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向上行駛。
沒多久。
「誒。」
大D坐在車裡掃了眼前面，示意一聲：「前面的別墅，開慢點。」
「知，雷生。」
司機恭恭敬敬，能幫吳啟文開車三年，心思自然也不用說，當然心領神會。
他又感激道：「多謝雷生。」
新老闆還真是善解人意啊，比那個吳啟文好的多。
別墅里。
吳啟文坐在二樓露台上，手裡翻動著私人助理提交上來的資料。
他們這種人，身邊的助理當然不止一個。
這是收集來的吳志輝的資料，下面壓著的，還有一份節目通告。
吳啟文夾著煙，眉頭緊皺的翻動著吳志輝的資料。
他翻了兩頁，心煩意亂的拿著資料捏一捏，感受這資料的厚厚的厚度。
他沒好氣的罵了起來：「我讓你搜集資料！不是讓你去當私人偵探。」
「你把沒用的信息放在這裡面幹什麼？靠，是不是要把他的一日三餐吃了什麼也要加進去啊？！」
吳啟文只覺得今天是不是自己點背啊。
助理今天是不是腦子進水。
幫老闆搜集資料，那一定就是信息流，展示最關鍵有用的信息。
弄這麼厚，沒用的信息在裡面，自己哪有時間看啊？！
「吳吳總。」
助理額頭冒汗，支支吾吾解釋道：「這這就是他的資料，沒有沒用的，全都是他的。」
助理心裡也有些冤枉，自己這還是把中間一些不是太大的信息給刪減了。
要不然，吳志輝的這沓資料起碼還要厚多幾頁。
「！」
吳啟文眼睛瞪了瞪，不可置信的又捏了捏手裡的資料。
他媽的。
撲街仔吳志輝，資料這麼厚？！
吳啟文看了兩眼資料，摸出香菸來叼在嘴裡，助理上來幫他點菸。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從院子前面路過的紅色平治。
平治車特地放慢了速度，車窗也是搖下來的。
吳啟文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裡面西裝革履的吳志輝以及大D。
然後。
瞳孔又縮了縮，夾著的香菸被他大力捏成了一團。
因為看到了幫他們開車的司機，正是自己的司機。
「喲呵，這麼巧啊？」
吳志輝坐在車裡，聲音宏亮的沖吳啟文打了個招呼：「看來，你走路的速度也不慢嘛，這麼快就歸家。」
車子慢慢開走。
臨走前，司機還不忘記壓著喇叭鳴叫了起來，頗有示威的意思。
「撲街，真他媽的晦氣！」
吳啟文低聲咒罵一句，轉而看向助理，沒好氣呵斥道：「吳志輝也住這裡？為什麼不早點給我說？！」
「他沒有，他住香港仔淺水灣的山頂別墅。」助理連忙說道。
「我就說嘛，他一個矮騾子出生的人，生意再做怎麼樣，也沒資格住這裡，跟何生做鄰居啊。」
吳啟文心裡這才好受了幾分。
住這太平山頂的，什麼李生、何生，都是響噹噹的人物，一套別墅都快天價了。
他們有什麼資格住進來。
接著。
助理的話讓他瞬間被香菸嗆住：「吳志輝的馬仔，雷超也就是那個大D，他住這裡。」
「什麼？！」
吳啟文眼珠子大瞪，盯著助理，眼神都能吃人。
吳志輝不住這裡，他的馬仔住這裡？
他馬仔都能住這裡，吳志輝不住這裡，那肯定就是不中意這裡了，不是沒資格。
「你確定？！」吳啟文伸手一拽助理到跟前：「沒有重名？」
怎麼可能的事情？！
「嗯。」
助理點點頭：「我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
他的目光看向了桌上擺著的資料。
吳啟文冷哼一聲，鬆開助理又拿起桌上的資料，快速的翻動了起來。
後面。
有詳細的記錄。
輝耀安保、幫何生打理一條明珠號的賭船，等等諸多的信息在裡面。
「他幫何生打理賭船？！」
吳啟文看到這裡，一巴掌拍在資料文件上：「不可能，他什麼資格，他幫何生打理明珠號？！」
吳啟文不在這個圈子，吳志輝的名他多少聽過，但是並不是了解太多，不知道這麼多詳細的。
至於什麼明珠號，吳啟文一直都覺得，賭場就是老賭狗才會去的，娛樂城也是一樣。
他對這方面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不會關注。
「聽聽外面的消息傳，明珠號其實不是何生的，不是吳志輝幫何生打理，而是吳志輝自己的。」
助理再度跟著說道：「以前他對外宣布是幫何生打理，是想借著何生的名為明珠號做背書，方便前期打響名氣。」
「什麼？！」
吳啟文猛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明珠號是吳志輝的？」
「！」
助理只是脖頸僵硬的點點頭：「是，是這麼傳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吳啟文沉聲呵斥一聲，抬手直接把這一頁資料給撕了下來，兩把撕的稀爛。
