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亮左右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急忙便拉了拉他的胳膊。
幸虧這個時候屋子裡什麼人都沒有,只有他們兩個。
饒是如此,范亮還是臉色大變,語氣不太好的說:「你不要命了,什麼話都敢亂說嗎?」
一看范亮這個樣子,將軍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他冷冷的看著范亮,輕聲說:「看來你也知道這事情有問題,既然你早知道。為什麼不阻止?」
「祖宗啊!你當我是觀音菩薩呢,什麼事我都能阻止得了嗎?這種事兒。是咱們普通人能摻和得進去的嗎?說話你也不動動腦子。」范亮沒好氣的呵斥了幾句。
眼看著秦將軍的臉色不太好看,范亮也有些惱怒了。
他忍不住說:「要不是咱們倆是好朋友,這話我壓根就不會跟你說,上面神仙打架。殃及池魚。咱們是誰呀?咱們不過就是無關緊要的棋子。你就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不就完了。你還想著要追根究底?你想什麼呢?」
見范亮這麼說,秦將軍就冷笑了一聲,冷冷的對范亮說:「算是我看錯了你。」
見秦將軍說話這麼難聽,范亮的臉上頓時也掛不住了。
他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諷刺的說:「就你一個人清高?你了不起。你當我們都是飯桶來著。你要是本事,你倒是往上面告去啊。到時候別怪兄弟沒提醒你。」他沒好氣。
兩個人頓時鬧得有些不愉快。
秦將軍見他說話如此冷漠。
當即便轉身就走。
眼看著秦將軍馬上就要走了,范亮這才有些著急起來。
一把拽住了秦將軍,無奈又驚慌的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不會是想真的把這件事往上面去捅去吧?你動動腦子。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秦將軍頓時怒火中燒。反唇相譏道:「跟我沒關係?開槍的人是我兒子。都算計到我兒子頭上了。這些人把我當什麼?把我兒子當什麼?覺得我好欺負嗎?」
他的怒火一陣一陣的往上涌。
眼看著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范亮是嘆了一聲又一聲的氣。
最終還是勸告說:「你兒子最終不是沒事嗎?這件事人人都只知道是個意外。就算是秦奮開的槍。可這事兒是走火。工部給的這些東西,哪年不出點事?年年都要出意外的。誰都不會怪罪到秦奮頭上。只不過這幾年的日子要有些難過罷了。我也知道你心裡憋屈,可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嗎?你就別添亂了。」
秦將軍之前還只是懷疑,但眼睜睜的看著范亮這麼說。他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頓時狐疑的看著范亮,冷冷的問:「這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還是說這件事本來就跟你脫不了關係。咱們兄弟一場。我只希望你跟我說個實話。」
見他這麼說。范亮頓時唉聲嘆氣的。他無奈的舔了舔嘴唇。有點垂頭喪氣的開了口:「我能知道什麼呀?你也知道,我原本在神機營就說不上話。他們就算是有計劃,又怎麼看得上我這個小嘍囉。我也就是跟你親近。才給你提個醒兒。別傻乎乎的落入了別人陷阱。」
秦將軍心裡有點不高興,他有點激動的看著范亮:「你在說什麼啊?韋將軍死得不明不白,那些人還是用我兒子當棋子算計人。你讓我當沒有事情發生。是不是太可笑了?」他隱約已經知道事情不小了。
范亮見他不依不饒的。便也乾脆把話給挑明了:「你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嗎?你有證據嗎?火銃到底是誰給的?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些你全都不知道,你所知道的。無非也就是秦奮跟你說的那些。但是這些能拿到朝堂上去當證據嗎?這麼大的人了。你自己清醒一點。」
說來說去,范亮就是抱著作壁上觀的態度。並不想參與此事。
好友都已經這樣了。秦將軍也知道,問不出更多的來。
他索性也不再多說,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便轉身出門。
這一次范亮倒是沒有去攔。秦將軍回了兒子的帳篷。
秦奮一見到父親回來。便急忙迎上去。激動的問:「爹,你回來了?問到什麼了沒有?」
自從出事之後,秦奮就成了驚弓之鳥。
雖然韋家的人不怪罪他,但他其實還是怕的很。
秦將軍見他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有點疲倦的說:「沒問出什麼。」
秦奮頓時有點沮喪。
秦將軍瞧著他片刻後才輕聲問:「你真的不記得你邊上的人是誰了嗎?」
見父親屢次問起這一個問題,秦奮心裡也有一點猜想。
他緊張的看著父親:「爹,是不是我邊上的人有什麼不對勁?」
他仔細的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
可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混亂了,他處在巨大的驚慌之中。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是一片空白。
見他這個樣子,秦將軍也知道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了。
他只是看著兒子半響,才問:「你覺得韋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提起韋將軍,秦奮臉上的愧疚更濃。
他有點想哭,跟父親開口說:「爹,我不騙你。請將韋將軍對我十分好。我的騎術、射箭、還有兵法。都是韋將軍教導的。將軍把我當成弟子。所以看到只有我一個人的火銃有問題?他才會從上面下來。我總覺得是我害死了將軍。」
秦奮實在愧疚難當。
他原本跟韋家的人就是好朋友。所以如今承受的壓力也就更大。
見他如此,陳將軍便大吼了一聲:「好!這才是我的兒子。咱們當兵的人,丟了什麼都不能丟了骨氣和義氣。若你真的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爹我才是錯看了你。走!我們找人去。」
秦奮頓時睜大了眼睛,有點不理解的看著自己親爹:「走哪去?」
秦將軍冷哼了一聲:「找有本事的人去!」
而此時,聽見消息後頭趕過來的崔明樓跟馮堯也到了。
他們倆一來,范亮就接到了消息,忍不住有些頭痛:「我真是多餘操這份心!小王爺哪裡是好糊弄的?」