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劇組
接下來李楊給林楠解釋了下，為什麼他建議約上影的人。
01年底，國內電影界各個巨頭開了個會，參加了電影製片人協會、發展放映協會、城市影院發展協會分別組織的三個座談會。
本來上影信心滿滿地想一口氣推翻中影在進口片上的壟斷地位，而且把握很大。
無論是官方媒體還是下面媒體，都看好上影能將老大哥掀翻在地，或另立山頭。
可最後不知怎麼了，中影地位屹立不倒，而上影起勢的勁兒頭被按了下去，新成立了一個華夏電影，這個新成立的山頭吸納了眾多巨頭加入，但卻依舊只有進口片發行權，沒有進口權。
進口權依舊牢牢攥在中影手裡。
如今的局面就是上影覺得是中影動的手，兩家相看兩厭。
作為中影方傳統勢力範圍的電影學院，如果直接找上影拉投資，想來成功率應該很大。
這就是李楊分析的，但還是建議林楠先去中影試試，不成功被拒絕沒關係，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上影絕對有興趣和中影打擂，甚至打臉。
林楠聽了李楊的話，才明白自己是真的還年輕。
林楠找了個空，托一個老師約了中影的一個部門負責人，對方也許是給學校老師面子，見了林楠一面。
拒絕是真的拒絕了，理由很正當，那麼多老導演，老前輩都在要投資。
而林楠無論是資歷，劇組，還是成績都沒有，集團不可能給你投資，並建議他先好好學習，慢慢來。
這下林楠放心了，可以安心去見上影的人。
今天來這一趟就是為了避免日後麻煩。
在一家咖啡廳，林楠見到了上影的人，一個三十多的中年人，帶著眼鏡，而李楊並沒有來。
「你就是林楠？果然年少有為，聽李導說你當時篤定他能得獎，還投資了十萬。」對方笑容很親切。
「您好，是李哥誇獎了。」
「帶劇本了沒，我先看看，我以前也是上影廠的。」
「帶了，給您。」
林楠喝了口咖啡，看著對方翻閱劇本。
半個小時後，對方正了正眼鏡，將劇本還給林楠。
「李導是監製，劇本我也看了，非常不錯。聽李導說，伱被中影拒絕了？」
「是的，他們的意思是還有許多老前輩等著投資，暫時沒辦法顧及到新人。」林楠說的很委婉。
「這邊就是這樣，資歷永遠是第一的。上影要好一點，這部劇我們可以投資，補全你剩下份額，發行的事情也可以幫助一起解決。」
林楠停頓了下，「有什麼條件呢」？
對方不可能這麼好說話。
「我們投資兩百二十萬，宣發我們做，占65％的份額。」
林楠心裡一緊，果然沒那麼簡單，不過對方能解決宣傳和發行問題，多占10％也無所謂。
「聽說劇本是你寫的，以後有沒有興趣轉導演呢？李楊導演在盲井上好像就是導演編劇一手抓的。」
這時對方看著林楠，說了這句話。
「做導演麼？還沒考慮過，不過既然您這麼說了，我倒是真的需要考慮考慮。」
林楠這句話是真心的。
見面很順利，林楠需要儘快註冊好公司或者工作室，到時候投資協議要以公司或工作室的名義簽。
林楠回去後，開始走流程，辦公司。
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地方，工作室就算有地兒了。
至於註冊那些事，他找了中介，名字就叫林楠影視工作室。
正常流程所用的時間，可以花錢來解決。
工作室的法人代表，就是林楠。
簽約很順利，打款也順利，但上影派了專人來盯著，顯然對林楠一個新人還是不放心，畢竟是幾百萬的錢。
拿著合約和資金證明來到學校的時候，老師們也大吃一驚。
這個大一的小孩子真的拉到了投資，湊齊了四百萬。
攝影系的老師本來要給林楠推薦一位姓寧的學生，說拿過大學生電影節的獎，但收到的回覆是那邊正在準備拍新戲，叫《香火》。
林楠這下子知道是誰了，寧皓導演，雖一心想拍個有深度的片子，但最後讓他成功的是喜劇和商業片。
無妨，林楠找了導演系的老師，讓其幫忙推薦幾個師兄，來輔助他。
電影劇情就在那裡，找幾個導演系的師兄也是為了讓他們幫忙查漏補缺，幾個副導演的職位，應該能吸引到未畢業的新人，還便宜。
而自己正好也能請教請教。
導演系的老師當然願意幫這個忙，不是每一個導演系學生一開始就能上手一個劇組的副導演。
而且還是干實事的副導演。
電影大體走向就在林楠腦海里，要什麼成果，他心裡也有底，導演的名字，最後在副導演里找人掛上去或者自己掛名都行。
攝影，林楠在猶豫是是找學校里的師兄，還是請上影找人。
