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睡著就覺得有氣息撲面而來,睜眼原來是他的那張笑臉,「老婆,醒了」
她淺笑地問幾點了,「已經兩點了,」他整理結束進來看女人已經睡熟,不忍心叫醒她,她睡相很好,平穩安靜,他就這麼看著她睡。
清秋起來進去洗漱,穿上新買的風衣,來到客廳,「寒哥,我好了,走吧。」
「我老婆真好看」人靠衣裝,真的不錯,看上去就很溫文爾雅,老婆老婆叫的人都不好意思了,前夫從來都沒這麼叫過自己,就叫小李。其實我們寒子庚也從來沒叫過前妻老婆,只是看見她就想擁有就想叫她,也許很多事都是一種冥冥之中註定,就像他們各自離婚了十幾年都未尋良人,或許就為了等他們的相遇,這也一種別樣的緣份吧。
坐上車,清秋拉安全帶過來低頭系好,「寒哥,」
「嗯」
「那公園遠嗎」她怕去了已經天黑了,「如果早回我家取些東西。」
「不遠,你缺什麼我們去買,」
「不用,都是私人物品,那就有空再去拿。」
「好,坐好了」他們地下車庫像迷宮一樣,清秋看哪都差不多,除了編號。
春天真的是不要太過美麗和美好,綠植花卉一天一個樣,陽光明媚百花盛開你方開罷我方開,誰還沒個青春歲月,再平庸的花品種再不好也有妙齡期的嬌艷美好,青春的美是誰也擋不住的。滿世界哪哪都是花紅柳綠的極為養眼,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走進臨江的濕地生態公園,藍天白雲,青草遍野,那鮮嫩的蘆葦盪里不時有飛鳥飛出,岸上青草地上停著不少房車,車邊擺著桌椅撐著陽傘,旁邊還搭著帳篷衣架,晾著衣服,人或悠閒地靠在椅上或圍坐打牌,在這裡露營絕對不錯,只是這個時間段人很少,除了房車車主們,就是保潔了。
聽說這裡有一條著名的楊樹林大道,楊樹是我們七零後小時候最常見的樹,小時候孩子們都撿楊樹葉玩,只是後來不知不覺中就消失了,再後來滿大街都是樟樹了。
寒子庚牽著清秋看著指示牌,順著小路往前走按指示左拐再左拐就到了。
眼前是一條幽深的楊樹林小道看不到頭,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握緊她的手,走在春天的楊樹下,好溫馨的畫面。
楊樹棵棵個高挺拔長滿了「眼睛」,在這裡的作用就是防護林。
春風拂面,寒子庚握著清秋的手,「你看這麼多眼睛在看著我們」清秋抬眼看著光滑的樹杆上的眼睛,「我小時候就喜歡撿楊樹葉玩,我們叫它眼睛樹。
「是嗎?」他看了眼楊樹上剛出的嫩葉,這個葉子好玩麼。
清秋心想就算他比自己大也應該知道楊樹葉呀。好吧可能有錢人的孩子不屑這些。
「秋,說說你小時候的故事」
「我小時候都不記得了,在山裡的農村,家裡很窮我就記得只有好好學習才能改變自己。」她真的很少回憶過去,尤其是那一段婚姻她寧願失憶。
他看她一眼,她眼裡划過的是悲涼「以後有我。」
好暖心的以後有我,「寒哥,你不介意我是農村出來的麼?」
「為什麼要介意?」他反問。
前夫一家除了前公公外幾乎所有的人都把她農村人掛在嘴邊,包括前夫,動不動就說憑我怎麼就看上了你一個農村。不管她做多少事干多少活,那十幾年來,他們都認為那是她農村人應該做的,往事不能回憶。
寒子庚隱隱感到她的變化應該和她的那段婚姻有關。「都是在世為人沒什麼區分,」他停下來,「清秋,不管你是哪的人什麼人我都喜歡。」
「謝謝」從來沒有這麼溫柔地跟自己說話。父母只會跟自己要錢給大哥,前婆婆只會謾罵指責,前夫的家人們都很輕視鄙視她,離婚對她來說就是解脫徹底地解脫,所以這些年來她不願與人交往,不願提起過往,只安靜地活在自己的世界。
「看這邊有個露台,我們上去看看」拾階而上,「小心台階高,」他拉著她上來。木質的露台凌駕於水上,站在這裡看長江,可以看到對面的樹林村莊,遠處的長江大橋和來回的運沙船,就是看不到盡頭。
「好地方,下次來帶相機來。」他感慨道,於是用手機拍了幾張。
江上的風清涼而過,兩人就這樣十指緊扣看著遠方良久良久。
「我們不往前走了,下次再來可好。」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暖了。
「好」
他依然牽著她的手往回走,路過房車的時候已經沒人打牌了。夕陽西下天邊紅雲滿天,明天應該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回來家裡,天已經擦黑了,他讓她坐會打開音樂,他去做飯,清秋脫去外衣,站在他身邊,「還是我來吧,中午的菜還有一些,她都收進保鮮碗裡,就是飯沒了,她煮了些麵條,把蝦去殼,蔬菜等面快熟的時候下鍋,少許鹽,起鍋,這麼多菜就不煎蛋了,這樣所有的菜都消化了不浪費。
寒子庚看著兩碗麵條,很懷疑這樣會好吃嗎?
