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王榮氣的一把將那信箋揚出去。
什麼要銀兩,都是藉口!
這才是對方的真正目的!
那劫持走江尋的人,分明是傅珩章景繁一夥的!
「大人……」親隨立在一側,等著王榮的示下。
旁邊大夫檢查完那顆藥丸,送上前,「的確是解藥。」
但對方說了,這解藥,需要吃三次才能有效。
他現在,只得到兩顆。
第二顆藥丸吞下,不過片刻,手臂處的灼燒感幾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只剩下似有若無的癢。
但傷口依舊是黑,依舊還是腐爛的,依舊還帶著腥臭味。
毒性還在,只是被減輕了症狀。
對方這是明白的告訴他,想要活命,只能聽話。
他像一條聽話的狗一樣,一步一步戴上對方給他的圈。
現在,無法掙脫。
眼底泛著怨毒的恨意,偏偏對方不光能控制他的命,甚至手裡好像還有江昭!
江昭!
一想到江昭,王榮眼底那恨意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猙獰,
他攥了一下拳,說:「更衣,準備上朝。」
……
宮中。
成國公府鬧出亂子,成國公府老夫人並著章景繁的兩個嫂子全部被救走。
江昭在京都出現的消息又滿天飛。
蔣國公幾乎如坐針氈,連早朝直接取消,只召了自己幾個心腹在御書房商議。
「近幾日來京都的外地人,全部抓了,」負責這件事的一個朝臣膽戰心驚的說:「但……成國公府的人,是在這些人被抓之後,讓救走的,也就是說,後面進來的人,應該都沒有問題,是有人一直藏匿於京都,等著作亂。」
「江昭是永安王的女兒,這件事已經早就鬧得沸沸揚揚,真不知道這個時候把江昭鬧出來的人,到底是如何的居心叵測。」有人憤憤不平,「死都死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王榮看了一眼說話的人。
淡淡收了目光,朝蔣國公道:「這正說明一點。」
王榮一般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向來都是等蔣國公問。
現在忽然說話,所有人朝他看去。
王榮道:「祠堂兩次被炸,江昭忽然出現,這分明就是一連串有計劃有密謀的謀反行動,對方意圖也很明顯,想用這種似是而非怪力亂神的方式,來慫恿京都的百姓。
「從這一點,我們也能看出來,對方的人數不多。
「他們只能用這種卑鄙的方式來暗戳戳的做事,不敢明著露頭,只能暗中煽動。
「一旦京都的百姓受這個影響,沒煽動出逆反情緒,就大事不妙了。
「而京都的商戶,是經常離開京都走向外面的,這些情緒再被帶出去……
「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可以控制人們一天不離開京都,控制他們兩天不離開京都,但控制不了一輩子,我們要控制只能控制他們的思想。」
蔣國公微微一怔。
從登基之後,他就一直想要辦一次祭天大典,來讓自己的皇位名正言順。
但王榮一直反對。
怕在混亂中出岔子。
但現在……
王榮這意思……
「辦一次祭天大典吧。」王榮嘆息一聲,看向蔣國公,「以天神之名,授予皇位,再以天神之名,除掉先帝的封號,如此,永安王也不算名正言順,江昭就更無任何威脅力了。
「祭天大典當場,宣布五洲四海,軍權全部歸朝廷所有,永安王當年舊令兵符,廢黜,不具備調兵的能力。
「但凡不聽朝廷指揮,私自離開駐地的,一律按造反處理,在政令宣布之前,先將各地駐軍將領的家眷接到京都,參加祭天大典。」
蔣國公之前一直想辦,但現在,卻又遲疑,「鬧出這麼多亂子,現在辦,合適嗎?」
王榮道:「合適,為的就是鎮壓下這些亂子,我們辦祭天大典,他們一定會趁機作亂,而我們加強防備,必定能在這混亂里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然,按照現在這樣的,他們像耗子一樣藏在陰暗處,我們完全被動,根本不知道他們下一步如何破壞,我們是玉石,他們是瓦礫,我們損耗不起。」
蔣國公皺眉,「可收到準確消息,徐西寧帶兵,從余州折返京都,按照日程來算,已經該是都到了。」
「到了,可我們卻不知道兵馬藏在哪裡,不知道徐西寧人在哪裡,不是更可怕?我們得引蛇出洞,祭天大典,一舉兩得。」
王榮說的堅定。
其他幾位朝臣思忖片刻,也是贊同。
蔣國公站在桌案後,疑慮重重的眼底,漸漸迸射出一股狠勁兒,他一拍桌子,「那便辦!」
抬手指了兩位朝臣,「你們,立刻就派人前往各處駐軍,務必確保悄無聲息,將駐軍將領的家眷,給我接來京都。」
又指了另外一個朝臣,「祭天大典的流程,你們草擬出來,當日的布防一併列出來。」
四位朝臣領命而去,蔣國公看向王榮。
王榮撲通就跪下,「陛下,就在昨日夜裡,有賊人潛入臣府中,劫持走了臣的養子江尋,勒索臣三百萬兩銀票!但銀票臣給了,對方至今沒有放了江尋!求陛下給臣做主!」
昨日夜裡,一輛從王榮府里出來的馬車,直奔東南城門。
當時蔣國公就收到消息。
他派人去暗中查探,得知王榮府夜裡出事了。
但出了什麼事,卻未打探出來。
今兒王榮忽然說辦祭天大典,蔣國公當時心裡便升起疑慮。
現在他跪下求救,蔣國公垂眼看他,只做出一臉急切的樣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王榮急道:「昨日夜裡,後半夜,臣原想著,對方要錢,給錢便是,誰能想到對方拿了錢不放人!陛下,臣對江尋多看重,陛下深知,求陛下派人在京都仔細搜查,賊人必定還是在京都的。」
「你如何確定?」蔣國公道。
「城牆城門都有陛下的人嚴加巡查,並無異常,這人必定在城中,應該和火燒祠堂的那些人,是一夥的,他們抓了江尋,怕是除了要錢,還要威脅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