這個想法一說出來，被攝影系的老師噴了，斥責林楠看不起攝影系。
好吧，最後攝影工作找了幾個大四師兄，聽說在校成績非常好。
燈光，場記等亂糟糟的崗位，最後都在學校找到了人。
林楠直感嘆背靠大樹好乘涼。
至於設備機器，林楠就只能租借了，中影或上影，這是個問題。
最後李楊建議找中影租借設備，上影的人居然沒反對，也有可能是中影近，成本低，反正林楠只能想到這個。
大致劇組，就這樣組了個七七八八，最後是演員了。
本以為這個最簡單，自己可就是表演系的，找幾個人還不簡單。
但事與願違，林楠想找的女主人選不在學校，聽說又有安排了。
「林子，我在你這晃悠了這麼久，你就沒有這什麼要對我說的」？
朱婭文的確從早上就在林楠跟前晃悠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那有沒有我的份啊」？
「有有，行了吧，你演博士的助手，幫助博士處理我的困惑。」
林楠將原劇中斯坦的角色給了朱婭文，現在叫朱文。
而林楠就是男主，劇中依舊用原名。
時間緊迫，他找了周陽來演女主，還被一陣得瑟，「找不著你們的王姑娘，才想到老娘，哼。」
「你就說你演不演吧。」林楠受不了她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全怪朱婭文那個大嘴巴。
「演，為什麼不演。」
原劇中霍華德博士的另一個助手瑪麗，林楠找了江一艷，這會她還不是那麼裝。
一些不重要的角色，林楠找了群演，別說好些群演都是熟面孔，就是叫不出名字。
3月中旬，磕磕絆絆的劇組算是湊齊了。
導演系最後來了三個師兄，林楠說，他們幫著幹活。
「《暖暖內含光》算是正式開機了，大家加油。」
「加油。」
「加油」
……
整個劇組，幾乎都是電影學院的人，氣氛無比和諧。
周陽在接受精神病專家的實驗中失憶了，忘記了一直以來的戀人林楠……
其實是男女雙方厭倦了感情，厭倦了婚姻，兩人主動去接受腦部手術，忘掉對方……
「周師妹，別總笑場啊。」
周陽被導演系的學長懟。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對不起啊，但我一看到林楠，想到他是我的丈夫，我就想笑，忍不住，平時我們都是打打鬧鬧，鬥嘴的。」
「大姐，您這每一次笑場，浪費的可都是大家的時間，是錢呀。」
林楠做了製片人才體會到這種心情，他是真真正正割了肉，拿了錢的。
林楠一句話，有用多了。接下來，並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
朱婭文的表現非常好，沒有給他的死黨林楠丟人，幾乎都是一到兩條內都能過，一個憨批演憨批是毫無困難的。
林楠是這麼形容朱婭文的，生活中他就這樣。
江一艷也很努力，這會才大一，還不是後面那個傍上人、愛裝的江小姐。
這個電影說好，也好不到哪去，主要是它天馬行空奇思妙想的劇情和設定，這個時間的影視劇，愛情片也大多帶著嚴肅劇情的視覺風格。
後世的甜寵劇情和狗血劇情，都還沒有出現。
不一樣的風格，也是這個電影的賣點之一。
拍攝很順利，林楠被一點一滴的洗掉記憶，想起和妻子在一起的美好，他突然反悔了，但記憶還是在一點點消散，為此他要想盡一切辦法保住最後殘留的記憶。
劇情就此拉開序幕。
手術貌似不是很成功，經常有曾經生活的點點滴滴在腦海閃現。
兩人不斷遊走在現實和記憶中，最後不斷這些記憶中的殘片，漸漸醒悟。
原來過去生活不只是相互的憎恨，乏味和誤解，還有更多值得回味的美好記憶。
林楠參照原劇，依舊保留了開放式的結局，沒有複合也沒有分離，影片最後，林楠和周陽漫步於一片草坪上……
「《暖暖內含光》順利殺青」！
「哎呀，總算是結束了。」
大家都很興奮，這二十來天過的很充實。
「林子，不要入戲哈，姐姐不喜歡你這種低情商的。」周陽大大咧咧，又開始作了。
林楠反懟了句，「謝謝，我也喜歡淑女。」
「哈哈哈，讓你別自找沒趣了吧，偏不聽。」朱婭文在一邊嘲笑。
「閉嘴。」
換來的是周陽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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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