「吃吧」清秋催他,
好吧,她做的肯定不難吃。吃了一口,好吃,菜面混合菜湯被面吸收加上蝦尾的Q彈鮮甜,很好吃。他平時給自己做飯就是煮個飯煎一塊牛排或加工一些配置好的菜不然就是熟食,最厲害的就是煮骨頭湯加點蔬菜要不就是快餐面加蛋或袋裝水餃。反正一定要吃飽,不行就出去吃。
吃完兩人一起收拾,餐檯被清秋用熱水擦的乾乾淨淨,還有灶台也一樣被她收拾的一塵不染,所有東西都整齊地擺進柜子里,她家就這樣外面看的不咋地,可裡面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她的廚房真是一塵不染,他見識過。
兩個坐進沙發,「要不要出去走走」他提議,清秋看看時間七點多了,他明白了「不然明天早上我們出去走走。」
「好」
「那你先去洗澡」
清秋洗完他放下平板也拿衣服進去洗,讓清秋到處看看,說對面是書房。
清秋把內衣晾陽台邊緣上,把其餘的衣服收回來折整齊,他洗的很快,穿著睡衣就出來了,「看了嗎」
「沒」
於是他領著她一間一間看,對面朝北的第一間是書房,中間是衛生間,也可以洗澡,第二間是健身房,旁邊一間是客臥,搬來這些年使用最多的就是自己的臥室,和廚房。其餘都不怎麼開門,定期請人打掃,所以都乾淨整潔。
回來臥室他打開音響,發現她的頭髮很濕就拿吹風出來要幫她吹。清秋頭髮不長剛好過肩,平時就紮起來,吹起來很快就幹了,他的洗髮水原來這麼香好聞。
現在睡早了點,「你有什麼書」
「專業書多,其他書也有,不知道你喜歡哪類「他領著她進了書房,她看看文藝類的不多突然發現了一本很舊的「簡愛」她取了出來。這是他讀大學的時候買的那時流行這些書。他也大致看了現在也記不太清楚了。
回來臥室,清秋拿著書坐在圈椅里「我讀書給你聽」她經常在家讀書,看沒有讀加深記憶,也更能體會到作者的意圖與感受。
「好啊,」他把音樂調低很多,然後他靠坐床上,清秋坐在圈椅里,開始讀小說「簡愛」清秋的聲音很好聽,加上她讀書已久,很流暢很連貫略帶情感,伴著舒緩的音樂,好有感覺好有氛圍,聽的他都陷進去了。
一直讀到九點,他起身給她拿了牛奶清秋起身喝奶把書放圓茶几也上床睡了。
他伸手攬過她,「老婆你讀書真好聽」
「明天還讀給你聽,」清秋早看過這本小說,她很喜歡這個羅切斯特。「睡吧」
他親了她臉頰一下,她趕緊莫過去,「我只是想摟著你,沒別的要求,」壞笑著然後在她耳邊輕聲低語說了很多私房話,說的清秋面紅耳赤躲在他懷裡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