。」

  「厲邢,你當初要是娶了任千瑤,從了她的心愿,也就沒這麼多的悲劇了。」

  童晚書忍不住抱怨起了男人。

  「這也能怪我?個人魅力出眾,也不是我的錯!」

  厲邢取下黑瞳,那異色的眼眸,在月光的映襯下,有種說不出的神秘和魅惑。

  「要是晚傑想不出對付任千瑤的辦法,我看你只能娶溫可了!」

  童晚書冷笑一聲,「那樣也坐實了你覬覦嫂子的罵名!」

  「那我就帶著你跟小喻遠走高飛,不管我哥的死活了!」

  厲邢沉聲說道。

  童晚書靜靜的盯看著說這句話的男人:

  「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傢伙!你哥小時候真是白救你了!」

  童晚書白了男人一眼後,便回木屋陪兒子去了。

  厲邢默聲站在暗沉沉的小院裡,隨之又抬頭看了看烏雲籠罩下的天空。

  原本來星辰可見的夜空,不知何時就烏雲遮月了。

  「童晚傑個臭小子,究竟死到哪裡去了?」

  厲邢怨著聲:看來不玩點兒苦肉計,那小子是不會現身的。

  玩苦肉計最好的籌碼,當然是兒子小喻了。

  要不,讓兒子小喻明天假裝哭幾聲?

  ……

  翌日清晨。

  溫可從混混沌沌中醒來,感覺腦袋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整個人萎靡不振,只想繼續睡覺。

  可肚子實在餓得厲害,所以她不得不醒過來覓食。


  在她的身邊,合衣躺著環抱著她的厲溫寧。

  「老公……大寶貝兒……寶寶爸……」

  溫可蹭親著厲溫寧微微乾裂的唇,「這唇怎麼幹乾的啊?又忘記喝水了吧。」

  溫可像是粘人的小貓一樣,先將自己的唇舔潤,然後輕輕的吻上厲溫寧的唇……

  「可可!」

  厲溫寧驚配過來,緊緊的擁抱住了懷裡的妻子。

  「嘻嘻,把你親醒了?」

  溫可打著哈欠,撒嬌似的喃喃:「老公,我好睏……但是我又好餓……」

  「餓了?」

  厲溫寧能分辨出來,此時此刻的溫可,是他的小妻子。

  「我這就去給你做早餐。」

  當厲溫寧剛要起身離開時,溫可看到了他額頭上的傷。

  厲溫寧只是做了簡單的消毒清洗,貼了張大號的創可貼。

  「厲醫生,你的額頭怎麼受傷了?誰打的?」

  溫可拉住了準備離開的厲溫寧。

  「哦,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傷的。小意思,皮外傷而已。」

  厲溫寧故作輕鬆的聳肩笑了笑,「你們兩個也餓了吧?爹地這就給媽咪做早餐吃。」

  「不小心磕傷的?」

  想到什麼的溫可突然意識到了,「該不會是……該不會是我打傷你的吧?昨天晚上任千瑤……又……又控制住我了?」

  「沒……沒有。可可,你別亂想。你還懷著孩子呢!」

  厲溫寧連聲安慰著情緒激動的妻子。

  「不對!肯定是我打傷你的!你那么小心翼翼、且觀察細微的人,怎麼會磕傷碰傷呢!」

  溫可見厲溫寧不肯跟她說實話,便起身朝房車外飛奔出去。

  一個趔趄,她直接摔在了房車外的草地上。

  她的身體像是被透支掉了一樣,整個人虛虛弱弱的。

  「可可……可可……你沒事兒吧?」

  厲溫寧連忙跪過來抱起了妻子。

  「我……我沒事兒!就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那個任千瑤該不會真要……真要完全控制住我的身體吧?那也……那也太可怕了!」

  溫可嗚嗚咽咽了起來,哭著問:

  「老公,你告訴我:昨天晚上,我又做了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你打傷了厲醫生!還揚言說要用肚子裡的孩子威脅厲醫生去死!」

