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伊萊克斯的懷疑
一道似乎很溫暖的光芒，照進了眼前無際的黑暗中。
王冬睜開眼，又一次看見了金霧繚繞的仙境，還有那水藍色長髮的男人。
「人間發展，真是令人感嘆。」
此人前一秒還在對身邊梳著蠍子辮的女子這樣說話，等女子一離開，便換了另一種語氣：
「魂導器取代我唐門地位，始作俑者日月帝國已有取死之道。只可惜那毀滅之神日夜盯梢，我實在無法騰出手去。」
「若是要我女兒下界去聯繫那顆新星，便不可避免會接觸此物……嘖！不可，我唐家的女兒，能學習的自然只能是唐門暗器絕學。」
「該怎麼辦呢……小七。」
忽然，那一直背對著王冬的水藍色長髮男人轉過身來，一雙如海般深不見底的眸子盯住了王冬——
「你說，該怎麼辦呢？」
……
「別！」
王冬驚呼一聲從床上坐起來，男人和仙境都已消失，眼前只有透著絲絲日光的窗簾和蒼白的牆壁。
這裡是……學院的醫務室。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這是笑紅塵的聲音。
「之前見過兩次，但都沒這次嚴重。」這是霍雨浩在說話。
「老師們也不知道問題所在嗎？」這是赤秋。
聽到熟悉的夥伴的聲音，王冬才覺得自己有重新活了過來的實感。在她的那場夢境裡，似乎沒有人能幫她，也沒有人站在她這邊，這讓她感覺很可怕，很窒息。
「老師們已經給她全面檢查過了。」笑紅塵把報告遞給霍雨浩和赤秋，「這位……學妹的身體並無大礙，你們討論的隱疾也不存在，包括頭部也沒有什麼問題。」
「我看她每次都說後腦痛。」赤秋說，她還是很心細的，「真的不再針對檢查一下？」
霍雨浩也看著體檢報告若有所思。
這時候，他腦海中，伊萊克斯的聲音突然響起：
「呵呵，小雨浩，你想啊。身體上毫無問題卻還頻繁頭痛的話，應該是哪裡出了問題？」
伊萊克斯只是一點撥，霍雨浩便似乎有所明白：「伊老，您是說她的精神之海有問題？」
「對了一半。與精神之海緊密相連的是什麼？」
「……您是指，本源？」
「只是猜測，畢竟老夫沒有見過她的精神之海長什麼樣子。」伊萊克斯說，「要想真的弄明白伱朋友身上出了什麼問題，得搞清楚她的本源發生了什麼事才行，這暫時也不是你能搞定的。等你把精神力量修煉到一定境界，能夠做到對別人的精神本源動手腳，自然也就能知道她的本源被動了什麼手腳。」
霍雨浩認真地點點頭，但又不無擔心地追問：「伊老，那我朋友會有生命危險嗎？」
「目前看來，只是接觸到一些東西就會被觸發而已，並不造成生命危害。」
「我知道了。只要不讓她接觸那些東西就好了吧。」
交流完畢，霍雨浩也大抵猜到了王冬頭痛的觸發條件。
第一次，是在他們問王冬為什麼討厭魂導器時，第二次是他和王冬試圖武魂融合，第三次是這次她直接面對五級魂導器。
其中兩次是因為魂導器造成的，一次雖然不是魂導器，但……霍雨浩想，自己在魂導器方面很有天賦，強行解釋的話，似乎也可以說是魂導器的問題。
但是，如果說不讓王冬接觸魂導器……
注意到了霍雨浩為難的神色，赤秋走到他身邊低聲問：「想到什麼了？」
「秋兒。」霍雨浩也壓下聲音，不讓王冬聽到，「她有沒有可能是不能碰魂導器？」
「如果你這麼說，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但這裡不正是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嗎？」
「我就是在為難這個……」霍雨浩搖搖頭，「這等同於要王冬再退學。我不好意思開口。」
「還是說了吧。」赤秋先下了決斷，「全都告訴她，讓她自己來決定比較好。」
「也是。」霍雨浩思索片刻，同意了赤秋的意見。他走到王冬面前，後者還在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王冬，和你說個消息。」
「霍小哥。」王冬虛弱一笑，「直接說吧，你就算告訴我得絕症了就快死了我也接受了，不過應該不是那麼回事吧。」
「快別咒自己了。」霍雨浩失笑，「實際上，目前還沒找到真正的原因，但我和秋兒都覺得你可能是……不能碰魂導器。」
聽到這個理由，王冬的眼睛睜大了。
「這有點不著調吧？」她撓撓一頭亂髮，「意思是我對魂導器過敏？」
但是她想起夢境中的內容，心立刻寒了一半。儘管不知道那個夢的具體含義，醒來後記得的片段也只是零星一點，但僅憑那些隻言片語……也許真是這樣沒錯。
「是不著調，我們也不敢直接下結論。」霍雨浩攤開手，「所以我們只是打算告訴你這個猜測，具體怎麼做，還是你自己決定。」
醫務室的空氣陷入了沉默中。王冬看起來很是糾結，畢竟再退一次學這種事，她也不想丟這個人。
霍雨浩感覺自己精神之海中，那幾道無名的金色刻印也在微微發燙，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少頃，王冬猛地一拍床，喊起來：「去他的對魂導器過敏，我就學，這世上還沒什麼東西能難得倒我王冬。」
「真的沒問題嗎？」赤秋問。
「不知道。」王冬說，「我就是不服氣。」
忽然，一旁始終旁觀著的笑紅塵出聲了：
「好，有點骨氣，我支持你學。」
「笑大哥？」霍雨浩不解地看了過去。
「魂導器發明出來，有一種理念就是要造福大家。」笑紅塵的語氣中帶著自豪，「既然有人會對現有的魂導器過敏，發明的人要做的是改進出對方能用的產品，而不是直接放棄這類人。」
「最開始不能碰成品，可以先學核心法陣的理念，不衝突。明德堂也不是沒有隻做核心法陣的設計師，說不定她就是下一個。」
聽著笑紅塵的介紹，霍雨浩心底也對魂導器的領域產生了更多的嚮往。是啊，造福大家！光是開學新生測試的魂導器，就已經為學校提供了很多便利，這也是魂導器發展的重要理念。
想到這裡，霍雨浩感覺自己對魂導器的思路更加開闊了一些。這讓他心情好轉了不少，連帶著精神之海內都泛起了一圈圈金色漣漪。
而照耀著他精神之海的那輪碧色太陽中，伊萊克斯的心情卻沒那麼好。
「本源殘缺，還有提到過的那小貓體內的靈魂碎片……莫非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