他現在就如同一個賭輸的賭徒，瞪大著眼看著前面喘粗氣。
他一字一頓質問道：「為什麼不把消息提前告訴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晚上還安排什麼車子給他撞啊，這不是白給他撞嘛，哪裡撞的過來？
何生可是明確對採訪鏡頭說過：娛樂城就是一個不停工作的印銀機，一輩子都窮不了。
賭船，那不也是個小型的印銀機麼？
而且它還會動，某些方面比娛樂城還要有便利性，它有時候一天的產出也可能會更大。
就這樣。
自己晚上跟他鬥氣，拿番這麼多車給他撞？！
「搜集吳志輝的資料需要時間。」助理連忙解釋，試圖跟自己撇清關係：「資料還沒有搜集完，吳總你就已經去找吳志輝」
「滾！」
吳啟文呵斥一聲，才懶得聽他解釋。
他媽的。
原來吳志輝的點子這麼硬，難怪向永盛這個撲街忽然就申明退出了，他也不提醒一下自己。
靠！
吳啟文的心情，就跟做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
這邊。
司機開車把大D送回別墅。
院子裡。
扎著丸子頭的雷哪吒看到過來的吳志輝，奶聲奶氣的大喊一聲：「乾爹。」
然後一個猛龍衝撞，朝著吳志輝就沖了上來。
吳志輝哭笑不得，連忙蹲下張開雙手迎接，一把抱住雷哪吒，抱起來：「不錯嘛，乾女兒現在都吃胖了。」
「才沒有。」
雷哪吒在吳志輝懷裡撲騰兩下，臉蛋蹭了蹭他：「肉嘟嘟的才可愛。」
「哈哈哈」
眾人笑了起來。
吳志輝跟大D嫂簡單的寒暄了兩句，隨即離開。
「對了，你叫什麼。」
大D從坐在車裡看著裡面吳志輝幾人傻笑的司機：「開車，送輝哥返淺水灣。」
「雷總，叫我小鍾就好了。」
司機連忙回應，下車打開車門，等吳志輝上車以後，關門道別離開。
車子路過吳啟文的別墅。
「小鍾，停車。」
吳志輝示意司機停車，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來：「送給吳啟文。」
「啊？」
小鐘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我我去啊？」
幫吳家開車這三年，剛才開車路過示一下還行，我他去跟吳家面對面，小鍾那裡敢有這個底氣啊。
「腰板挺直咯。」
吳志輝呵斥一聲：「幫雷生開車，慫包蛋可開不了這個車！」
然後他又努嘴示意副駕駛的手扣：「裡面有錢。」
「好的，輝哥。」
小鍾連忙點頭，深呼吸一口平穩好心態。
在前面吳啟文的別墅門口，停車以後下來。
別墅露台。
吳啟文看著門口自己的司機.前司機跑到了他們門口，不由皺眉：「把他趕走。」
「吳啟文，是不是這裡啊？」
小鍾也是狗仗人勢，清了清嗓子朝著裡面大聲喊道：「出來個人，輝哥讓我把這份賠償清單給你們。」
他跟吳啟文開車多年，但是雙方對話很少，純指揮的工具人。
今天被吳啟文無緣無故就這麼開了，錢還不給，讓他很不滿。
所以。
他的態度都不用裝，自然而然的。
管家走了上去，還是接過了他遞過來的信封。
小鍾拿出剛剛從手扣里拿出的鈔票來，動作麻利的點了五張，直接丟在了地上：「輝哥賞給你的。」
然後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個筆挺的背影。
這份底氣，剛認識的輝哥給的，吳啟文跟他比起來，提鞋都不配啊。
「哎喲，我頂你個肺.」
管家嘟囔一聲，先是看了看司機小鍾，再看了看地上的鈔票，然後彎腰撿起。
錢不是王八蛋。
五張大金牛，五千塊。
自己小半個月的薪水了，在這裡當管家，一個月也才一萬六不到。
「媽的。」
吳啟文看著這一幕，低聲嘟囔一聲，想想又沒有說話了。
管家把信封送了上來，撕開，裡面是一份清單。
今天晚上在美粵樓外面總共撞了十九台車，損失不知道多少，後面是一長串的零。
吳啟文撰著紙張直接搓成一團丟了出去：「吳志輝好大的面子，撞我車還要我畀返這錢？」
身邊。
「.」
助理目光閃爍，看著下不來台的吳啟文，簡單的打了個腹稿，還是小聲道：「要不，咱們別跟吳志輝玩了。」
話里話外，就是給吳啟文一個台階，不要跟吳志輝鬥了。
「吳志輝這種人，上不來台面的，不用搭理他，我們.」
「收聲啊！」
吳啟文抬手一指助理：「誰讓你說話的？我會怕他吳志輝？！」
「怎麼樣，我也是這個圈子有名的投資人，多少編劇多少導演都要看我臉色吃飯，他吳志輝又算什麼？」
他拿起面前吳志輝的資料來：「他認識何生又點樣？認識郭生又點樣？
難道他們還能親自下場幫手吳志輝？欺負人啊？說出去別人嗤笑啊！」
吳啟文越說越氣。
「讓我妥吳志輝？不可能！」
他抬手直接把吳志輝的資料甩在地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