  接話的是童晚傑。

  在後山晃蕩了一晚上,早起啃著野蘋果回來的童晚傑。

  他不想溫可活在謊言裡。

  再就是,溫可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已經越來越弱了。

  弱到幾乎快要投降,且拱手相讓的地步。

  「什麼?我打傷了厲醫生?還用……還用孩子威脅厲醫生去死?天呢……我究竟做了些什麼啊?」

  溫可瞬間痛哭流涕了起來。

  可童晚傑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坐在石頭上邊啃野生的蘋果,邊看著溫可哭。


  「童晚傑,你終於回來了……快救救我家可可吧!求你了!」

  厲溫寧撲通一聲就給童晚傑跪下來。

  嚇得童晚傑一個彈射起步,直接蹦躂開十來米遠。

  「呃呃呃,你可別跪我!小心把我給跪死!」

  童晚傑剛想逃跑,就把厲邢一把給薅了回來。

  「童晚傑,我哥都給你跪下了,你總得想想辦法吧?」

  厲邢一手抱著兒子小喻,一手抱起童晚傑,將他拎到溫可的跟前。

  「晚傑,你還記得回來啊?」

  童晚書從厲邢懷裡接過嗷嗷直叫的兒子。

  「姐,恩人他故意打哭小喻……他對我用苦肉計!還把小喻抱到後山去哭!」

  見到老姐後,童晚傑立刻告狀:

  「姐,恩人為了他哥,他嫂了,連親生的兒子也捨得打啊!姐,恩人根本不愛你,也不愛小喻……我可憐的小喻,你以後只能跟老舅一起當神棍了!」

  「是我同意讓厲邢抱著小喻去找你的。」

  童晚書知道兒子雖然還不會說話,但裝哭還是很專業的。

  一天得裝哭八回,不是討奶喝,就是討抱抱。

  「姐,你們合夥算計我!」

  童晚傑見告狀不頂用,便一臉的哭腔,「你們真壞!」

  「晚傑,看在厲醫生兩次救你小命的份兒,你就幫幫可可吧。」

  童晚書勸說著頑劣的弟弟。

  「溫可,你聽話,你先給晚傑道個歉。說平日裡不該跟他鬥嘴,不該追著他打……他小你大,你不該欺負弱小。」

  厲邢隨即順著妻子的勸說,先給童晚傑台階下。

  溫可立刻會意小叔子的意思,連聲給童晚傑道起歉來:

  「童晚傑,對不起。我不應該欺負你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好不好?」

  「天呢,你們合夥算計我……我還是個病人呢。」

  童晚傑哀嚎起來,「我剛救了小喻,自己拖著虛弱的身體熬了快兩個月……現在你們又要我救傻大妞?那我還要不要活了?我又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全世界的人!」

  「晚傑,只要你肯救可可……我下半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厲溫寧誠懇的說道。

  「不是我不肯幫傻大妞,是因為任千瑤的怨念太強了。她已經占據了上風,如果強行把她和傻大妞剝離開來,那麼傻大妞也將失去意識,成為真的傻大妞!」

  童晚傑為難的嘆了口氣。

  「晚傑,你,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如果強行剝離可可和任千瑤……可可有可能會傻掉?」

  童晚書聽明白了弟弟的意思。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會!要麼成為植物人,要麼進精神病院!」

  這也是童晚傑跑路的原因。

  「不要……我不要成為傻子。」

  溫可直接哭出了聲。

  「如果你不想成為傻子,那你就必須跟任千瑤鬥狠!」

  童晚傑嘲諷式的說道:「這可是你自己的身體啊!你竟然讓別人的意識控制住了你自己的身體!!把你四代的將門之家所有人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這話不但難聽,還扎心。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讓溫可搶回自己身體的主導權啊?」

  還得是厲邢才能看出問題的本質。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經歷過!」

  童晚傑伸手來摸外甥的小腳腳,「臭小子,你剛剛是不是裝哭的?竟然幫著你臭爹地欺騙最愛你的老舅?你這個小白眼狼!」

  「嗷嗚……嗷嗚。」

  小傢伙傾身過來要童晚傑抱:媽咪難過得一晚上都沒好好睡。產的奶都不甜了。

  「你媽產的奶不甜,你就用苦肉計算計老舅啊?」

  童晚傑蹭親著小喻肉墩墩的小臉,「老舅親死你!」

  說真的,厲溫寧、溫可、厲邢和童晚書四人都快急出病來了;

  可童晚傑卻像個沒心沒肺的不良少年一樣,只顧著逗玩著小喻。

  突然,童晚傑停下了動作,朝著溫可的肚子看了一眼。

  「還有一種辦法:打掉你肚子裡的雙胞胎女兒。你血虧了,任千瑤的怨念也會跟著弱下去。既然你鬥不過她,那就只能犧牲自己的孩子了!」

  隨後,童晚傑又補上一句:「反正厲醫生還年輕,重新找個女人一樣生孩子!」

  這話……

  聽著真讓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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